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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察覺林詩懿似乎知道過往的種種,可冷靜下來他又自私地希望對方如果什么都不知道…… 也許更好。 于是那句對不起梗在喉頭,終是讓他在那一場夢境中才說著最清醒的話。 “所以……”齊鉞緩緩地上前,想要靠近又終是卻步,“我說的都是實話……只是我以為我還在夢里……” 林詩懿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回身,指了指一旁呆若木雞的荊望,“他說的有道理,你的身子受不住,別再折騰了?!?/br>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饼R鉞很認真地望著林詩懿,“我知道你是去看家書,但那副藥,我還是要求。” 齊鉞一直派人盯著秦韞謙,他們的車馬一行剛進驛站有朝廷的信使送信給秦韞謙,想是隗都有人算著時間早早把信侯在了驛站里。 憑借林懷濟的權(quán)勢地位和他與秦韞謙的關(guān)系,想要在朝廷的文書里夾上一紙家書本也算不得什么事。 為著這個,進了驛站一整晚齊鉞都沒有去打擾過林詩懿,可探子那邊來說,秦韞謙竟是一晚上也沒有去尋過林詩懿。 想著許是自己想岔了,齊鉞也并沒有多想;可他剛剛出門一眨眼的功夫雪信就淋著雨撞進了自己懷里,這天下間哪有這么多無巧不成書的事兒。 既然秦韞謙想讓自己瞧見林詩懿在他房里,齊鉞索性就去瞧了個明明白白。 “既是如此——”林詩懿終于關(guān)上房門,回身走到廂房里,“你到底要那藥做什么?” “朝廷的文書明面兒上說是關(guān)心我的身子,暗地里的意思是嫌我們走得慢了,有人急了,想看看我這半死不活的身子能不能走得快些,還是要死在這半道上。秦韞謙一封書信回去隗都,有心人就該知道齊鉞死不了了?!?/br> “懿兒——”齊鉞指了指身旁的位子示意林詩懿坐下,“還記得我與你說過,要等著他們先出招兒嗎?既然齊鉞已經(jīng)死不了了,他們就該著急了,我得給他時間好好準備啊?!?/br> 于是齊鉞方才向林詩懿求藥,一味能讓自己忽然病勢沉重,最好高燒不退昏迷不醒的藥。 他要有足夠的理由在驛站里拖足時間,讓秦韞謙帶著那幫隗都的大老爺們先行回到隗都—— 把該傳回去的消息都傳回去。 “那……那……”方才齊鉞與林詩懿二人的話荊望聽不懂,可是現(xiàn)下的話他都明白了,“那給我吃!我身子好!” “那你要我說什么?”齊鉞盯著荊望,“說我要留下來親自照顧我的近衛(wèi)?” “是不成。”林詩懿點點頭,“不若說你要留下來親自照顧懿寧郡主罷?!?/br> 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我今天這么早吧!\(^o^)/~ 因為要趕著和你們說一聲520快落鴨~~~ 在這一章留評,阿魚送出小紅包給大家過節(jié)罷~ ☆、一碗毒藥埋深情 小灶臺旁, 林詩懿用抹布裹著藥罐的把子,小心翼翼地將湯藥畢到臺上放著的小瓷碗里。 剛煎好的湯藥騰起滾滾的熱氣, 燙到了她的指尖,她放下藥罐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夫人……”荊望見狀急忙上前搭手, “還是讓我來罷?” “已經(jīng)得了, 等這藥晾涼點兒就成?!绷衷娷卜畔率种械乃幑拮愚D(zhuǎn)身問道:“吩咐你辦的事兒,都辦妥了?” 她早前給齊鉞抓藥時特意在里面加了一味安神散, 能保齊鉞這一夜雷打不動地睡到天明。 她吩咐荊望一定要在今晚看著齊鉞服下。 待天亮了,一切便成定局。 “那個……夫人……”荊望一臉擔憂地望著那個還在冒著青煙的小瓷碗, “這藥, 真的沒事兒嗎?” “我自己開的藥,能有什么事兒?”林詩懿瞪了荊望一眼,“人在服藥之后半個時辰以內(nèi)會起高熱, 進而昏睡。我會提前自己回房躺好, 你叫人在門外守著便是。” 她神情嚴肅地繼續(xù)交代著。 “若有旁人問起, 你便說我是昨夜淋雨,著了寒氣, 染上了風寒急癥,需要靜養(yǎng), 受不了路途顛簸便可。只一點——” 她認真地盯著荊望。 “這病尋常人看著與普通的風寒并無二致, 只是略微嚴重了些,可是若不嚴重,便也不能讓我們脫身留下;可是若有大夫來搭脈,便會立刻原形畢露。你一定要與齊鉞交代清楚, 無論他想什么辦法,切忌要攔住來為我請脈的人?!?/br> “我還是覺著這藥……我來吃最合適……”荊望哭喪著一張臉,嘟囔道:“可侯爺非說我不夠資格……” “他堂堂世襲侯爵,圣上親封的定北大將軍,要為你一個近衛(wèi)耽誤回隗都述職的行程?!绷衷娷矅@息道:“你想想,這若是傳了出去,有心人是會說你與齊鉞袍澤情深、勝似親兄弟,還是會說他定北候視功狂放、目無君上?” 她知道朝廷的事并非三言兩語能與荊望說清,也見不得荊望那張快要擰成抹布的苦瓜臉,隨口帶開了話題,“剛問你事兒,辦妥了嗎?你家侯爺可睡下了?” “這……這……”荊望抓耳撓腮了老半天,這這那那的沒一句準話。 林詩懿心中生疑,剛一回首,便看見身后躥進一個高大的身影,緊接著,她便感受一掌落在他的側(cè)頸上。 那一掌力道很輕,卻不偏不倚的打在昏睡xue上。 她兩眼一黑,便沒了知覺。 齊鉞伸手,接住馬上就要倒下的林詩懿攬在肩頭。他本就只有一只手,劈出那一掌后就不住地戰(zhàn)栗。 荊望看著齊鉞緊蹙的眉心和顫抖的右手,只當是對方力有不逮,馬上上前要接過林詩懿,“侯爺,我……” 我來罷? 他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齊鉞兩道能殺人的眼神瞪了回去。 “你去門口吩咐他們瞧好路上,別被旁人看見?!饼R鉞一把將林詩懿扛上肩頭,“我先送夫人回去,你端著藥,去我房里等我?!?/br> 齊鉞把林詩懿扛回臥房,小心翼翼地將人放在榻上,用他僅有的一只手,扶了林詩懿的后頸將人放平,才回身拉過被褥幫林詩懿搭上。 他瞧著林詩懿沉靜精致的睡顏;這張臉醒著的時候總帶著點拒人千里的涼薄,可睡著了原來是這樣沉靜如水的溫柔。 只可惜,他沒有太多的機會瞧見。 他輕輕替林詩懿掖好被角,腦子里全是對方剛才在小廚間被藥罐子燙著后捏著耳尖的小動作。 那樣高高在上的天驕貴女,現(xiàn)在竟能把這樣的雜事也做得如此嫻熟…… 本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兒,但他就是覺得胸口鉆心的疼。 那日活生生地刨開皮rou取出銹蝕的鋼針都沒有這么疼。 “對不起……”他俯身低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