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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就見過那么一次?!绷衷娷惨恢崩潇o的瞧著眼前發(fā)生的事兒,“這么重要的事兒,不能憑借一面之詞就作數(shù)?!?/br> “信呢?”她抬眸盯著齊鉞,“之前的那一封?!?/br> 齊鉞拍了下自己的腦袋,一著急把這事兒忘了,他連忙轉(zhuǎn)頭吩咐道:“去把衛(wèi)達叫來,信我叫他收著呢。” 見荊望磨磨蹭蹭地不動地方,他一時火起,軍營里的脾性又冒了出來,一腳踹在荊望屁/股上,“趕緊的!” “在我這……”荊望扭扭捏捏的把信掏出來,“我找衛(wèi)達要來的……” 齊鉞白了荊望一眼,一把接過信箋走到林詩懿身邊,兩人就著燭火細細地比對。 康柏一屆正經(jīng)的進士及第,寫得一手好字,旁人就算是要仿,也不容易。 不比齊鉞一屆武將,林詩懿滿腹詩書,不輸男兒,她打眼一掃便能瞧出來,這兩張紙上的字跡,出自同一人之手。 “是他?!绷衷娷部隙ǖ馈?/br> “真是康柏?” 等在一旁的荊望有些不可置信,他之前篤信自己能認出康柏的筆跡,可這會陪著齊鉞和林詩懿又看了半天那小紙條,才反應過來當中的意思,眼下,他反倒不愿意相信這匿名信是康柏留下的了。 “夫人您再瞧瞧?怎么會是他呢?您當初可是救過他的命,他好好兒的引您去那南郊的楓山別院做什么?” “是他?!绷衷娷灿种貜土艘槐椋暗乙膊恢浪胱鍪裁??!?/br> 齊鉞聽著身旁的對話,在燭火里瞇了瞇眼睛。 他也不知道康柏要做什么,但他聽過農(nóng)夫與蛇的故事。兩世了,那幫酸腐的讀書人就沒有一個跟他是對付的。 “荊望?!彼谅暦愿赖溃骸敖行l(wèi)達去取上次在偏廂小屋里搜出來的東西與夫人瞧瞧?!?/br> 作者有話要說: 到底是黑是白呢? 最近該死的牙疼有點影響我的更新,老是遲到,我覺得我該請一天假把這顆倒霉的牙拔了! ☆、隗都城再現(xiàn)毒米 “什么東西啊, 侯爺?”荊望一臉的震驚,“那天房子都快拆了, 您不是說沒有搜出東西來嗎?” “沒來得及告訴你!”齊鉞隨便敷衍了一句,“你先去把衛(wèi)達叫來再說?!?/br> 荊望大條大理慣了, 齊鉞說什么他都信, 也沒瞧出對方的敷衍,轉(zhuǎn)頭找衛(wèi)達去了。 瞧著荊望出了門, 齊鉞才算舒了一口氣。 他不是有意要瞞著荊望,只是可憐荊望這小半輩子不是圍著北境大營轉(zhuǎn), 就是圍著將軍府轉(zhuǎn), 從未見識過何為爾虞我詐,整個世界單純得非黑即白。 戰(zhàn)場上生死之交的手足袍澤,縱是有什么瞧不過去的, 情愿擼起袖子打一架, 打完了還是能把后背交給彼此的好兄弟, 總不至于會做些背后捅人刀子的下作事。 加之荊望天生仗義憨直,沒有那些鬼心腸, 齊鉞是怕自己這個傻兄弟要真給人騙了。 若是康柏有異心,便是顯而易見的處心積慮, 他騙荊望, 就是為了騙進將軍府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 他怕荊望接受不了。 荊望看著不聰明,出生也不好,但身上總有些愿意把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攬的江湖義氣, 齊锏身亡的事本怪不著他,還是他背著齊锏的尸首在冰天雪地里走了幾百里…… 齊鉞知道,即便是這樣,荊望直到今天也沒有原諒自己。 若是被查出康柏真的有意對將軍府甚至是對整個北境不利,教荊望知道了,肯定得怨自己當初眼瞎,撿了只老鼠進米缸。 齊鉞還不知道要是真到那一天,荊望會怎么樣。 荊望瞧不出來的東西,林詩懿卻是盡收眼底。 “你做什么要騙荊望?”她輕聲道,“你演得這么差他都沒瞧出來,得虧他信得過你。” “我……”齊鉞一時語塞,不知從何說起,卻又怕被林詩懿誤會自己利用了荊望的信任,只好為難道,“我非是有意瞞他?!?/br> “可是康柏有問題?”林詩懿瞧得出齊鉞的不得已,語氣軟了些,“人是我要救的,你也別怨荊望。” “懿兒,你別誤會,我誰也沒打算怨?!饼R鉞柔聲解釋著,“只是這康柏到底是哪一頭兒的,我現(xiàn)下還瞧不出來?!?/br> “別想得太糟?!绷衷娷睬浦R鉞蹙緊的眉頭伸手想要安慰,可指尖剛碰到對方的袍邊終還是收了回去,“康柏出身寒微,仕途也不太順暢,但我總覺著,他身上還留著兩分讀書人的傲骨?!?/br> “侯爺,夫人?!毙l(wèi)達進門先行了個禮,也不多話只站定等著吩咐。 “荊望?!饼R鉞看了眼一旁伸長脖子的荊望,“門外守著去。” “我不去!門口有近衛(wèi)呢?!鼻G望倔脾氣上來了一甩膀子,“我就要看看你們都有什么事兒瞞著我呢!” 齊鉞眼看瞞不住了,無奈地扶額,眼神示意衛(wèi)達把東西拿出來。 那是一個粗布袋子,看著只有一般女子的香囊大小,卻是粗陋得很。 荊望不解地撓著腦袋,“誰家姑娘送的香囊這么難看啊,料子不行就算了,手工還差!” 齊鉞無奈地搖頭,盯著衛(wèi)達點了點頭。 衛(wèi)達得令走到書案邊,打開袋口,“嘩啦”一下把布袋里的東西倒了出來。 竟然是一小把白米。 林詩懿就著燭火瞧了一眼便覺出不對。 齊重北在時就常常要拿將軍的銀子貼補北境,到了齊鉞這邊更是幾乎要把整個將軍府掏空;這些事兒,林詩懿是知道的。 可是,到底瘦死的騾子比馬大,齊家再不濟也是幾世簪纓的世家,若論祖上庇蔭,還要遠勝她相國府許多,再是沒落了,也不至于連碗新米都吃不上。 但桌上的白米顏色泛黃,色澤暗啞,實在不是什么好東西。在隗都城里,日子稍微過得去一些的平民百姓都未必瞧得上這樣成色的大米。 “這不是將軍府的東西?!绷衷娷矓蒯斀罔F道,“不過康柏的日子拮據(jù),我聽他說起過,在老家還有弟妹和寡母要養(yǎng),他吃這樣的東西倒也是合理。” “可那日他與荊望來到將軍府事出突然,可說是被迫?!饼R鉞鎖眉,“帶進府來的都必然是隨身的物件,他好好兒的帶著一小把米做什么?” 煮一碗飯吃都不夠。 齊鉞的問話著實可疑,林詩懿一時也想不明白,倒是荊望急著開腔。 “我走前兒他求我?guī)龀腔丶胰|西來著,可是那時候拿來的?” 看著荊望這說話不過腦子的樣子齊鉞又急又氣,他白了荊望一眼,“我將軍府是短了他吃還是短了他喝?要他費勁兒跑回家拿這么一小袋破米?” 荊望還在不服氣嘟囔,“那許是多的吃完了就剩這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