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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背影,“你的冬衣備下了嗎?我讓荊望先去準(zhǔn)備著?!?/br> 這天兒,尋常人還穿不上冬衣。 但林詩懿到底還是沒忍心這樣說,她只淡淡道:“備下了?!?/br> “嗯?!饼R鉞點點頭,神色落寞,“那就好……” 他嘴上不斷地重復(fù)著,“那就好……” 林詩懿輕輕地嘆息一聲終于還是回頭,“宮里送來了些賞賜,我瞧著有幾匹好料子,等會叫荊望去尋個裁縫來,給你量了身量裁兩身厚衣裳?!?/br> “不用了?!饼R鉞嘴角勾起了個笑,“裁制新衣需時,只怕來不及了。既然宮里的賞賜都下來了,只怕送旨的太監(jiān)也到了罷?” “是?!绷衷娷惨膊恢M言,她放下手中的托盤,“送旨的太監(jiān)我安排在客房休息了,我同他說了你身子不濟,好些了再去接旨,以免帶著病氣對圣上不敬?!?/br>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齊鉞起身,“我齊鉞福薄,這天家恩賞于我,只怕是一紙催命符——” 他起身往門外走,回頭同林詩懿說:“走罷,一道去瞧瞧,他們想我什么時候死?!?/br>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 自北境十二城淪亡以來,朕夜不能寐,唯恐愧對先祖重托。茲聞齊卿之戰(zhàn)報,以丹城之役為最,朕躬聞之甚慰。 卿彰武功于四海,宏帶礪于山河,然卻為之抱恙,朕躬聞之幾欲垂淚,不知可以何用以慰劬勞。 遂與眾臣商定,今特晉定北候為定北王,享親王禮俸,永襲勿替;以慰卿懷,安心休養(yǎng)。 一切封賞及晉封事宜待卿返都后與禮部再行商議。 欽此。 宣旨的太監(jiān)捏著鼻子將那尾音拖得老長,卻半晌也不見有人回應(yīng)。 “喲——”他合上圣旨往齊鉞面前遞,滿臉堆笑,“定北候大喜啊!” 齊鉞不言。 想起宮中傳出上一次去北境傳旨的太監(jiān)差點被嚇得尿了褲/襠的事,那送旨的太監(jiān)忙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呸!瞧老奴這張笨嘴!現(xiàn)在該尊您一聲定北王了——” “王爺?”他又把圣旨往齊鉞跟前遞了遞,“別光顧著高興忘了謝恩啊。” 齊鉞還是沒有伸手,他打眼瞧著送旨太監(jiān)那張笑得滿是褶子的臉,覺得惡心,“公公覺得齊鉞大喜?” “那可不!”太監(jiān)騰出手來豎起了大拇指,“隗明定國以來,異姓封王可是從未有過先例,王爺這可是獨一份兒的榮寵,光宗耀祖??!” “呵?!饼R鉞哂笑。 光宗耀祖? 齊重北戎馬一生,至今還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死因不明。 好一個光宗耀祖啊。 何其諷刺。 他伸手接過了圣旨,叩首觸地,“臣齊鉞,叩謝天恩。” 齊鉞尾音將落,一旁的林詩懿才終于懸心墜地。 剛才的某一刻,她真的疑心齊鉞會直接起身,抽劍砍了面前的太監(jiān)。 她瞧著齊鉞長跪不起,連忙向一旁的荊望打了個眼色,一邊自己先行起身,掏出一個銀袋子打賞了送旨的太監(jiān)。 這事,才算是過去。 當(dāng)她再回屋的時候,瞧見齊鉞已經(jīng)坐在榻邊,圣旨就胡亂地被扔在腳邊。 她也未多言,躬身拾起圣旨時只聽齊鉞冷冷地說—— “他們,等不及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劬(qú)勞:勞累. 我終于雙更了!!!以后不雙更的日子還是正常的12點更新,啾啾咪~ ☆、同來何事不同歸 “侯爺?!鼻G望牽著棗雪來到馬車前, “您真的要騎馬?” “嗯?!饼R鉞掀開車簾,伸手撫摸著棗雪紅亮的馬鬃, 許久沒有見過主人的棗雪輕顛著馬蹄,歡快地打了兩聲響鼻。 “耽誤了這么些時日, 總得教想瞧的人瞧上一眼, 不然我回了將軍府也是不得安生?!饼R鉞望著不遠(yuǎn)處隱約可見的隗都城門,“走了這么久了, 我還想偷兩天閑,去山上看看我娘親和大哥、二哥?!?/br> 不忍見齊鉞說起母親兄長時眼神里終身難以愈合的寥落, 荊望沒有再多言, 只伸手扶住要下車的齊鉞,“侯爺,您慢點?!?/br> 沒有向任何人提前通報歸期, 連之前秦韞謙留下的那輛頂華麗的馬車也被留在了城外, 齊鉞領(lǐng)頭帶著一行十幾個近衛(wèi)和林詩懿那輛馬車, 輕車簡從,便入了隗都。 沒有山呼海嘯的歡呼, 沒有萬人空巷的慶祝,他們悄悄地來, 就如同之前默默地走。 只有神氣活現(xiàn)地棗雪昂首闊步地踏著四蹄, 總是吸引著道旁的行人駐足旁觀。 齊鉞走在最前端,帶著隊伍往相國府的方向去。 “侯爺?!鼻G望驅(qū)馬趕上,“您久不回隗都,家門在哪兒都找不見了么?這可不是詠柳巷的方向?!?/br> “我知道?!饼R鉞眼神平視前方, “先送夫人回相國府?!?/br> “為什么!夫人不跟我們回將軍府?”荊望大為不解,“之前成親匆忙,您都還沒帶過夫人去給老夫人還有齊锏他們看看……老夫人他們不知道多盼著您娶上媳婦呢……” 荊望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以他的性子,心里有話總是藏不住的。 他忘不了當(dāng)年齊锏殞身那一戰(zhàn)開戰(zhàn)前,他曾問過齊锏,仗打完了,回去娶媳婦嗎? 齊锏笑著說,仗哪有這么快打得完的,自己顧不上,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不想耽誤了誰家的好姑娘。 他說他就盼著再等上十年八年,能一步步平息戰(zhàn)火,等齊鉞長大了,不必走上自己的老路。 他說盼著那時自己打完仗回去,能瞧見自己最寵愛的幼弟在太平盛世里娶妻生子。 夫妻美滿,子孫綿長。 齊鉞聞言攥緊了手中的韁繩,他沒有說話,棗雪已經(jīng)乖巧地放慢了腳步。 “侯爺?!鼻G望說著話一臉的委屈,“您這一路上又是裝病又是發(fā)瘋,最后連毒藥也飲了一碗,才總算是和夫人的關(guān)系緩和了些,您這還要把她送回相國府,就怕滿隗明的人都要知道你們夫妻不睦了……” “嗐——”他嘆了口氣自顧自地嘀咕著,“這么個鬧法,侯府什么時候能有小世子啊……” 荊望低低地垂著腦袋,齊鉞抬手往他后腦勺上就是一巴掌,“整天凈琢磨些沒有用的!” “嘶——”荊望不服氣地揉著腦袋,抬頭正要辯駁兩句,卻被齊鉞滿身的落寞硬是給憋了回去。 天兒近傍晚,正是隗都城里一天之中最熱鬧的時候,街傳來的一陣陣叫賣聲,將他們一行悄然入都的車馬掩在這濃重生動的煙火氣中。 紅袖織綾夸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 隗都還是這樣的繁華,襯著齊鉞的滿身寥落。 他覺得有些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