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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只有兒郎,聞萍兒一個養(yǎng)女。等聞萍兒出嫁,家中就沒有姊妹。 都是兄弟的話,她是不是也要提前準備一些禮物了? 馬上就是除夕,過年的時候,她要不要提前準備? 越這么想,柳安安越認真。 去了庫房轉(zhuǎn)了圈,然后有些茫然又回來了。 她其實對家中的小輩都不認識。 聞元帥和聞夫人只有兩個親子,一個聞君和一個她,其他的都是堂兄堂弟,沒有人提及過,她都不認識,自然不知道該送什么禮物讓他們喜歡。 柳安安索性修書一封,送給了宸王府世子。 褚軒和聞君和是多年好友。宸王府與聞家關(guān)系那么好,自然該是知道的。 褚軒這段時間都快要忙到頭掉,好不容易有點休息時間,和白庭兩個人趴在通鋪上等著短暫的休息時間,宮人捧了一封信,敲了休息所。 “宸王世子殿下,柳美人的信。” 宮人還一板一眼的說道:“美人不知道世子殿下在宮中,讓宮女送信到了宸王府上去,王爺吩咐送來給世子,還請世子閱覽?!?/br> 柳美人? 褚軒立馬跳了起來。 事到如今他還有什么不知道的!這不就是聞卿安,他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嗎?! 不,現(xiàn)在是他的小嫂嫂。 而且瞧著這個模樣,指不定哪天這個小嫂嫂,就直接變成嫂嫂了 。 白庭也累得夠嗆。 他作為天子近臣,很多事情都是他經(jīng)手,來回在宮中和暗司行動,一雙腿跑得快不是他的了,如今趴在床上都不想動。 “柳美人給你送信,你敢拆開?” 褚軒還真不太敢。 他這不過是當初嘴瓢,當著柳美人的面說了他的未婚妻是聞卿安。她肯定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那么這樣,豈不是他當著人家的面…… 主要是,人家現(xiàn)在是他的嫂嫂。 褚軒都不敢拆開這封信,是不是他小嫂嫂請他去死一死。 褚軒也不敢不拆,嘆了口氣,無奈至極。 他是不是該趕緊找個姑娘訂個婚,告訴他那暴君堂兄,他對小嫂嫂當真沒有什么想法。 就算有,在知道她的身份的那一刻,也被暴君堂兄的一個眼神碾碎成渣渣,風一吹渣渣都不留了。 拆開信來,短短的一封信中,先是感謝曾經(jīng)相遇幾次的幫助,然后直接問到他是否熟悉聞家人,尤其是聞家的兒郎們。 褚軒松了口氣,同時也忍不住,心中多了一份惆悵。 嘖,人家寫信來,不過是想要知道自己的堂兄弟們有什么喜好。 白庭還伸著脖子看。 “世子,柳美人給你寫了什么?” 褚軒嘴皮子比腦子快:“寫了情信?!?/br> 白庭表情一凝:“……世子殿下,下官勸世子說話前過過腦。” 褚軒說完話立即后悔了,但是想到這里就他和白庭二人,也嘴硬道:“是兄弟就要相信我?!?/br> 白庭:“……是兄弟我會給你收尸的?!?/br> 褚軒臉都綠了。 褚軒回了一封信,信里把他熟悉的那幾個兄弟的喜好,都寫的清清楚楚的。 然后也沒有多說多余的話,在最后,請了嫂嫂安。 就這樣吧,反正指腹為婚這件事,知道的人只有宸王府和聞家,一沒婚書二沒信物,就當不存在吧。 褚軒封了信,吐出一口濁氣。 忙完了,就要去找默大哥好好喝杯酒。 這封信成了及時雨。 家中全是兒郎們,年紀大的二十許,年紀小的十來歲,大都是她的兄長,弟弟少,年歲也相當。 她沒想到的是,居然都沒有成親,沒有一個嫂嫂。 柳安安就著褚軒的這封信,想法子一一給選了新年的禮物。 再加上老夫人的,二夫人的,足足湊了一車的禮。 柳安安也有兩分心虛,她給的,都是褚余給她的。 這算是借花獻佛嗎? 說來,這種禮物送去給聞家,要怎么給褚余交代呢? 褚余這邊還真不用她交代。他一早就知道柳安安在忙著給聞家姚家準備禮物,還囑咐了底下人都配合著,多放了一份進去。 外嫁女準備的禮物是外嫁女的,他這個孫女婿準備的,又是一份。 褚余難得,讓人開箱取了一副字畫裝進給姚家的禮物中。 嘖,姚太傅這邊,以后還得繼續(xù)讓著了。 提前討好討好,說不定來日能免去一些麻煩事。 一晃就是臘月二十九。 第二天就是除夕,過了除夕就是新春,一年到頭,一年起始. 柳安安悄悄派人將兩車的賀禮,分別和姚家聞家送了去。為了掩人耳目,柳安安還同時遣了不少車,一并給這些天一直在cao勞國務的朝臣們家中送去了賀禮。 除夕日。 柳安安換了新裙,等待著和褚余在一起的第一個新年。 大白天的,宮中處處張燈結(jié)彩,來往宮人們臉上都是帶著笑意。 今日過后,宮人們會三班倒,每個人都有兩三天的休息時間。 而城中也都開了市,一年到頭,在年節(jié)直到正月十五之間,會暫時取消宵禁,準許商賈開鋪,行人夜游。處處都有了年節(jié)的熱鬧氣氛。 朝中的忙碌,在這兩天終于有所減緩。 從北方傳來的消息中,大雪所導致的受災已經(jīng)在一一恢復中,流民得以安頓,那些暴民在官府之下,四散而逃地,當場投降地,還有些則痛哭流涕地。 大部分的亂事已經(jīng)平定,聞君和也快要回來了。 一切都在朝著最好的一面走。 柳安安穿著紅色的襖裙,白襖繡著紅鸞,脖子上圍著一條毛茸茸的圍脖,打扮的又喜慶又可愛。 郡青嘆了口氣,來給她頭上插上一根玉簪。 “美人喜歡這么簡單的,奴婢也不攔著,但是往后美人可記得,要雍容華貴?!?/br> 柳安安重復了一下:“雍容華貴……” 她笑著擺手。 “這個詞和我不配?!?/br> 郡青陪在主子身邊,陛下的心思她大概能揣摩到一點。 自己這位主子,以后何止雍容華貴,在大場合下,就該有國母風范才是。 奈何主子還不夠成熟。 除夕家宴,柳安安這一次還蠻期待地。 上一次的千秋節(jié)被意外打斷,這一次的除夕,一定要好好補上。 柳安安坐在殿內(nèi)等候著宮人傳喚。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侍人匆匆從殿外一路疾行而來,跪在地上,語氣慌張:“稟美人!陛下吩咐了,讓美人先用膳,今日的除夕宴……取消了。” 柳安安心中猛地一跳。 她不由想到了上一次千秋節(jié)的意外。 她咬緊了唇。 “……發(fā)生了什么事。” 侍人半響才低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