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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暴君的寵妃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9

分卷閱讀69

    繩子攤開來曬,用被拍拍打著,秋日里的陽光暖暖地,能把人曬得舒服到睡著。

    柳安安提前讓郡青女官拍了個小宮女去勤政殿打聽過,今日殿內(nèi)沒有朝臣,柳安安這才提上食盒,去勤政殿找人。

    討好人也要有討好人的技巧。

    她花了一個多時辰燉了人參鹿茸湯雞,這秋日里補(bǔ)一補(bǔ),最好不過了。

    她還牢記上一次的教訓(xùn),這一次提前打聽了陛下的飲食,確認(rèn)沒有任何相沖撞的食材,才敢裝入食盒來。

    吃一塹長一智,再讓陛下胃疼,她真的會羞愧而死。

    連日來的雨水,讓年邁的宮墻新添了一絲清澈,空氣中少了灰塵味,多了一絲被雨水打落滿地桂花的清香。

    勤政殿內(nèi)。

    柳安安在小室擺好了小幾,拿出還熱得冒氣的人參鹿茸雞湯,提了裙去請褚余。

    男人手撐著額頭,單手翻著一本賬目似的冊子,臉色瞧著不怎么好。

    “陛下,若是累了不妨先來喝點湯,緩一緩再看?!?/br>
    秋日里的暖湯氣味大。她打開食盒起,那股子香氣已經(jīng)四溢。從小室蔓延到褚余的鼻下。

    他順勢放下冊子起身。

    “也好?!?/br>
    入了秋,眼前的小姑娘比起夏日里的消瘦,略長了點rou。

    臉頰多了一點嬰兒肥,白白嫩嫩的,瞧著很好掐。

    她還忙著主動給褚余盛了一盅湯,遞給他。

    “陛下嘗嘗,若是覺著好喝,我……我隔幾天再給陛下做。”

    她現(xiàn)在是怕了天天做飯,吃得褚余胃疼。

    補(bǔ)湯隔三差五一頓還行,若是天天補(bǔ),補(bǔ)得暴君又該傳喚御醫(yī)了。

    褚余嘗了嘗。

    小姑娘廚藝方面,當(dāng)真沒得說。

    明明用的食材并無差別,卻與御膳房大廚做出來的,口感上有著細(xì)膩的不同。

    一盅湯他很快喝完。

    秋日里暖暖的一盅湯下肚,任由誰也會舒服的多了一絲懶散。

    褚余側(cè)靠著矮椅撫手,半瞌著眼。

    柳安安讓宮女來收拾了小幾,然后挪了挪,挪得近了那么點兒。

    “說來陛下的口味,與我家中的阿兄還真像……”

    柳安安話剛起了個頭,褚余猛地睜開眼。

    他的眼底,毫無剛剛的平靜,多了一些讓人畏懼的鋒利。

    柳安安后面一句話,愣是沒說出口。

    “你家阿兄?”暴君的語調(diào),有那么一點點的不同尋常。

    若是用柳安安的想法來說,大約就是前幾日,綿綿細(xì)雨之前,天氣的陰沉罷。

    難道,蘇廣府這個人家里,沒有阿兄嗎?柳安安拼命回憶,卻苦于沒有怎么用過這個身份,始終想不起來。

    “其實,其實也該是堂兄。”她立馬改了口,“一家子生活在一起,堂兄堂弟的,關(guān)系都甚為融洽?!?/br>
    “所以?”褚余的聲音放輕。

    柳安安舔了舔唇角,硬著頭皮:“所以,所以,陛下與陛下的堂兄弟……”

    “沒有親情?!?/br>
    男人挑眉,一句話堵死了柳安安后面所有想說的話。

    她想了半天。

    “其實,也不至于……一個都沒有吧?”

    按照義兄說的,鎮(zhèn)南王府與新帝之間……

    哦,對了。

    柳安安麻木地想到,當(dāng)初義兄會讓她來走這一招棋,就是因為新帝對鎮(zhèn)南王府沒有留情的意思。

    是她想岔了。

    “如果真說有,倒也有那么一個。”

    柳安安猛地抬頭。

    然后想到,這個人,說的絕不是她義兄。

    “是,宸王世子嗎?”

    柳安安憑借當(dāng)初有限的資料,翻閱出了她記憶里的一角。

    褚余的臉色又有些不好了。

    “你倒知道他?!?/br>
    柳安安也無辜。

    當(dāng)初義兄的幕僚專門指出,在新帝身邊,如果說還有一個能說得上話的宗室,那就是宸王世子了。這位宸王世子是個可以用來保命的角色。她這么惜命的人,當(dāng)然把這個宸王世子記得牢牢的。

    只不過就現(xiàn)在的感覺,她好像不需要這張保命符了。

    “今日提到堂兄,怎么,你是想你的堂兄了。需要朕派人去蘇廣府,替你接來嗎?”

    柳安安一聽這話,腦袋都要搖出殘影了。

    “不不不不必了!我我我沒有這個意思?。。 ?/br>
    蘇廣府就是她的命脈?。?/br>
    誰去探查一番,就知道她是個假冒的!

    這可是欺君??!

    柳安安心下憂郁極了。

    如果不能早早解決了這件事,讓褚余和義兄見個面化解鎮(zhèn)南王府的局面,她多待下去,被拆穿了,可沒她的好果子。

    褚余見小姑娘已經(jīng)慌得嘴唇都發(fā)白了,才慢慢移開視線。

    “你就這點能耐。”

    兜不住的話還敢往外說。

    也就他不計較。

    “我只是……”柳安安靈光一閃,“淑太妃與我說,過不了多久就是中秋佳節(jié)了。到時候要準(zhǔn)備中秋家宴,所以,所以我才想到陛下身邊的親人?!?/br>
    對!這個理由十分應(yīng)景!

    “誰告訴你……有中秋家宴了?”

    褚余卻微微皺起了眉頭。

    柳安安傻眼了。

    “難道不是嗎?淑太妃說……年年都如此?!?/br>
    “年年都如此的是先帝?!瘪矣嗥沉搜?,小姑娘明顯不知所措。

    她不知情。

    “我且問你,說是家宴,我可有家人?”

    柳安安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

    新帝登基的時候,謠言傳得鋪天蓋地。

    所有人都知道,他手刃了先帝,屠盡與他爭奪皇位的兄弟,就連宗室里不站在他這邊的,都在那一役中死了不少。

    這天下姓褚的,已經(jīng)只剩寥寥幾個了。

    柳安安想說淑太妃。但是淑太妃是小庶母,和他是無血緣關(guān)系的,僅靠著幼年的恩澤,才給了她榮耀?;蛟S在他看來,就連淑太妃的女兒,也算不得他的家人。

    若是他承認(rèn)的堂弟只有宸王世子,那這個家宴,就太孤單了。

    孤零零的兄弟倆,在月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席間奏樂的,甚至都可以吹起凄涼的嗩吶了。

    這么一想,辦了家宴也好可憐。

    仿佛是告訴所有人,新帝就是孤家寡人。

    柳安安后悔了,怎么就提到了這個呢。

    她嘴笨,還不知道怎么安慰褚余。

    “家宴,家宴其實也沒有什么好的……陛下不喜歡就不辦了,正好也省事?!?/br>
    褚余被這句話給逗樂了。

    省事。

    虧她說得出口。

    他卻坐直了身,伸手捏住了柳安安的下頜。

    “我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

    柳安安已經(jīng)習(xí)慣那個經(jīng)常抓在她下巴的手,盡量忽視了。

    褚余打量了她一眼。

    “今年有你和孩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