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頭，尤其是穿白襯衫那個。”

    “是。”應(yīng)聲過后，一行人轉(zhuǎn)眼消失在電梯口。

    沒兩天李昶的事不了了之，為此白戰(zhàn)棋付出了再次妥協(xié)的代價。

    聞聲之所以會覺得是“再次”，是因為白戰(zhàn)棋銷毀所有游戲周邊，轉(zhuǎn)手賤賣網(wǎng)咖的神色極為平靜。

    那是習(xí)慣之后才會有的平靜。

    對此，陸一言提出了異議“你就不覺得難過嗎？明明是你擅長的東西……”

    “沒什么好難過的，”白戰(zhàn)棋道，“明知道是這樣的結(jié)局還要開始，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心存僥幸?！?/br>
    陸一言“所以你選擇放棄？”

    白戰(zhàn)棋“擁有絕對的實力之前，誰都沒有選擇權(quán)，你可以掙扎，但那沒有用。”

    經(jīng)過這兩天聞聲的科普，陸一言大概知道了所謂豪門可能會有的不得已，這會兒又聽了白戰(zhàn)棋的這番話，不免有些喪氣。

    三人此時正坐在居酒屋，是來吃最后一頓散伙飯。和陸一言撇清關(guān)系，這也是白父的條件之一。

    聞聲給每人倒了一杯清酒，狀似隨意道“掙扎也不只有引頸就戮一種方式，隱忍和順從也可以成為日后的籌碼。一直以來，你都做得很好，不是嗎？”

    白戰(zhàn)棋接過酒一飲而盡“瞞不住你。”

    陸一言對兩人的啞謎行為深惡痛絕，試圖轉(zhuǎn)移話題“這么說你真的要走了，因為……最近的變故？”

    其實他本意是想說因為他，話到嘴邊覺得有自作多情的嫌疑。

    “也不是不回來，”白戰(zhàn)棋仿佛看穿他的心思，“和你無關(guān)，早晚會有這一天?！?/br>
    “能晚一天是一天嘛，要不……”陸一言當(dāng)然不希望白戰(zhàn)棋就這么走了，“要不我找人去把你爸打一頓？打一頓就老實了，還怕不聽話？”

    “……”聞聲和白戰(zhàn)棋都盯著手里的酒杯，久久沒有說話。

    陸一言等了會兒沒等到回應(yīng)“害，就知道沒戲。我總是因為知識過于豐富和你們格格不入！”

    看出陸一言是在開玩笑，聞聲松了口氣，但是以防萬一，他還是警告道“不對，你是因為思想過于危險和我們格格不入?！?/br>
    “哈哈哈……”白戰(zhàn)棋難得一見笑出聲。

    這頓飯吃得不如想象中難過，反而透著幾分輕快。若說之前白戰(zhàn)棋的自在都是偷來的，如今塵埃落定，反而顯出不同往常的輕松。

    而陸一言，或許是為了讓白戰(zhàn)棋走得開心，他的自在都是裝出來的。

    他有限的演技只夠撐到送白戰(zhàn)棋離開，等出租車的影子消失在視野，便再也忍不住壓抑的頹廢。

    聞聲一直留意著陸一言的動靜，這番變化自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恰逢天空落起小雨，聞聲借著這個由頭拍了拍陸一言的肩膀“帶傘了嗎？”

    “沒有?！标懸谎該u搖頭。

    “騎車還是打車？”

    “……”雨勢不大，該有的氤氳卻一點兒不少“走回去吧?！?/br>
    靜默之后“好?！?/br>
    第137章 八·十二

    秋日夜色微涼, 空氣里又飄著細(xì)細(xì)密密的雨珠，遠(yuǎn)在天際的星星就別指望能看見了, 只有身旁的路燈一直延續(xù)到視線盡頭。

    陸一言踩著身側(cè)聞聲朦朧的影子，有些心不在焉“如果沒有我, 你是不是覺得輕松很多？”

    聞聲面露奇怪“為什么會突然這么想？”

    “你先回答我?！标懸谎院軋?zhí)著。

    聞聲“沒有這個假設(shè)?！?/br>
    “那就是默認(rèn)咯？你果然從心底覺得我是個麻煩……”陸一言低下聲。

    “客觀來說，你確實是麻煩。”聞聲并沒有否認(rèn)“沒有你，我早就離開港城，沒有了拖累, 至少會少走一些彎路。”

    “喂！我就是說說而已, 你還真埋怨上了？”

    “我以前很在意這點, 為什么爸媽能什么都不管, 我卻要被你耗在這兒哪兒也去不了?！?/br>
    說到一半兒聞聲忽然自言自語起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從什么時候開始意識到, 我這個哥哥一點兒也不稱職？”

    “什……什么？”聞聲話音里陡然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 險些讓陸一言摸不著頭腦。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最近聞聲的變化, 他立刻反應(yīng)過來“就上學(xué)期，居酒屋開始？”

    “對, ”聞聲贊許地看了他一眼, “就是那次讓我意識到，我的弟弟對我究竟有多防備。

    他打架了, 不會跟我解釋。他救人了，不會跟我邀功。他受傷了, 更不會跟我撒嬌?！?/br>
    “哎呀……大老爺們說這些干嘛忽然，真是……怪rou麻的……”陸一言打了個冷顫搓著手臂道。

    “他不信任我，”聞聲卻并沒有因此打住, 而是直直看著陸一言的眼睛，“這個事實讓我很難過?！?/br>
    “我哪兒有不信任你！”陸一言下意識爭辯，指著身后居酒屋的方向據(jù)理力爭，“你說那個紅色按鈕是一鍵報警器我不就當(dāng)場信了嗎？還差點想都沒想按下去！”

    說到這兒他似乎很生氣“還好當(dāng)時沒傻啦吧唧按下去，到時候警報沒傳出去，頭頂?shù)男〔薀粢粋€接一個閃起來，那才叫尷尬他媽給尷尬開門！”

    聞聲幾不可聞溢出一聲輕笑“你知道了？”

    “我能不知道我？回頭就去店里問清楚了，”陸一言揮揮手，“什么報警器，就一彩燈開關(guān)！”

    “情勢所逼，我不想看著你一言不合就找人打架?！?/br>
    “我陸一言是這么不講道理的人嗎？要不是人先動手，要不是人嘴太臟，要不人不想當(dāng)人，我能主動上去干架？我也是有底線的好嗎？”

    說話間轉(zhuǎn)角傳來一陣噠噠噠的響聲，下一瞬兄弟倆眼前就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同樣的轉(zhuǎn)角，同樣的時間，出現(xiàn)了同樣趿拉著拖鞋的小飛俠。只是這一次幾人的反應(yīng)和上次不同。

    那小孩兒這次在撞上人之前成功緊急剎車，陸一言也不是當(dāng)初那副惡狠狠的臉色“喲，幾個月不見，零花錢漲這么快？”

    小飛俠聞言攥緊了手里的五十塊，摳了摳臉道“哈，幾個月不見，哥哥還是看著不像個好人！”

    “哎你這小子……”陸一言沒想到這小孩兒嘴這么毒，作勢要揍人。

    但早在他擼袖子的時候那小孩兒已經(jīng)溜走“嚕嚕?！愦虿恢?！”

    陸一言倒不是真要打人，看他走遠(yuǎn)袖子很快又放下，回頭對上聞聲似笑非笑的眼神，也忍不住笑出聲“逗他玩兒呢。”

    聞聲收回視線，繼續(x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