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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伸手拭淚,只并攏雙腿,將頭低下去,直搭在雙膝之上。她如今孤身一人,能給她力量、溫暖和希望的人一個都沒有了。也不知道爹娘小妹在那邊過得好不好。以前她都是拜脫了身邊丫鬟去拜祭,少有自己親祭的時候,想想都覺得愧疚難安。她曾經(jīng)抄了那么多經(jīng)文,希望消除娘和meimei的罪孽,以求來世幸福安康,也不知她死后有誰替她消除夙怨。還有兄弟曲江澧,也不知他是否還活著。曲江煙豁然抬頭:死容易,活著不易,她不能輕易就死,怎么也要打聽到弟弟曲江澧的下落才成。作者有話要說:求親們的收藏、評論,給作者一點兒回饋好不好?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繼續(xù)往下寫,像個沒頭蒼蠅一樣,沒方向了。第29章互馴夜深人靜,月色如華,曲江煙不知自己待了多久,只知道她抬頭時,月影微斜,已經(jīng)過了三更了。她笨拙的從地上站起身,腿有些麻,連腰、肩、背都是酸的。竹紋果然沒再回來,曲江煙自己將雜物收拾了,緩緩往回走。只是才走了兩步,一抹漆黑、修長的人影映入眼簾。曲江煙嚇得低叫一聲,手里的竹籃就掉到了地上,她不可置信的瞪著眼前的人,囁喏著嘴唇,福身道:“爺——”真是活見鬼了,他怎么在這?又是幾時來的?孟遜背著手打量著驚駭過后就恢復了平靜,雖低頭做出一副柔弱無依狀,眼睛卻嘰哩骨碌急速轉轉,顯然是在想借口的曲江煙問道:“你在這做什么?”“我……”曲江煙覺得唇似乎被粘住了,她有些不確定自己剛才的喃喃自語,他有沒有聽清,如果撒謊的話,會不會被他揭穿。孟遜往前逼近一步,沒什么耐心的道:“說話?!?/br>曲江煙后退一步,胡亂的道:“奴婢,奴婢來給奴婢的娘燒些紙錢?!?/br>孟遜知道紅綃娘早就沒了,也知道她有個沒長成的兄弟,他挑挑眉沒說話。曲江煙抬頭試探的問道:“府,府里,不許燒紙錢嗎?奴奴婢不知道,下回再也不敢了。”她習慣性的想要給自己開脫。如果孟遜對她還有一點兒情份,是不會小題大做的。但誰知道呢?男人翻臉無情,尤其這人是孟遜。孟遜開口問:“你剛才說了些什么?”曲江煙臉色白了白,膽怯的道:“都是些胡言亂語,奴婢一時也記不清了,大抵都是些祝愿的話,希望奴婢的娘來世能托生個好人家?!?/br>這是人之常情。孟遜耳力雖好,可曲江煙近似于自言自語,因此說得并不清晰,他只聽見了什么“兄弟”這樣的字眼,怎奈曲江煙jian滑的很,她不招,他也不能以此大做文章。孟遜放下此節(jié),道:“念你初犯,這回不和你計較?!?/br>曲江煙后背都濕透了,聽他這話有如得了赦免,忙福身道:“多謝爺恩典。”孟遜看了看地上散亂的雜物,對曲江煙道:“你跟爺回去?!?/br>不跟著他,她也是要回去的,曲江煙應了一聲,忙蹲身要收拾地上的竹籃。孟遜不耐煩的道:“別磨蹭,爺有話問你?!?/br>曲江煙不敢和他犟,垂手跟在他身后。孟遜問:“這些日子,你反省得如何了?”曲江煙是敢怒不敢言,他一句話就成了她閉門思過了?明明是他言而無信,仗勢欺人,她哪里錯了?咬了咬唇,曲江煙低聲道:“奴婢知錯?!比嗽谖蓍芟拢欣硪彩菬o理。孟遜不滿意她的回答,揚聲問:“嗯?”就這么一句?敷衍誰呢?要是她不知錯,他不白折騰這么長日子了?曲江煙見他視線寒涼,頭垂得更低,小手緊張的捏著自己的衣角,絞盡腦汁想著托詞,道:“奴婢……奴婢……”她一連重復了兩句,也說不出個四五道六來。曲江煙十分委屈,她抬頭嗔怨的瞪一眼孟遜,賭氣道:“奴婢到底哪兒做錯了?爺不喜歡奴婢了,奴婢認,爺喜歡香凝,奴婢愿意讓位,怕爺看見奴婢礙眼,奴婢就深居簡出,難道這也錯了?”孟遜盯著她看,月光下,那眉眼越顯精致,襯著白衣白裙,微風拂動,衣袂翩然,竟多了幾分出塵之意。她一開口,便又如精靈入世,少了虛無飄渺的難以親近,比尋常人多了幾分刁蠻。偏他就喜歡這分刁蠻,沒了這刁蠻,她就和香凝沒什么兩樣,只剩無趣和呆板。先前他在一旁看了多時,腹下早就蠢蠢欲動,打定主意今兒趁著四下無人,定然要和她冰釋前嫌,因此呵的笑出聲,抬手去捏她下巴:“你這牙尖嘴利的,爺瞧瞧這牙口是怎么長的?怎么就這么能顛倒黑白?”語氣、態(tài)度一下子就親近起來,還帶了幾分他特有的狎昵,就仿佛之前他二人的芥蒂、齷齪從沒發(fā)生過。曲江煙退后一步躲開他的手,戒備的道:“爺要做什么?”孟遜著惱道:“你說爺能做什么?”曲江煙面色微紅,她當然知道孟遜要做什么,一邊心里罵他見色起意,一邊恨他不要臉,可也知道她如今頂著孟遜的通房名頭呢,他對她做什么都是理所應當?shù)模曳纯?,那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曲江煙倏一下扭了身子,道:“爺以后都休想……”孟遜笑道:“休想什么?”說著靠攏過來,虛虛的將曲江煙圈進自己懷里。溫香軟玉,人間盛事,這一刻他才覺得生活圓滿。曲江煙裝模作樣的躲了躲,跺腳道:“爺言而無信,休想奴婢以后再信爺?!?/br>孟遜哈哈大笑,道:“是爺疏忽,再氣再恨,也不該昧了煙兒的銀子,要不這樣,爺把銀票給了煙兒,咱們之前的舊帳便一筆勾銷,如何?”當然不如何。規(guī)則是他訂的,她哪有叫板的資本?孟遜不是個好相與的,曲江煙自知沒多少和他對敵的資本,先拿到銀票再說。當下便扭過臉來看他一眼,不太相信的道:“哼,誰信?爺慣會騙人。”孟遜從袖子里一陣掏摸。曲江煙一眨不眨的望著他,才不信他會隨手揣著這么大額的銀票。孟遜果然面露失望。曲江煙蛾眉輕挑,心道:就不能相信他。當下?lián)Q上嘲弄的微笑,道:“奴婢做不來強人所難的事,爺還是不必為難了,天色不早,奴婢告……”孟遜攔腰將她抱住,俯身在她耳邊道:“跑什么跑?你幾時見過小小的通房敢威逼爺?shù)??爺給你幾分顏色,你倒敢開起染坊來了,嗯?”曲江煙任他輕嚙耳垂,忍疼蹙眉道:“奴婢自是不敢,答應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奴婢有個條件……”孟遜不挨著她時,尚能自制,見她態(tài)度服軟,在他懷里又極為溫順,哪里還忍得???手不老實,徑直奔了峰巒疊嶂之地,呼吸粗重的道:“你說?!?/br>曲江煙被他撩撥得情動,強自忍耐著道:“奴婢不敢說,只怕爺又要怪奴婢不懂規(guī)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