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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敬地走了進來,不動聲色地將大殿里的狀況盡收眼底,見云烈將瑾哥兒護在了跟前,他好笑不已。看他要跪下請安,皇上連忙起身,將他扶了起來,“愛卿快快平身,這里沒有外人,不必多禮?!碑?dāng)今圣上正值壯年,他知人善任,能禮賢下士,是個明君。說完就給老將軍賜座。云老爺子跟皇上和太后問了聲好,笑著感嘆道:“沒想到慈寧宮今日如此熱鬧?!?/br>太后皮笑rou不笑道:“我還以為云老爺子是特意選了個好日子?!?/br>老爺子笑了笑,一臉和氣,“昨日聽皇上說您鳳體微恙,老臣心中掛念,才特意前來探望一番,不知道太后娘娘今日可有所好轉(zhuǎn)?”太后神情稍微緩和了一些,“一直這樣,若是子孫們都省點心,估計早好了?!?/br>見看向云烈和瑾哥兒時,神色很臭,云老爺子,笑道:“早知道這兩個孩子也要過來,我就坐他們的馬車一起來了,您是不知道,昨日見過瑾哥兒后,我跟他非常投緣,小家伙聰明伶俐,敦厚善良,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云烈若是能跟他相伴一生,也算了了我一樁心事。”老爺子這話無非在傳達一個信號。他對瑾哥兒滿意的很,也認可了這樁婚事。太后聽完忍不住多看了瑾哥兒一眼,不知道這小子使了什么手段,竟討了老將軍的歡心。見李瑾神情坦然,絲毫不見拘謹,太后頓時想起他剛剛還敢跟她頂嘴的事,也不知道哪來的底氣。太后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根本沒看出來他哪里乖巧懂事。她冷笑了一聲,對云老爺子道:“這樁婚事究竟會怎樣,還說不準呢,云老將軍可別高興太早?!闭f完自知失言,不吭聲了。皇上已經(jīng)親自賜了婚,圣旨也已經(jīng)下了,婚事自是不能更改,除非瑾哥兒出了意外,她這句一說出來,不僅皇上臉上的笑有些尷尬,云烈的神情更是冷了下來。他淡淡掃了太后一眼,似笑非笑道:“我倒要看看誰敢動他一根手指頭,我那把墨云劍,不是沒見過血,真有人不長眼,我也不會客氣?!?/br>就算不能動太后,她若真敢派人去,來一個宰一個。太后氣的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放肆!怎么跟本宮說話呢,別以為你娘疼你,我就舍不得收拾你!”小孩抖了一下,牢牢抓住了云烈的衣服。皇上忍不住撫額,每次見面都堪比戰(zhàn)場,圖什么?瑾哥兒拍了拍小家伙的小手。長公主閉了下眼,她娘什么脾氣,她自然清楚,不過嘴上說說罷了,然而看云烈對李瑾如此重視,甚至不惜跟他們撕破臉皮,長公主心中壓抑的厲害。她并不討厭李瑾也不是故意要阻止什么。然而李瑾不過是一個鄉(xiāng)下小子,又傻了十多年,除了一張臉能看,又有什么優(yōu)點?兩人真在一起,能有共同語言嗎?她不想云烈因為沖動抑或賭氣做出錯誤的選擇,這才懇請皇上將他召了回來。她動了動唇,正想說什么,云烈目不斜視地看了皇上一眼,沉聲道:“如若無事,我們就先退下了?!?/br>皇上摸了摸鼻尖,下意識看了長公主一眼。長公主有些不甘心,她穩(wěn)住心神,低聲問了云烈一句,“我可以單獨跟瑾哥兒說會兒話嗎?”云烈眼底透漏出一絲不耐煩。瞥到他的神情,李瑾用寬大的衣袖擋著,悄悄捏了一下云烈的手,沖他搖搖頭,不卑不亢應(yīng)了長公主一句,“自然可以。”云烈抓住瑾哥兒的手,將他護在了身后,擺明了不想讓他去。太后看到這一幕,臉上難看極快。李瑾好笑地瞪了他一眼,又不是什么龍?zhí)痘ue,說句話而已,還能吃了他不成?云烈單薄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皇上看到他們的互動,忍不住多看了瑾哥兒一眼,見他對云烈完全不害怕,還敢反過來瞪他,只覺得新奇不已。李瑾跟著長公主去了偏殿,見他走了,小孩也不愿意被云烈抱了,使勁掙了掙,云烈心情正不爽著,見瑾哥兒非去不可,在小孩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若有壞人為難叔叔,你就大聲哭知道嗎?不然我讓他丟掉你。”他將小孩放到了地上,小孩也不知道聽懂沒,追著朝李瑾跑了過去。李瑾沖云烈使了個眼色,云烈權(quán)當(dāng)沒看到。李瑾沒辦法牽住了小家伙的手,跟長公主解釋了一下,“他怕生,不愿意離開我,望公主海涵?!?/br>“無妨。”長公主帶他進了偏殿,她一直讓人留意著云烈的動靜,自然清楚面前的孩子是他們在路上救的。路過高高的門檻時,李瑾:“寶寶能過去嗎?”小孩先邁了一條腿,因為腿短,直接騎在了門檻嗓,李瑾忍俊不禁,他耐心看著,并沒有上前幫他,小家伙爬過去后,他才摸了一下小孩的腦袋,“真棒。”長公主安靜看著,見小孩牢牢抓著他的手,顯然對他充滿了信賴,神情不由有些恍惚。說起來她真不是一個好母親,她仍記得知道自己懷孕的那一刻,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以及恨不得去死的心情。她無數(shù)次想打掉這個孩子,最終卻沒能狠下心,這畢竟是一條無辜的生命,不是別的什么東西。能感受到胎動時,她又覺得新奇,又覺得痛苦,那段時間對她來說不啻于人生中最煎熬的一段,她只想著將他生下來,再送走,就可以假裝沒發(fā)生過這些。她萬萬沒想到,在她生產(chǎn)那天,遠在戰(zhàn)場的云修寒卻突然回來了,他就那么闖了進來,風(fēng)塵仆仆,滿面憔悴,她至今還記得他的眼神,震驚,厭惡,說不清的恨……每每想起他的神情,她憎恨蒼天為什么偏偏讓她經(jīng)歷這些,為什么偏偏在新婚之日,烽火又起,哪怕推遲一日,等他們?nèi)肓硕捶俊?/br>然而沒有如果。他看到的就是她的不忠及其罪惡的證據(jù)。云烈出生后,他恨不得一手掐死他們。長公主閉了閉眼睛,這一刻,她一向冷淡的神情竟出現(xiàn)一絲裂縫,眼神深處也夾雜著說不清的痛苦,清楚自己根本改變不了云烈的想法,她又悲哀又難過。見瑾哥兒靜靜呆在一旁,她深深吸口氣,輕聲道:“你真的喜歡他?”——長公主并沒有留他太久,問了幾句話就放李瑾離開了。等他出來后,云烈就帶著他離開了皇宮。從皇城出來,到他們眼下的住所,中間正好經(jīng)過西市。此時正是最熱鬧的時候。兩邊的酒樓茶肆陣陣飄香,機靈的小二站在門外,熱情地迎客。沿街的貨郎或是揚聲叫賣,或是滿面笑容地跟顧客攀談,即便是那些個生意冷清的,也不見愁容,反而悠哉悠哉地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