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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提前。”他鼻子酸疼,把快要流出來的淚水吞進肚中:“話已至此,如果你的自尊還允許你繼續(xù)留在此地,那請自便,二、當、家!”“啪!”長息掏出花拍在桌子上,眼眶通紅,自作多情的滋味充斥舌尖,苦不堪言。“不勞你費心,這點菜你還是自己留著吧,卜公子!”留下悲憤的情緒后,長息率先走出屋子。“謝卜公子相助?!币癸L也攜向空、秀嫣離開。喧囂散盡,空蕩蕩的房間里又只剩青覺一人。畢竟長息家人都親自上門討人了,自己怎么好意思霸占著不放?他揉揉眼,拿起山茶花,花瓣潔白無暇,重重疊疊,形華貴而色淡雅,正值燦爛時光。卜青覺發(fā)現(xiàn)自己對長息的了解實在太淺,從他的身世到他的想法,比如離去的黑犬族,還有現(xiàn)在的山茶,采回來干什么,又不能吃。把花植入土中,他澆了點水。也罷,長息走了,你就代替他陪著我吧。不過,你不長毛,有點遺憾。作者有話要說:每天讀兩首詩來熏陶一下自己,然后發(fā)現(xiàn),好像沒什么用呢……第13章用我一時,守你一世回歸冷清的小屋,只有閃爍的燭光作伴。卜青覺握著書,魂兒卻早已不知飛到哪里去,若不是屋外突襲大風,吹滅蠟燭,恐怕他會呆坐到次日。卜青覺回過神,看來今日是沒心思再看書,只好早點歇息。當他躺下,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到了夜半,才略有睡意。“窮書生!”隱約聽到人聲。“長息?”卜青覺立刻從床上坐起來,外衣也沒穿,直奔門口,但門前一片皎潔,空余樹影婆娑。原來是錯覺……他回到床上,徹夜難眠,總是在快要睡著之際突然驚醒,心如擂鼓。渾渾噩噩過了一晚,卜青覺飯也沒有做,空著肚子坐在床上發(fā)呆。不知道長息到家沒有……經(jīng)過兩天一夜的趕路,長息一行人已經(jīng)到了離永闌院最近的鎮(zhèn)上——懷瑯鎮(zhèn)。“二哥!等等!我們在懷瑯住一晚吧!這里新奇玩意兒可多了!”眼看長息才吃完飯就去牽馬,向空好玩的本性壓制不住了。長息置若罔聞:“這里離永闌院那么近,平時你自己來玩就是,大哥那么急著找我回去,我們還是快些走的好?!?/br>“別!”向空急急忙忙攔住他:“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一般不允許我離開寒門山!我都快一百歲了,還沒在懷瑯待過,現(xiàn)在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意識到說漏嘴,向空馬上止住話。“原來你小子出來不是為了找我啊?”長息佯裝生氣地敲了敲向空的頭,向空撓頭傻笑。夜風走過來,看見兩人正往街上走:“不急著回去了?”“不了,我想隨處逛逛,明天再出發(fā)。”聞言,夜風瞥了一眼向空,向空立刻裝作四處看風景。懷瑯不同于歲明的城墻高聳、層樓疊榭,它的房屋低矮,但風格別致,整個鎮(zhèn)以竹青為主,磚房與木屋相依相傍,多家居民和商鋪會掛上綠色的綢布,所以盡管材質大不相同,也顯得十分融洽。如果把歲明城比為大家閨秀,落落大方,那懷瑯鎮(zhèn)便是小家碧玉,溫雅含蓄。街上人群熙熙攘攘,街邊賣小吃、小玩意的商販比比皆是,向空興奮地東家摸摸西家瞧瞧,忙得不亦樂乎,長息陪在他旁邊,看什么都想帶回去給那個窮書生開開眼界。“咦?這個小姑娘在賣什么?”走過轉彎處,向空發(fā)現(xiàn)墻壁陰影下坐著個赤著腳的小女孩,臉臟兮兮的,衣服也被洗得褪了色,縫滿補丁,但面前擺的小袋子卻顏色鮮亮,材質上乘。她睜著幼貓般的雙眼,怯生生地注視來來往往的行人。“呀!是香囊!”秀嫣像發(fā)現(xiàn)寶貝一樣拿起一個黃色的香囊,開心地舉起來:“長息大人快看,這上面繡著蓮花呢!繡得真好!”“真的!摸起來手感也不錯,大哥,我們買幾個吧!”知道他們是想幫小女孩,夜風并無介意:“那你們選吧?!?/br>長息也隨便拿了個,夜風道:“你也要?”他挑眉:“反正不是我給錢。”結賬時,女孩說一共一百五十文,被向空硬生生抬到三百文,夜風不好還價,白吃了啞巴虧,除了向空,都在暗自偷笑。向空見夜風面色不佳地掏錢,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可能再也出不了家門了,他耷拉著腦袋,路也不看,結果一不留神就撞上位老人。“對不??!老伯你沒事吧?”向空連忙道歉。老人不怒反樂,從懷里摸出一張紙,說:“無妨。幾位看起來很眼生,應該不是這鎮(zhèn)上的人吧?”語氣間竟透露著期待。“不是?!?/br>他打開手上的紙張,上面畫著一名年輕女性的臉:“那你們在外地有見過這個人嗎?”四人湊上前仔細看后,都表示并未見過。老人略帶遺憾地笑笑。“這人是你女兒嗎?”向空問。“不,她是我心上人?!崩先撕敛槐苤M地回答:“四十年前,我和她在懷瑯相遇,彼此傾慕,不過我家境優(yōu)渥,她則出生于婢女家庭,家人極力反對我們,后來我又因為遷居重州,不得不離她而去。我們約定好,待我勸服家人,就回懷瑯迎娶她……”他笑容漸逝:“但事與愿違,我這一勸就是整整八年,等我再回懷瑯,早已物是人非,不見她蹤影。我找人畫下她的樣子,挨家挨戶地詢問,可是無人知曉她去了哪里……轉眼,我也年過半百,不知還有多少時間能殘存人世,今生是否還能再見……”這個故事太過于熟悉,夜風警惕地觀察長息,果不其然,他開口了:“那老伯你……是否后悔?”“悔?當然悔了!”老人情緒開始激動:“我若早知當初一別就是永年,那我肯定不會離開懷瑯!我們能多廝守一些日子,哪怕只有一天……也好……總比再也無法相見強……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究竟還是否活著……只有一直在此等待……”語畢,老人深深地嘆了口氣。人的一生,和仙靈比起來,不過是曇花一現(xiàn),何其短暫,而逝去后絕不能挽回。世間每天都有無數(shù)人抱憾而去,畢竟,誰又能保證活著的時候每個決定都是正確的呢?老人漸行漸遠,長息望著他的背影,孤單的影子在夕陽下被拉得長長的,周圍人來人往,卻融入不了其中?;秀遍g,長息仿佛看到卜青覺,如果他現(xiàn)在回去,等流年飛逝,嘆滄海桑田,再見之時,自己依舊風華正茂,但那人是否鶴發(fā)雞皮,蓬頭歷齒?孑然一身,自怨自艾?可能,到時他再也沒有力氣跟自己斗嘴,再也說不出直率又動人的傻話來了。突然一股恐懼涌上他心頭——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