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8
湯姆?阿爾伯特,中文名字叫,吳延?!遍T外的中年男人身穿黑色教服,拿著一本圣經(jīng)緊貼胸前,脖子上掛著十字架的鏈子,典型的天主教神父裝扮。白樹在他身體感覺不到危險,那神父也完全沒有回避白樹質(zhì)疑的眼神,很坦然地直視凌厲的目光,笑得友好、真誠,就跟之前他們拜訪過的每個教堂的神父一樣,面容和藹可親,沒有任何惡意。但是這些都不足以打消白樹心里對他的困惑,平淡的問道:“可以解釋一下嗎,為什麼吳先生你會在這里?”江玉一聽,神經(jīng)也緊繃起來,全身細(xì)胞都拉響了警報,手伸進衣包里。“羅格神父是我的老朋友,不過他特別喜歡中國文化,通常都只喊我一個字:吳,你們那天走了之後他才想起來我也叫湯姆,然後我就開始托人打聽你們的下落了?!?/br>白樹微笑,眼神卻很冷,“吳先生,我記得那個神父并不知道我們的姓氏吧?!?/br>話音剛落,江玉的匕首已經(jīng)飛了出去,吳延的幾根耳發(fā)輕飄飄的落地,而他本人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臉上依然是溫和的笑。白樹瞇了瞇眼,臉上神情不變。“到這里來找我的中國朋友只會有一個,梁美?!?/br>聽到吳延徐徐吐出最後兩個字,江玉渾身一震,從墻角走了出來,“你怎麼會知道我母親的名字。”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像,真的太像了,玉兒,你和你mama太像了?!?/br>吳延很激動,激動的眼睛里都泛起了水光。?。∫宦?,江玉手里的另一把匕首落在地上,鼻子頓時發(fā)酸。「玉兒,玉兒乖,要聽哥哥的話,我們很快就回來。。。玉兒。。?!?/br>白樹咬牙,快步退回他身邊,把悲傷的江玉摟在胸前,低聲安慰,“沒事,沒事了,冷靜點,阿玉,冷靜下來。”吳延擦拭眼角的淚,胸前的經(jīng)書被他越捏越緊。“先進來再說?!卑讟涞挠喙庖恢痹谟^察這個自稱湯姆?阿爾伯特的男人,對方只身前來,也耍不出什麼花樣,江玉現(xiàn)在情緒不穩(wěn),三個大男人站在門口太引人注意了。“請坐?!?/br>江玉躺在沙發(fā)上,仰頭看著天花板,漸漸平定了情緒。‘玉兒’這個名字二十多年沒人叫過了,情緒突涌剛才完全壓制不住,心里又苦又痛。“只有咖啡,要加糖嗎?”白樹端著托盤坐到江玉旁邊,正視坐在對面的神父。“謝謝,兩顆就好?!眳茄优e止很客氣,情緒也穩(wěn)定下來。三人都沒說話,隔了許久江玉才打破了平靜,“你和我母親是什麼關(guān)系?”聽見江玉主動和他說話,吳延很驚喜,眼中閃過高興的光芒,“朋友,也是同學(xué)?!?/br>江玉聞言,陡然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同學(xué)?朋友?”他怎麼從未聽說過?江家人身份特殊,結(jié)交朋友是一件很慎重的事,除了利益關(guān)系以外,安全問題也是考慮的重點,在A城除了駱家人以外,他們幾乎不跟外人過多的接觸。自從父母去世,他也從未聽聞有過什麼朋友上門拜訪的,這個自稱是母親朋友的男人很可疑。“嗯,我和你母親是三十多年前在意大利認(rèn)識的,之後我去中國留學(xué)的時候跟她成為了校友,她跟你父親結(jié)婚那天,我都去了的,說來你大哥還見過我呢,當(dāng)時才三歲不到,給你父母當(dāng)花童,緊張的繃著臉太可愛了?!闭f到這里吳延有些哽咽,艱難的繼續(xù)補充道:“後來因為要繼承家業(yè)的關(guān)系,我回到了意大利,每到逢年過節(jié)我們都會相互問個好,沒想到,才過了幾年就出事了。。。”吳延說不下去了,悲痛的捂著嘴撇開了臉,不想讓兩人看見他發(fā)紅的眼角。江玉心痛的一抽一抽的,一直抬頭盯著天花板,不讓眼淚掉下來,聽見母親的過往他心里發(fā)酸。白樹握著他的手,靜靜地聽著,看到他們兩人都觸景傷情,情緒有些不穩(wěn),趕緊岔開了話題,這個男人還不值得相信,雖然他的眼淚是真的,“吳先生和艾倫是什麼關(guān)系呢?”江玉一僵,暗罵自己太不理智了,怎麼能被情緒控制呢?就算這個人跟母親是朋友,但也是有嫌疑的,大哥他們查了他的底細(xì)也只得到了少許的資料,可見這個人身份不簡單。“我的母親是中國人,父親是黑手黨的成員,其實要我回來繼承家業(yè)也不過就是幫忙打理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罷了,但是我當(dāng)時人微言輕反抗不了,只能找借口說是從底層做起,結(jié)果反而還得到了那些人的認(rèn)可,沒過幾年就把我推上了核心成員的位置,那個艾倫原來是我的手下,在我離開後,他被選成了一個片區(qū)的黑手黨首領(lǐng),一直很尊重我?!?/br>“哦?”白樹明顯是質(zhì)疑的,只是輕輕發(fā)了個單音節(jié),但也并未多說什麼,不過吳延還是聽懂了他的意思。“如果你們要問為什麼艾倫會去中國,這個確實是我提議的?!眳茄幽樕蛔儯椭^非常懊悔,“對不起,我又做了錯事,又給你們添麻煩了,對不起,對不起?!?/br>“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江玉忍不住插嘴,他有太多問題想知道了。“艾倫每次要出遠(yuǎn)門‘辦事’的時候,都會來找我禱告,可能是因為每天都活得很緊張的原因吧,這些年情況變得很嚴(yán)重,時常要我給他做彌撒、念經(jīng)文。半年前我提議他轉(zhuǎn)行,比如做點兒正經(jīng)買賣,給自己老了留條後路,他確實是聽進去了,沒想到他居然去了D城,又犯了大錯。都怪我,對不起,我又做錯事了。玉兒,對不起。”吳延不停的道歉,面露悔恨。“叫我江玉就可以,我不太習(xí)慣那個名字?!苯衿届o地接話。玉兒這個小名,除了自己的父母,他不想聽到其他人這麼叫。吳延尷尬的點點頭,“好,好的,江玉?!?/br>“你說你又錯了,是什麼意思?”白樹抓住了他話中的字眼,語氣很平和。吳延嗖得起身,!當(dāng)一下,雙腿跪在地上,嚇了兩人一跳,白樹和江玉趕緊站起來伸手要去扶他,結(jié)果被吳延制止了,跪著上前走了幾步,抓著江玉的褲腳,悲痛欲絕,“聽我說,江玉,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你父母的,是我??!”江玉大駭,臉色慘白跌坐在沙發(fā)上,“你,你說什麼?”“當(dāng)年我跟你母親通過電話聊天,無意間聽聞她要找全世界最好的婦科醫(yī)生,畢竟她當(dāng)時已經(jīng)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我擔(dān)心她身體是不是出了問題,就讓我的妻子Angelia幫忙留意這個事情,她的交際圈更廣一些,誰知道在找到那位醫(yī)生的第二天,你父母就在趕來的途中出了意外,江玉,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啊。。。”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