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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就是馮文錚。 見著了真人,不少人有些失望,聽人說撫琴極佳,下棋好,打馬球也是高手,本以為是目光湛然,豐神如玉之人,結果有些太過于平凡。 等到開始上課,便知道這位的本事。 才思極其敏捷,見解也不凡,夫子們來了興致,與他一問一答,半堂課就過去了。 天字班的人少有庸才,這一問一答之中,受益頗多,甚至有一種宛若見到了上古圣人與弟子的對答。 一個因為生病耽擱了幾年的人,都可以做到這般的成就,天字班的人也不服氣,想要追趕上功課。 這一屆的束流書院的天字班有出過工部尚書,禮部侍郎,大理寺卿,都察院的御史……他們因為一個人擰成了一股繩,后來有人稱呼他們?yōu)轳T黨。 有天字班的清流,還有一些地方小吏是黃字班的同窗,因為馬球結緣國子監(jiān)與束流書院的勛貴子弟,這些人都是寶貴的人脈資源。 在今后寧蓁蓁入仕途的第一步,就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很快就到了冬日,天氣一日比一日冷,書院里燒起了金庭送來的大同無煙煤,屋舍暖和了起來。 在第三場雪的前一日,書院放了假,寧蓁蓁和杏雨等人就在山腳下過了這個年。 煤礦金庭一部分利潤讓利于皇家,相比于無煙炭火,大同煤品質不錯,價格只有無煙的銀霜炭價格的三成不到。 孩子尚小,家里都是老弱婦孺,爐火燒得很旺,同時都用的是金家買的煤爐,是帶倒煙管的,避免一氧化碳中毒。 在煤爐上燒著銅鍋,汩汩冒著煙,這頓飯是寧蓁蓁和杏雨一起吃的,奶娘在內照顧孩子,免得只能夠吃糊糊的孩子見著了火鍋饞得慌。 奶娘見著杏雨和寧蓁蓁一起吃,心中感慨自己提醒的對。 那個小娘子臉上有疤,幫忙主子照顧孩子這么上心,主子把她作為了妾室再合適不過。 奶嬤嬤哄著孩子,馮遠承這個孩子本來有些不足,寧蓁蓁給奶娘吃藥膳,讓奶娘的身子好了不少,也讓孩子胖乎了起來。 現(xiàn)在不用奶孩子了,早已經(jīng)斷了奶,奶娘還是樂意照顧這個奶了幾個月的孩子。 畢竟主人家太有良心了,不拘著她奶自家孩子,而且或許是吃得好,她覺得自己寶寶,胎發(fā)都更黑了一些,而且寧蓁蓁是讀書人,還替她家孩子起了個寓意很好的名字。 因為感恩,奶娘才會私下里提醒杏雨替自己謀劃,才會用心帶孩子,孩子的尿戒子稍微濕了,她就會更換,一丁點都不讓馮遠承的屁·股蛋子變紅。 第138章 女首輔9 這個冬日有了金家的大同煤炭,讀書寫字不再難熬, 所以休假時間, 也比早些年要來的短。 勛貴子弟或許有些抱怨,他們家中生爐火, 怎會畏懼寒冷?貧家子還是很感激在書院的政策,若是在家里住下, 手上生了凍瘡, 寫字都會瘙癢難熬。 束流書院因為對勛貴子弟收了高昂的束脩費, 對入院成績優(yōu)異的貧家子,束脩費就少得多。 在書院里度過了一個暖和的冬日, 淅瀝瀝的春雨之后, 山頭綠了起來, 京都里踏青的小姑娘都增多了, 在難得休沐日, 只要在郊外逛一逛,便可以看到那飄逸衣裙,披帛也在風中揚起。 束流書院里的勛貴子弟們, 也不少心思萌動,湊在一起說東家的小娘子, 西家的小娘子, 哪位是才思敏捷,哪位是面如芙蕖。 任桉也有了好消息, 定下了親事, 還同寧蓁蓁說了, 晚些時候,她鄉(xiāng)試結束了,再聚聚。 到了陽春三月,距離八月的秋闈時間陡然近了起來。算一算日子,不過時百日就要考試。 誰也不敢在這個檔口把人叫出去玩耍,就連春日的馬球賽,都沒讓這位參加。 若是折了這位的手,他們怕書院的夫子們卸了他們的手,打斷他們的腿。一想到宋夫子可能的行為,誰也不敢冒險。 這一次春日的馬球賽,少了一個驚才艷艷的主球手,別說是國子監(jiān)的學子覺得失望,不少來看球的人都意興闌珊。 柔妍公主猶豫了很久,最終沒有來看馬球賽,聽到?jīng)]有馮文錚上場,詢問起來緣由。 “他要參加幾個月后的鄉(xiāng)試?!?/br> 見著柔妍公主皺起了眉頭,身邊的嬤嬤勸道,“公主可在擔心那位的鄉(xiāng)試?” “是。”柔妍公主甚至有一瞬間,想要用什么辦法阻止馮文錚參加科舉,“嬤嬤,我心里頭總是有些擔心,畢竟若不是我要嫁給郎君,郎君也不會與馮氏和離?!?/br> 這是從小跟著她長大的奶嬤嬤,此時金庭又不在,柔妍公主可以說出來自己的擔心。 “公主不必擔心,以老奴看,他一直安安分分在書院里讀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旁人都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他能有什么本事?”嬤嬤說道,“更何況,駙馬爺著實是個人物,又再機敏不過?!?/br> 嬤嬤一開始當然不喜歡金庭,那人后院的美妾太多,發(fā)妻的娘家對當年金家?guī)椭H多,金庭若是沒有做什么,公主就對他情根深種,嬤嬤是不信的。 但隨著與那馮氏和離,駙馬爺對公主的熨帖她也看在眼里,加上再也沒有納妾,府中妾室都沒有一個懷孕,還有駙馬爺也說了,當年實在不喜讀書,而老丈人因為他行商之事,已經(jīng)是有了齟齬,與馮氏也是貌合神離。 當時金庭嘆息一聲說道,“我雖說有些才思,卻做不得文章,那些四書五經(jīng)學得不夠好。自從行商之后,我覺得我在行商上有些天分的,但是馮家……我不好多說什么,他們家都是一個想法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哎,說句不好聽的,他們其實打心眼里,是看不上的……罷了,只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br> 本朝商人之位沒那么低,金庭又是出了名的儒商,他的許多產業(yè),不光是讓大雍的國庫充實,就連圣上的私庫都充實了起來。 嬤嬤就漸漸覺得金庭其實和馮氏已經(jīng)是末路了,公主的事是讓他們徹底分開的契機,金庭此人不錯。 金庭既然不錯,那么馮家人便是迂腐了。 嬤嬤說道“公主,京都的主考官劉大人,據(jù)老奴所知,是喜務實之風的,馮文錚只是個虛頭巴腦讀書人。” 柔妍公主想著金庭說過的那些話,也心中安定了下來,是啊,她怕什么?上次案首只怕是因為湊巧而已,一心思讀書的人,就算是中舉了,恐怕也就是小小縣令做一輩子,只怕京都的大門都進不來了。 這樣一想,柔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