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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甜魏思藝坐在樓下花壇上,冷風從四面吹來。他本想再次和唐鈺告白心事,好與他在眾人面前公開出柜。好也罷壞也罷,只要為了唐鈺,他甘愿被唾罵被指責。但事已至此,他也唯有心灰意冷,讓自己放棄。過去三年,他陪在唐鈺身邊,一天天帶他走出陰影,一字字聽他終于說出話來。他以為他會是他新的開始,卻沒想到最后是他傷他最深。房綺夢已答應主動和房魏兩家提出分手退婚的事。令她吃驚的是,魏思藝不但遲遲沒有公開他與唐鈺的關系,反而人漸漸消沉下去。至此,她無法兌現(xiàn)第二件事。“你現(xiàn)在還覺得我傻嗎?”打聽到魏思藝和唐鈺原來并非兩廂情愿,房綺夢不由得苦笑。正是午間休息的時候,房綺夢約了魏思藝在咖啡店見面。魏思藝只是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問她到底想說什么。“哼,現(xiàn)在你也總算知道,有些事不是你努力就可以得來的,比如感情?!彼龂@了口氣,補充道:“雖然我不太理解你們那種感情?!?/br>“是嗎?”魏思藝將杯子放下來,神色淡漠。房綺夢抿著嘴,挑了挑眉,作出無奈的樣子:“信不信由你。”“跟你又有什么關系?”他站起來,丟下一句話便轉身離去。怎么會沒關系呢?房綺夢捧著溫咖啡,送到嘴邊喝了一口。如果唐鈺答應和魏思藝出柜,那么她將承擔著房魏兩家巨大的壓力,冒著隨時被房董事革除繼承資格的風險。這叫她怎么能坐視不管呢?唐鈺為什么不能接受魏思藝?這問題楚明翰想過,魏思藝想過,房綺夢也在想,而真正的原因只有唐鈺自己知道。三年前唐鈺和楚明翰在一起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另有其人,這個人姓魏,所以從那時起他就和魏家有牽扯不斷的關系。遇見魏思藝之后,唐鈺才知道他就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只是他一直遲遲沒說出口,因為他懂得魏思藝對他的心意。楚明翰被他管得服服帖帖,雖然本性難改,但教訓在前,好歹也摒棄了許多壞毛病。其實楚明翰是個話非常多的人,由此可知當年他是非常非常喜歡唐鈺才能忍受那么久沉悶和單口相聲。“你幫我掏掏耳朵,好癢?!背骱舶崃藗€小板凳坐在唐鈺面前,遞上挖耳勺,趴在他腿上。懶洋洋的閉上眼睛,一副千萬享受的模樣。唐鈺揪著他的耳朵,往耳洞里看了看,驚訝道:“啊,這么多??!臟死了?!?/br>“嘿!敢嫌棄我?”楚明翰扭扭身子,半睜著眼瞅他。“不敢不敢。”唐鈺笑了笑,小心的把耳勺伸了進去。傍晚的余暉還揮散著溫熱,紅霞漫天,秋風習習。陽光臺上,兩個人依偎在一起,不時耳語。房綺夢倚在旋轉椅上,隨手從包里捏出一摞資料甩在辦公桌上,紅唇冷面。魏思藝頭也不抬:“什么?”“看看就知道了?!?/br>血液似乎凝固,魏思藝收回手,臉色黑下來,轉而和房綺夢正視。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綺夢翹起嘴角:“我們兩不相欠了?!彼鹕砟闷鸢?。“等等。”魏思藝聲音低沉。“這件事,還有誰知道?”房綺夢轉過頭,看著他,鄭重道:“我一個人……或者所有人?!?/br>門重重的關上,夜黑了。原來這個世上根本沒有毫無理由的事,只是他不知道而已,暫時不知道。豆大的雨滴飄落在落地窗外,匯聚成一條條細小的水柱。燈光斑斕,映著一滴蜿蜒至臉頰的淚。“今夜下的雨,都是我的淚吧……”魏思藝額頭抵在冰涼的玻璃上,淚眼模糊。眼看唐鈺的癥狀一天比一天輕,整個人似乎快痊愈了一樣,楚明翰卻警覺是不是回光返照的預兆。他帶唐鈺去動物園,一起喂猴子,喂河馬,喂長頸鹿,看獅子,看老虎,看黑天鵝白天鵝。他想趁著最后的日子,給他一生所有的風景和寵愛。風里,檐帽下,唐鈺白皙而透粉的笑臉,讓楚明翰看的癡迷。他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一種神奇的力量,可以對一個人如此不厭不倦,怎么親近都不夠。他一直以為他喜歡的是他的年少俊美,但時間一長,他發(fā)現(xiàn)不是。唐鈺是那種越看越舒服,看久了就沒有好看這個概念詞的長相。他更像是一個孩子,眼睛里永遠有星光和溫柔的羽毛,嘴唇柔軟而溫暖。他像雨后新生的嫩草,抖落滿身露珠,欣喜而熱烈,含蓄而長情,他的愛是會生長的,春風吹又生。“這個,我想喝這個。”唐鈺抱著攤邊削好皮的椰子對楚明翰說。“那等會兒酸梅汁不買了?”唐鈺一下睜圓了眼,“為什么?”楚明翰無奈的走過去,“什么為什么啊!你都喝嗎?”“嗯嗯。”唐鈺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都買都買,我要喝?!?/br>“嘿嘿嘿……”楚明翰樂了,揉揉他的頭發(fā),嘀咕一句:“你個吃貨?!?/br>唐鈺轉臉沖他撅嘴,可愛的讓楚明翰差點沒忍住親上去。現(xiàn)成的菜館不去,和一群人擠在狹小的小吃店內(nèi),店門口是熱氣的小籠包和湯包,店里頭是一臺黑色的電風扇在左右掃風。有的男人卷起上衣,背對著電風扇吹,楚明翰撇撇嘴,把板凳移了個位置。吃完湯包,唐鈺又拉著楚明翰去買臭豆腐,兩個人要了一份,加大量的辣。楚明翰皺眉搖頭,不讓他吃:“你胃不好!”唐鈺偏偏不肯,躲著不讓他拿到,嘴里一直說:“不要不要?!?/br>“乖,唐鈺……”楚明翰摟著他的腰,開始說軟話。“嗯……”唐鈺直搖頭,但也不敢再亂動,因為他怕癢,尤其是腰。楚明翰嘆了口氣,無奈妥協(xié):“那還像剛才那樣,我跟你一起分著吃。”唐鈺側臉看著他,點了點頭。最后楚明翰以土撥鼠的速度把十塊豆腐一股腦都塞進了嘴里,唐鈺咬著那半塊,傻傻的盯著他看。當天晚上,楚明翰以灌礦泉水和腹瀉為結束。在下一站的時候,楚明翰拿出戒指,套在唐鈺無名指上,吻了一下,向他求婚。“跟我在一起吧。”唐鈺笑了笑,剛張開嘴想說話,眼淚就噼啪往下掉。他邊抹淚邊不住的笑自己。楚明翰吻了他又吻,心疼不已。兩個人在沙灘從黃昏走到日落,說了無數(shù)遍我愛你。“可是,還有很多人不會接受我們……”唐鈺攬著他的脖子,聲音沙啞。“不會的,他們不接受,我們就去感動他們,大不了我跟你私奔?!背骱舱J真的說道。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