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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宵塵不動聲色地笑了笑,他并不嫉妒周薄言對越池墨的關(guān)心,他自信周薄言最終愛上的人一定會是自己。這個道士嘛,長得不錯,合顧漠青的眼緣,以顧漠青的脾性,他可是不會輕易就放手的。“你爹還好么?”顧漠青一口茶喝完,放下茶杯問越池軒。剛才忙著救人自己也病倒了,一直沒來得及和越池軒打照顧,現(xiàn)在得閑了,顧漠青才想起來這里還有一位越大將軍。越池軒眉梢一揚,黑色的眼眸里露出一抹詫異,他從未見過顧漠青,這人怎么會認(rèn)識自己?顧漠青見越池墨只是好奇地看著他,咂了下嘴又道:“越宰相沒和你提過么?我?guī)煾概c你爹是至交?!?/br>當(dāng)年顧漠青的師父被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聯(lián)合起來上書天子要求將顧漠青的師父打入天牢,顧漠青的師父將一封書信交予越仲鶴,越仲鶴上書替顧漠青的師父求情,顧漠青的師父才能夠平安地從京城離開。顧漠青的師父欠了越仲鶴一個人情,自此顧漠青的師父成了越仲鶴的客卿,雖是客卿兩人堪比至交。顧漠青的師父也曾與顧漠青提及自己與越仲鶴的交情,后顧漠青隨師父去洛陽與越仲鶴也算有一面之緣。越池軒搖頭了下頭,接著又點了點頭。上一輩的事情越仲鶴很少提及,但是那次醉酒之后的那番言辭至今還在流傳,越池軒也略有耳聞,現(xiàn)在聽顧漠青提起,越池軒才想起有這么回事。顧漠青見越池軒又是點頭,又是搖頭,于是也沒再繼續(xù)下去,反正上一輩不愿意說,下一輩追究也無趣。屋內(nèi)一時間又沉寂了下來,墨宵塵坐在了顧漠青和越池軒的另一邊喝茶,不知不覺間,晨光破開了漆黑的夜色,漸漸將濃墨的天色給推開,新的一日到來了。第56章第五十五章“你準(zhǔn)備怎么做?”外面已經(jīng)天光大亮,而密室內(nèi)只有一丁點昏暗的燭火。燭火明滅跳動,投映在密室內(nèi)兩個人的臉上,一人左半邊臉俊美無儔,右半邊臉卻如惡鬼一般,截然不用的兩張臉揉在同一個人的臉上看上去更加怪異恐怖。周雋雅沉冷的眼眸里沒有一絲溫度,他挑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詢問著對面怒氣升騰的人。舒忝桓仰頭灌了一口冰冷的茶水,冷笑道:“怎么做?他們無非是想借著這次比武招親的機會將三十年前的事情全部都抖出來!”帶著□□的舒忝桓可以將周身所有的戾氣隱藏起來,而被人扯下了面具的舒忝桓則不會再將自己全身的怒意隱藏。他猛地將手中的空茶杯摜在桌上,茶杯裂開四瓣,有一片碎片劃開了舒忝桓的手掌心,舒忝桓他也全然不顧疼痛。周雋雅瞇了下眼,旋即又睜開,看著舒忝桓壓在石桌上的手掌心下流出汩汩鮮血,周雋雅站起身來,從身后的柜子里翻出了一瓶止血藥瓶丟給了舒忝桓。“你是擔(dān)心白玄站在他們那一邊?”周雋雅淡淡地問道。舒忝桓接過周雋雅丟來的藥瓶,聞言抬頭,銳利的眼眸宛若刀劍直刺向?qū)γ娴娜耍D(zhuǎn)瞬間他又挪開了眼神,左半邊臉上的恨意一閃而過?!八驹谏蛴痍柲欠接秩绾危俊笔驺没敢а?,心中卻是滿滿的不甘。舒忝桓的神色全部被周雋雅收在了眼中,周雋雅不動聲色地走回桌邊坐下,慢條斯理地又拿了一個空茶杯給舒忝桓重新斟了一杯茶。舒忝桓越是掩飾就越表示他內(nèi)心很擔(dān)憂。從三十年前他將舒忝桓拉入伙開始,他就知道舒忝桓并不如外表那般堅定,舒忝桓的眼里心里全是白玄,縱然在白玄在那場大火中棄他于不顧而心生怨恨,但若不是舒忝桓愛白玄,這恨又怎會綿綿無絕,刻骨銘心呢?恨越深,愛越深,舒忝桓一直將對白玄的愧疚藏在心底不愿意翻出來。周雋雅緩緩地將沏滿茶的茶杯推到了舒忝桓的面前,心里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舒忝桓不是一個意念堅定的人,一旦事情出乎他的意料,那他就要棄卒保帥了。“白玄在武林之中德高望重,又是武林盟主,他說的話分量自然比我倆重些?!敝茈h雅抿了口溫茶,提醒舒忝桓不要大意。“三十年前沈羽陽屠殺了多少武林世家,我云浮山莊全莊一百一十人除了我和忝雅外再無活口,中原武林諸多門派遭他毒手,就算白玄站在他那一方,難道就能消除這血仇不成?!”舒忝桓覺得周雋雅太過小心。沈羽陽當(dāng)年滅門諸門派、武林世家鐵證如山,白玄為沈羽陽作證只會讓白玄身敗名裂,舒忝桓上齒緊緊地咬住了下唇,目中充血,他不信當(dāng)年被滅門的武林人士能夠放棄血仇轉(zhuǎn)而相信沾有他們親人鮮血的仇人之言。周雋雅擱下茶杯,眼底藏著一抹不屑之色,舒忝桓之前說道血芙蓉一事,周雋雅就意識到了沈羽陽的背后恐怕還有更厲害的人物。隱藥廬的顧漠青一直都在尊楓教教主身邊,而當(dāng)年顧漠青師父與越仲鶴的交情又不似一般,如果細想,恐怕這背后可能還會牽扯出當(dāng)朝宰相越仲鶴。在江湖上,周雋雅、舒忝桓可以掌握整個江湖,但是他們與朝廷宰輔相比,他們不過是平民百姓,民與官斗,弄巧成拙只怕會被說成是叛亂,這個罪名足以誅九族。“不是如此簡單?!敝茈h雅只覺得背脊寒意直升,舒忝桓看不清這暗藏的勢力,但是周雋雅與舒忝桓站在同一艘船上,為了保全自己,他還不能立刻將舒忝桓踢下船,先要穩(wěn)住舒忝桓再趁其不備出手,以求一勞永逸。“你之前說顧漠青的師父用血芙蓉救了沈羽陽,而沈羽陽潛藏在越宰相的府中三十年。試想越仲鶴一位當(dāng)朝宰輔,會察覺不到沈羽陽到底是何人么?”“他不是江湖中人,怎會察覺得到?!笔驺没甘终茐鹤〔璞恍蓟氐?。周雋雅暗道舒忝桓大意,他繼續(xù)解釋道:“越仲鶴真的只關(guān)心朝廷么?他先與顧漠青的師父交好,救下了隱藥廬的醫(yī)仙一命,而顧漠青的師父又用血芙蓉救下了沈羽陽。幾年后,越仲鶴將自己的小兒子送到了凌霄觀修道,期間沈羽陽化身為仆人藏在越府,真的是如此巧合么?”舒忝桓驀然一驚,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難不成沈羽陽早在三十年前就埋好了局?周雋雅見舒忝桓面色突變,知曉對方一驚知道了其中的關(guān)鍵所在,下一瞬他又見舒忝桓眉峰倒豎,猜測舒忝桓意識到了當(dāng)年自己因為一時沖動毀了其中關(guān)鍵的一步棋。“當(dāng)年我因為一時氣憤砍斷了曾玄衣的雙手,越仲鶴是不是也早就知曉了?”舒忝桓倒吸一口冷氣,如果越仲鶴真的知道了是他砍斷了顧漠青師父曾玄衣的雙手,那么越仲鶴和沈羽陽到三十年后才開始動作,這又是為何?“如果他們早在三十年前就知道了,為什么要等三十年?”舒忝桓問道。周雋雅冷笑回道:“三十年……沈羽陽當(dāng)年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