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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長都下車了,列車員開始再次提醒還有三分鐘發(fā)車,宋平安忍不住催促說道:“媽,你趕緊下車吧,等會火車就要開了?!?/br> “開了就開了,我本來就是坐這個位置,我不是送你們的。” “什么?”宋平安的屁·股像是按了彈簧,一下就彈跳起來,“媽,你別說笑了,這個不好笑?!?/br> “我沒說笑,要不然火車滿滿當當,我這個位置怎么沒人坐?因為原本就是我的位置。” 列車員已經(jīng)喊著要關門,而母親紋絲不動,這讓宋平安一屁·股坐下來,額頭上的汗水啪嗒一下滴落在地面上,眼神發(fā)愣,“媽,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們說一聲。就……” “哦,還好,比不上你能耐?!睂庉栎杪龡l斯理地說道,“我好歹只是請假,就是去港田村轉(zhuǎn)著看看,還不用廠里對外公示呢。你拉著如意直接繞過我,等到廠里公示了我才知道?!?/br> 宋平安本來上了火車就準備去找汪琳兒,打算與她來一場見面之后,到了鄉(xiāng)下正式和汪琳兒談戀愛,現(xiàn)在母親在場,這個主意只能夠打消了,老老實實坐在位置上。 寧蓁蓁的所做作為破壞了他很多的計劃,他本來還打算在下車之前把宋如意手里的那一半票弄過來,現(xiàn)在愣是不敢開口。 下鄉(xiāng)哪兒有帶著母親過來的,宋平安覺得寧蓁蓁的存在就是給他丟臉。 宋平安不來,汪琳兒在位置上噘著嘴,一直到快要吃午飯,宋平安都沒送來東西,她肚子餓得不行,就干脆一個個車廂去找人。 宋平安遠遠瞥見了汪琳兒就嚇得一身冷汗,“我去上個廁所?!?/br> 他急急忙忙就往汪琳兒的方向走過去,然后對著汪琳兒使了一個眼色,讓汪琳兒一前一后跟著他走。 “那個就是汪琳兒?”宋如意的眼睛很尖,一下就看到了那個汪琳兒,對方的頭發(fā)不算太長,像是以前剪短了再留起來的,在左右耳的耳垂下梳成兩個小揪,頭發(fā)上還帶著一頂很別致的貝雷帽,看上去精神又時尚,心情復雜給評價了一句,“還挺好看。” “要不好看,怎么灌**湯?”寧蓁蓁說道。 宋如意這樣一聽也釋然了,“反正他走他的陽關道,我走我的路?!逼焙湾X的事她不會再給宋平安,所有的衣服都縫制了用尼龍布的內(nèi)荷包,把票據(jù)用油紙一包,不用擔心被人偷走,也絕對保管的好。 這本書,她已經(jīng)學得七七八八了,就是很多內(nèi)容會忘記,也還不清楚原理,得配合其他書本更深入學習。 宋如意記得母親的吩咐,基礎要打撈,到時候到了港田村就算是一時沒有機會早晚會找到機會的。 寧蓁蓁一笑,“咱們吃飯。” 在上個小世界,商曉云的手藝很好,那些保密的配方最后給了孩子,也給了寧蓁蓁,寧蓁蓁在這個年代里找到了相應的替代品,把商曉云的手藝復制出來了八成。 就是這八成的收益,讓宋如意還有郭曉兩人,面頰都圓潤了起來,郭曉的母親還覺得郭曉在宋家吃了太多飯,硬是給送了一張難得的工業(yè)票。 等到兩人吃完了第一頓飯,還把飯盒給洗干凈了,宋平安嘴角帶著一點油光回到了座位上。 難怪宋平安要從宋如意這里誆票,在火車上吃飯,也虧他想的出來的。 宋如意也嗅到了哥哥身上糖醋排骨的味道,那點酸甜味道提醒她千萬要捏好自己的糧票,這些票多不容易,可不能給哥哥浪費了。 宋平安還在心里頭編造了謊話,等會母親和meimei問自己怎么去了那么久,為什么不吃午飯這些話,他怎么應對,結果兩人頭也不抬,根本就不搭理他,反而拿著一本小聲說著話。 剛開始火車滿載著人,等到越往前走,就下了不少知青進入到各個城鎮(zhèn),不過火車車廂也不會空著,又有新的群眾上了火車,把車廂塞得滿滿當當。 坐了二十個小時的火車,身上都是一聲餿了的味道,才下了火車,就連愛美的汪琳兒也取下了貝雷帽,頭發(fā)已經(jīng)盡力去打理,看上去還是有些凌亂。 下了火車之后,這是只是第一步,還要坐六個小時的中巴車,一路顛簸的厲害,才到了鎮(zhèn)人民公社。 公社里早已經(jīng)有各個村里的生產(chǎn)隊隊長等著,接走各個村里的知青。 寧蓁蓁到這個時候就不直接跟過去了,下了車之后直接到鎮(zhèn)上的招待所暫且住下,看看鎮(zhèn)子里的狀況,等晚點再去村子里。 寧蓁蓁在鎮(zhèn)子里開始打聽各個醫(yī)院,還有鄉(xiāng)鎮(zhèn)醫(yī)藥所的消息,宋建國面對空蕩蕩的家里,氣得差點中風,家里頭沒人,直接回到了父母家中,宋家的老爺子和老太太陪著宋建國破口大罵。 不過罵歸罵,誰也沒想過寧蓁蓁會鬧出什么新聞,覺得她會一去不回,畢竟汽車廠里的工人可是鐵飯碗。 老太太一個勁兒地就是和宋建國說,晚點要狠狠揍一頓,媳婦不打是不會乖下來的。 宋建國憋著一股氣,在家里從雞毛撣子看到皮帶,再看到晾衣架,他從來沒有打過媳婦,就算是只生了一個丫頭,也從來沒打過,為的是什么,就是要因為她待宋平安還算是用心。 現(xiàn)在為了一個丫頭片子,置氣到直接請假兩周,三八紅旗手都不要了,家也不管了,當時在分糧票還冷言冷語的,意思是就是不能只把東西給兒子。 宋建國覺得自己就是對她太好了,只等著人回來出一口氣。 萬萬沒想到的是,等到人回來了之后,人直接把汽車廠的工作一辭,要去鎮(zhèn)里做醫(yī)生。 “你說啥?”宋建國覺得自己的耳朵出現(xiàn)了幻聽,鐵飯碗還有辭職的?還有去臥龍鎮(zhèn)做醫(yī)生,那不是說笑嗎? “我說,何穗同志現(xiàn)在就在廠里的辦公室,正在辦辭職手續(xù)?!?/br> 宋建國本來泡茶看報紙,趕緊就給把報紙給一丟,去廠里的辦公室。 寧蓁蓁頭發(fā)穿著一身的確良套裝,正認真地和領導說著,“謝謝領導,我已經(jīng)考慮的很清楚,雖然去了鎮(zhèn)醫(yī)院目前沒有編制,我也愿意,畢竟我的一雙兒女就在那里,這也是給國家做貢獻,我就是小小的一塊兒磚,哪里需要哪里搬?!?/br> 宋建國爆喝一聲:“我不同意?!?/br> 寧蓁蓁沒指望瞞過宋建國,看著宋建國鐵青的臉,絲毫不畏懼,“領導,這是我的決定,我可以簽自愿放棄編制的說明?!?/br> 廠里的領導誰不愿意?這一個蘿卜一個坑,走了一個人,而且還是這種特殊的走法,可以直接用親戚朋友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