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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姑娘,造反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1

分卷閱讀61

    徐州,可一直拖了半個月,轉(zhuǎn)眼已到了十五施孤之日,卻遲遲不見行動,這兩日甚至連人影也不見了,也不知究竟出了何事。

    他手頭上的事剛剛告一段落,愛管閑事的毛病就犯了,左右閑不下來,便去了趟駙馬府,誰知蕭銳人卻不在,連同連懿公主也不在府,問了掌事,道駙馬與公主幾日前動了氣,夫妻倆一個回了宮,一個回了侯府,現(xiàn)在兩人誰也不理誰。

    見到蕭銳時,他正坐在石階上喝酒,院里擺著一排竹矛,是平日里練功所用,他喝完了酒,就將空壺向竹矛上一擲,準(zhǔn)頭正好,二者恰同歸于盡。

    李未陽在門前站定,那排竹矛已經(jīng)被毀得七七八八,地上滿是碎陶,一片狼藉,他咳了一聲,笑道:“別人玩投壺都是拿箭往壺里擲,偏你不一樣,要反其道而行之。”

    蕭銳沒搭理他這玩笑,將手里的酒壺一扔,再一撈,階下卻已空了。

    他沒什么表情地拍了拍手,這才問:“你怎么來了?”

    李未陽道:“聽說你回侯府了,正好今天中元,便過來訪一下舊友。”

    蕭銳卻道:“你是過來問我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兵吧?”

    院中四處酒氣熏騰,他的話里卻沒什么醉意。

    李未陽首先給自己抱了聲屈,喊冤道:“天大的冤枉!我好心過來看看你,順便討個吉祥,你卻以黃鼠狼之心度老實人之腹,不分青紅便將我棒打一頓,屈殺我也!”

    “黃鼠狼?我看你才沒安好心?!笔掍J翻給他一個白眼,問:“祖都祭完了?”

    “不祭完哪敢出門啊?!崩钗搓柎鹆艘痪?,環(huán)視四周,偌大的院子里卻找不見一把椅子,只得學(xué)著蕭銳的樣子,撿層臺階坐了,順口問道:“你同連懿公主是怎么回事?”

    “這世上有你不打聽的事么?”

    “有啊,”他道,“別人不愿意說的事情,我肯定不打聽,不然白費(fèi)力氣還落不了好,多尷尬。”

    “那你怕是要尷尬一次了?!笔掍J道,有什么話想說,卻欲言又止,只是攢眉道:“家事而已,跟其他的沒關(guān)系?!?/br>
    旁人的話還沒問出口,他便未卜先知搶前答了,李未陽的話頭被他掐斷,只得把問題咽下。

    只是蕭銳雖不言,他也知他是在維護(hù)公主,不愿將她同朝堂那些勾心斗角牽涉到一起,便道:“既是家事,我就不討人嫌了,只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哪里有隔夜的氣,公主早晚還是要回來的,你不如現(xiàn)在就收拾收拾,及早回府準(zhǔn)備著?!?/br>
    蕭銳是個明白人,自然聽得懂他的意思,垂了眼簾不再言語,沉默了片刻,李未陽站起身來,準(zhǔn)備告辭,“其余也無多事,我便不打擾你喝酒的雅興了?!?/br>
    他向外走了兩步,臨出拱門前,卻忽然被蕭銳叫住,“慢著——”

    李未陽回身問:“怎么了?”

    蕭銳似是有什么難言之隱,猶豫再三,終于下定了決心,道:“中元節(jié)照例是要放河燈渡魂的,你可知道京城那處河水最適宜?”

    李未陽心領(lǐng)神會,“最適宜的,那便是虹橋附近了,那里河道廣,水也靜,放燈最好不過?!?/br>
    蕭銳頷首,道:“酉時風(fēng)靜,那時倒不失一個好時機(jī)。”

    辭了安國侯府,李未陽沿著街頭慢慢散步。

    他心里惦記著同蕭銳的約定,一邊走路,一邊沉思,這時家家戶戶都在忙著祭祖送羊,市鼓未敲,街道上不大有行人,行到一處河邊,他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索里,前方冷不丁揮來一片寒芒,他急忙剎住步子,向后一躲,刀光堪堪擦身而過。

    定睛一看,只見一名黑衣人手持一把金柄銀光大刀,橫刀攔在路前,面上罩著一張漆黑的無常面具,獠牙森森,他頓時一驚,萬萬沒有料到竟有如此大膽的刺客,敢在青天白日下行刺!

    第一刀被他躲了過去,那黑衣人愣了片刻,旋即第二刀緊接著削了過來,李未陽剛喊出一聲“光天化日……”,余下的呼救還未出口,便被緊密的刀風(fēng)逼成了只啞聲的麻雀。

    狼狽地躲過了幾刀,正是應(yīng)接不暇之際,他的余光忽然瞥見身后,竟還有一只青面獠牙的白無常!

    料想今日在劫難逃,他稍一出神,腳下一個失措,整個人頓時失了控,一跤跌進(jìn)了河里。

    見他落水,那黑無常急忙收住了刀,站在河岸上與那白無常面面相覷。

    白無常手里拿了張白紙糊成的招魂幡,愣怔了片刻,勃然大怒,把那幡照黑無常身上一拍,把他一推推開了半丈遠(yuǎn),氣道:“不是說好嚇嚇?biāo)退懔?,你那么?dāng)真干什么??!”

    44.中元(二)

    話一出口, 只聽嗓音清悅,竟是個少女聲音。

    黑無常也愣了, 半晌, 訕訕道:“我也想到他這么不經(jīng)嚇啊。”

    岸上的黑白無常不是別人, 正是約定好七月十五這日出來秘密行動的樂嵐和重鈞。

    他們一早出門,卻發(fā)現(xiàn)天命司的法會要到午時才開始, 閑來無聊, 路上遇見一個挑了中元節(jié)祈舞面具趕往東市擺攤的賣貨郎,便一人買了一張拿著玩。

    走到半路,遠(yuǎn)遠(yuǎn)看見李未陽一人在河邊踱步, 不知在沉思什么, 想得十分出神, 連二人走近也未發(fā)覺。

    重鈞肚子里裝了一肚壞水, 當(dāng)下就想了一個惡點子,準(zhǔn)備捉弄他一番。

    他手里那把看似削鐵如泥的大刀其實并非真正的刀,而是祈舞所用的雜耍刀,用銀箔貼成, 外表寒芒閃閃,其實脆如蟬翼。

    幸虧是沒碰著李未陽, 真要砍到了他身上, 人倒不見得有事,首先崩潰變形的就是他手里的“兇|器”。

    樂嵐摘了面具, 怒氣沖沖地問:“你是不是故意的?”

    重鈞聞言頓時不悅, 也摘了面具, 反駁道:“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故意了!”

    兩人在上面爭吵,李未陽在水里撲騰了一會兒,岸上的聲音聽在他耳里,認(rèn)出了刺客的本來面目,心中哭笑不得。

    這倆人居然長日無聊拿他取樂,取樂也就罷了,眼見他落了水,竟不管不顧,卻還只忙著斗嘴,誰也沒往水里看一眼自己這個受害人的狀況。

    這時,早有船家搖了櫓過來,將他打撈上船,他伏在船頭咳了半天的水,緩得差不多了,朝岸上喊了一聲:“阿玥,重、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