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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臂下穿過,牢牢圍在了他的身上。此時他們倆的位置近似擁抱,但一個人冷面無表情,另一人則目光茫然,沒有半點溫馨的氣氛。正當墨九動作時,一個毛絨絨的腦袋忽然靠在了他的頸間,熱氣騰騰的,極近親昵地蹭磨蹭磨。而墨九對此熟視無睹,他冷著臉將毛巾圍好之后,一手推開了死性不改暗搓搓貼近他的脖頸,想要吸血的黑發(fā)血族。橫眉冷目,一個眼神就將他定在了原地。墨九不喜肢體間的接觸,但對于這種狀態(tài)的血族始祖他的容忍度卻高了些許。如果血族始祖的神志正常的話,兩人之間的相處一定會換一個模式。但現(xiàn)如今面對只剩本能的黑發(fā)血族,墨九其實并沒有將他當人來看。如果你家狗子在洗毛后蹭磨蹭磨求撫摸,你也不會反感的w。“扣扣?!?/br>輕輕的敲門聲響了起來,那是溫爾頓在示意晚宴時間即將到來了。用目光押著黑發(fā)血族離開浴室,墨九站在一旁,看著溫爾頓熟練地替他穿上一身禮服。在墨九凌厲目光的注視下,血族始祖不敢鬧幺蛾子。只是在穿戴結束后他腳站在原地,頭卻死命向后躲,想要避開溫爾頓手中那個銀色的金屬面具。在這段時間里,墨九已經三兩下將自己收拾利落了。系好領結,他看著仍然僵持不下的兩人,徑自走了過去。從溫爾頓手中接過面具,墨九漫不經心地注視著黑發(fā)血族,眉梢微挑。“乖?!?/br>聽到這話后,血族始祖抿了抿嘴,仍有些不情愿的樣子。卻是站在原地,乖乖讓墨九替他帶上了面具。銀色金屬的面具十分簡潔,遮住了黑發(fā)血族的上半張臉。知道血族始祖真實面容的人不多,像是溫爾頓這種人類血仆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資格接觸到的。但身為柯爾帕斯家族之主的血族大公爵,諾曼卻是有資格知道的一員。原本按照墨九的想法,血族始祖最好乖乖待在房間之中,不要參加今天的晚宴才最為保險。但是或許是吸血的執(zhí)念和血脈的吸引,黑發(fā)血族片刻不離墨九的身邊,即使是遭到訓斥,也只是一副茫然乖巧的樣子。但卻堅持不走。鋪著潔白桌布的長餐桌上,擺滿了各色珍饈,顯得十分豐盛奢華。但參與這次晚宴的只有三人。諾曼的動作優(yōu)雅迷人,刀叉動作間沒有絲毫的聲響。他不時拿起一旁的盛有半杯鮮紅液體的玻璃杯,淺淺抿上一口。血之堡中養(yǎng)有數以千計的血仆,所產出的鮮血自然也是上乘的。暢飲鮮血的諾曼雙眼微微瞇起,暗綠色的眸中無比滿足,還帶著一番勾人誘惑的意味。然而當他將帶有暗示的目光瞥向主位上時,卻險些驚掉眼球。依舊迷人自帶美貌光環(huán)的親王整場晚宴都沒有正經吃什么東西。但即使如此,親王的寥寥無幾的動作卻如規(guī)劃尺量一般,標準優(yōu)雅。尤其對比坐在他旁邊動作有些凌亂的黑發(fā)面具血族而言,差距更是一目了然。但是觀察敏銳的諾曼卻發(fā)現(xiàn),尊貴的親王對待這名黑發(fā)血族態(tài)度絕不一般。當黑發(fā)血族第三次未能叉穩(wěn)看中的食物之后,親王好似是嘆了口氣。緊接著諾曼眼睜睜看著墨九將那塊香腸叉給了黑發(fā)血族。動作間他皺著眉,神色中卻有幾分縱容。‘鏗?!?/br>餐刀輕磕在瓷盤上的聲音有些刺耳。當收到墨九漫不經心投向這里的目光時,諾曼從容放下刀叉,舉起放在一旁的水晶酒杯。微微一笑,掩飾了自己的失態(tài)。“這一杯,慶祝您重臨大陸。”暗紅色的血液在水晶杯中蕩漾,在透明杯壁上折射出波光粼粼的淡紅色光影。血族雖然能夠食用正常食物,但也不過是做個樣子,嘗嘗味道罷了。只有血液才能真正滿足他們的需求,提供所需的能量。對于血族而言,缺血遠比受到圣光照射更為可怕。長期缺血的血族到一定時間后容貌會迅速老化,皮膚松弛,長滿皺紋。他們會陷入極度虛弱之中,最后以枯骨姿態(tài)死亡。對于顏狗血族來說,如此死亡簡直是最大的恥辱。無論任何等級的血族都無法擺脫對鮮血的依賴,只不過實力強悍的血族能夠挺得久些罷了。血族親王的坑爹特性導致墨九無法其他人的血液感興趣,按照劇情粗略算來,距離上一次吸血已經過了足足五百年了。這是一個危險的臨界點。墨九放下餐具,隔著餐桌沖著諾曼優(yōu)雅舉杯示意,隨后一口飲下其中液體。如果不能盡快結束這個世界,找到離開的方法。他恐怕只有一個選擇。墨九不留聲色地瞥了坐在自己身旁的黑發(fā)血族一眼,卻看他興致缺缺的那叉子戳弄自己盤中的菜肴。對于近在咫尺的盛血水晶杯沒有任何興趣,反倒在嗅到氣味時露出了幾分厭惡。墨九喝下的液體自然不會是令他反胃的鮮血,而是經過特殊調制的紅葡萄汁。之前盡職盡責的溫爾頓管家還曾想要用顏色相近的紅酒來代替,但墨九看向他的目光意味深遠。……“不知是否有些冒昧?!?/br>諾曼終于將目光轉向了坐在一旁的黑發(fā)血族,不動生色的試探道。“能夠坐在親王身邊的人想必身份高貴,只是這位大人我似乎并沒有在畫像中見到過……”然而黑發(fā)血族卻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在簡單吃了幾口食物之后,他就將露骨直白的目光繼續(xù)放到了墨九身上——坐標,衣領下若隱若現(xiàn)的修長脖頸。也虧得是墨九,在這般熾熱的目光掃視下仍不動聲色。“溫爾?!?/br>“這是他的名字?!?/br>墨九答非所問的說道。他站起身來,而溫爾見他有所舉動,立馬亦步亦趨離開座位緊跟墨九身后。諾曼心知恐怕這是要開始說正事了,也優(yōu)雅離席。但是三人當走到大廳中時,墨九忽的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面對諾曼,似笑非笑道:“時間已經晚了,今天的晚宴就到此結束吧?!?/br>喵喵喵?諾曼有些傻眼。他禁不住瞥了一眼落地窗外,月亮才剛爬過樹梢。月亮還在天空中掛著呢,你跟我說時間晚了?!沒想到說是晚宴,還真僅僅是吃一頓飯的事!心知墨九的話語帶著逐客的意味,諾曼訕訕笑了笑,張口欲言,卻不知能說些什么。最后只能維持著優(yōu)雅姿態(tài),郁悶地告辭了。等到諾曼離開血之堡的范圍之后,墨九才松了一口氣。仔細看來他的臉色竟然比平時還要蒼白些許,額間滲出了細密的冷汗。他瞥向站在一旁的溫爾頓,開口想要說些什么。但是還未出聲,墨九的眼前驟然一黑。耳邊1748的驚叫聲響起,但他已經聽不清楚了。在昏倒之前,墨九不知覺察到了什么,驟然向著血族始祖的方向望去。但他的眼眸卻陡然撞入了一雙冷冽的冰藍色眸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