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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卻遲遲不見有人出來。敲門也不是,等著又焦心,他在門外急得直打轉(zhuǎn)。 林詩懿拉開房門之時便看見門外的人滿頭大汗。 “大清早的——”林詩懿狐疑地打量著荊望,“這么熱嗎?” “是,熱……”荊望心不在焉額敷衍著,卻突然反應過來了什么,他一個激靈轉(zhuǎn)身,“夫人!” 怪不得齊鉞這老半天不見人! 侯府馬上就要有小世子了的喜悅立刻沖淡了荊望所有的憂心,他趕忙跟林詩懿行了個禮,轉(zhuǎn)身開溜前還一直嘟囔著:“跟侯爺說,不急!” 林詩懿盯著荊望的背影滿面狐疑,心道這人該不是被康柏的事情刺激出了毛病,正想著要不要去幫忙搭個脈,看到廊下大步走來的齊鉞才突然明白了過來。 齊鉞走到林詩懿跟前,順著荊望的背影望去,“怎么了這是?誰給他嚇成了這樣?” “還不都怨你!”林詩懿瞪了齊鉞一眼,“備轎,我要回相國府去?!?/br> 作者有話要說: 還記得天字零號房的大人嗎?過度結束,夫妻就要聯(lián)手打怪了。 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zhì)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出自【作者】曹植·魏晉 ☆、長袖善舞兩臺戲 林詩懿的話語間染了怒氣, 好在左右看守的近衛(wèi)都比荊望又眼力見兒,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 最是機敏的北境大營近衛(wèi)突然都變了聾子和瞎子。 齊鉞打眼兒掃了一圈,對大家的表現(xiàn)頗為滿意, 一把攬過林詩懿的纖腰, 轉(zhuǎn)身閃進了主廂房里。 “懿兒。”他抬腳磕上房門,環(huán)住林詩懿將人抵在墻邊兒, “我錯了?!?/br> “你!”林詩懿怒氣未消正要罵人,一抬頭鼻尖卻撞上了齊鉞的下巴。 “我……”她立馬紅了耳尖, “你自己……去跟荊望說清楚……” “說什么?”齊鉞矮身偏頭盯著林詩懿的側臉, “你是我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夫人,要與旁人解釋什么?” 齊鉞的鼻息guntang,就拍在林詩懿的耳邊, 讓她覺得上不來氣, 她偏過臉去, 倔強道:“我要回相府?!?/br> “欸——”齊鉞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長長地嘆了口氣, 整個人xiele勁一般,把下巴擱在林詩懿的頸窩里。 “不走, 好不好?”他小狗撒嬌討食一般蹭著林詩懿的頸子, “懿兒,我錯了……我去解釋還不成嗎?” 林詩懿被蹭得癢癢的,伸手抵著齊鉞的額頭將人推開。 齊鉞還是不依不饒地又靠了回去,“梅香jiejie……” “你……”林詩懿的調(diào)子跟著齊鉞這個人一道軟了下去, “別鬧了,我真的得回去。” 齊鉞聞言收斂了性子,雖然站直了身子,但還是一手抵著墻一手攬著林詩懿,“為什么?” 林詩懿終于離了齊鉞灼人的鼻息,她深吸兩口氣平了平情緒,“你之前可著滿隗都城浪蕩,不止是為了尋個由頭與我和離吧?” 說到這事齊鉞總是慚愧,他垂眸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你要旁人知道你恃攻狂妄,行為失據(jù),好教那些有心人放開手腳行事?!绷衷娷蔡ы?,“既然你戲服水袖,粉墨登場,這戲都演了大半了,我怎能不陪你繼續(xù)演下去?” 齊鉞不想林詩懿走,他們已經(jīng)分開了那么久,每一次有機會靠近,卻總是隔得更遠。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他們兩世最近的距離,他怎么舍得放手。 去他媽的兩情若是久長時! 已經(jīng)太久了,他現(xiàn)在就想要朝朝暮暮。 可是林詩懿的話他沒法反駁。 即使他們終于在兩世后并肩,也還是走在懸崖峭壁,他想要朝朝暮暮,也想要長長久久。 于是他無奈地點了點頭,“那讓荊望跟著你,他同衛(wèi)達換班,我才能安心?!?/br> 林詩懿也點了點頭,齊鉞便傾身,再將人攬進了懷里。 “用了晚再走?!彼南掳忘c在林詩懿的發(fā)心。 我們還沒有好好地坐在一起用過一頓飯…… 以前不能一起做的事,我都想要和你做一遍。 華燈初上,鳳鳴閣內(nèi)花天酒地,一如往常;可不起眼的角落內(nèi),總有一間暗著燭火的偏廂—— 天字零號房。 “大人!”尤敬之跪地行禮,勾著腦袋。 “尤大人來啦?”與尤敬之的拘束不同,屏風后的聲音云淡風輕,“怎么今兒這么有空?不用陪新晉的定北王吃酒么?” “大人這是那兒的話,小的陪著齊鉞,也不過是想替大人探探他的虛實罷了。”尤敬之諂媚完話鋒一轉(zhuǎn),“昨個兒楓山別院有人誤闖,后來聽說居然是懿寧郡主誤入,可好巧不巧這齊鉞帶著懿寧郡主明明已經(jīng)回了將軍府,今兒卻又給送回了相府。這只怕是——” “一張圣旨綁出的盲婚啞嫁,他夫妻二人不睦已久,又不是什么秘密。定北候此番回朝,可著滿隗都城把那些花街柳巷玩了個遍,你不是十有八九都陪著嗎?”屏風后的聲音甚是不以為然,“懿寧郡主身份何等貴重,容不下了,便要回娘家,這有何不妥?!?/br> “懿寧郡主深夜獨自上山去拜祭母親,這話大人也信?戶部有問題的賬冊都藏在楓山別院里,若是真教人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只怕這會兒已經(jīng)傳到相國大人的耳朵里了!” 尤敬之以首觸地,泫然而泣,“下官求大人搭救!” “尤大人品階還在我之上,這禮,重了?!?/br> 屏風后沉著臉的男子抬了抬手,身邊便有人上前扶起了尤敬之。那人看著是鳳鳴閣內(nèi)的下人裝扮,體魄卻不輸尋??醇业淖o院。 “以定北候的本事和脾氣,我沒想著黃曲毒米的事兒能這么過去。頂罪的人我早就備下了,也在楓山別院候著呢,尤大人寬心?!?/br> “還是大人英明,算無遺策!” 尤敬之方才的眼淚說掉就掉,跟死了老娘似的傷心,現(xiàn)下一個轉(zhuǎn)頭的功夫,拍起馬屁來也是毫不含糊。他又對著屏風那頭的神秘人物好一陣溜須,直到聽見對方清了清喉嚨,他立馬心領神會地閉了嘴。 “只是大人……”他小心翼翼道:“不知道這替罪的冤鬼,嘴緊不緊?” “他老婆孩子都在我手上,包括小妾前兩月剛生的兒子,尤大人覺得,我可能教會他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屏風后的聲音總是很輕,語氣也淡得很,尤敬之連連稱是,抹了把額頭上的虛汗。 “尤大人回吧。”屏風后的人又抬了抬手,一旁的下人便做了個“請”的手勢。 “大人?!彼妥吡擞染粗?,下人重新回到了屏風之后,“交出張品殊的事,可要手下馬上去辦?” “嗯,可以辦著了?!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