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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xiàn)在我認(rèn)為也許某種刺激更能夠促使他醒來——你別忘了,我們的目的是什么。我們已經(jīng)嘗試過了許多方案,為了成功我們多少得付出一點時間和代價?!?/br>“你不能把他單獨放在意識里……”孫祺非瞪大了雙眼,死死盯著莫爾,“他的意識會一次次殺了他自己……你們知道的……”“不只有他自己,還有八號,”莫爾說,“而且,你也不能再繼續(xù)下去了?!?/br>維克多拍了拍他的肩膀,拿出了一張數(shù)據(jù)表:“長期進入他的意識已經(jīng)對你造成了太大負(fù)荷,你必須休息一下,徹底清空你的大腦?!?/br>“不——”孫祺非后退了一步。“你不能一直這樣高負(fù)荷地工作下去……”維克多無奈地說,“哪怕你的身體不會感到疲憊,但是大腦會。你是在將自己壓縮成一個微縮膠囊進入別人的細胞,又膨脹開來。你會受不了的?!?/br>孫祺非還想要辯駁,但是一陣突如其來的暈眩將他猛地?fù)舻埂K咱劻艘幌?,被莫爾一把抓住了?/br>“他需要‘修理’了?!蹦獱枌S克多說。維克多點了點頭,將孫祺非的手臂拉過去扛在了肩上。他悄悄在孫祺非耳邊說:“如果你恢復(fù)得快,我可以讓你進入他的外層意識看看……”第六卷遺棄站臺第110章“第一輛列車上有一個紅色的娃娃,第二個座位上有一雙黑色的鞋,第三個站臺上有兩個殺人犯,第四個小賣部里放著電鋸和柴油……”詭異的童謠緩慢地飄搖起來,將賈科慢慢喚醒。賈科頭疼地站起來,滿腦都是那首詭異的童謠。他的腦袋撞到了上方的硬物,咚的一下,更疼了。他連忙再次蹲下,捂著自己發(fā)痛的頭頂?shù)偷偷匕Ш苛艘宦暋?/br>——他在一個鐵箱子里。不,應(yīng)該是一種老式的電話亭。電話亭下方有一個小小的金屬空間,他就藏在那下面。賈科一時之間有些理不清頭緒,他喊了一聲666,卻沒有任何回應(yīng)。那個熟悉的大鐵蛋沒有再次出現(xiàn)。但是漸漸回想起來的東西讓他一時之間想不起任何事。他被吳笙殺了?他被吳笙——殺了?賈科一時之間有些無法理解這一切。他仿佛覺得自己忘記了什么,但是混沌的大腦卻無法想起任何事。賈科皺起了眉。吳笙從哪里弄來的槍?她怎么會突然到洛杉磯?她只是來殺他們和單珀英的?賈科記得自己擋在孫祺非面前時胸口涌出的血,他記得那種痛感。到底是怎么回事?666呢?他的腦袋隱隱作痛,有一些古怪而模糊的畫面從他腦中一閃而過。四個人,白袍男人,寬大的金屬房間……“嘶——”賈科抱住了腦袋,某種疼痛感阻止他繼續(xù)想下去。而目前的困境更讓他感到危機十足。“第一輛列車上有一個紅色的娃娃……”童謠不知從哪里傳來,像是一把電鉆鉆進賈科的頭骨里。他努力向前探了探頭,身體剛剛突出鐵箱,眼角就掃到了一樣?xùn)|西。那一抹紅色身影讓他猛地蜷縮回來,滿身大汗一動都不敢動。——一個穿著紅黑色小洋裙的小女孩,手里抱著一只黑色兔子玩偶,慢慢地從另一頭哼著歌走過來。哼著那首讓賈科頭痛欲裂的歌。歌聲越來越近,賈科抱緊自己的身體蜷縮在箱子下面,連呼吸都屏住了。小女孩的小皮鞋踏在地板上發(fā)出的空曠的聲響忽然在他前方停下了。回響聲還不斷在寂靜的空中震蕩開去。全身的危機意識都涌到高潮,賈科的神識如有實質(zhì)般化成了一股黑漆漆的霧氣。歌聲再度響起來,那個小女孩的腳步聲繼續(xù)向前,沒有再停下。直到那個腳步聲遠去,賈科才松出了一口氣,瞪大眼睛開始思考那究竟是個什么東西。——那肯定不是人。賈科再次嘗試呼喚666,依舊沒有得到回應(yīng)。他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一個大約十七八歲的年輕身體,身材精干強壯,體脂比很低,外面套著一身軍服,是個訓(xùn)練得當(dāng)?shù)能娙松眢w。賈科的神識試探著外放,也能夠有一定的外放半徑,這說明這幅身體的素質(zhì)很好。賈科不敢冒險,他將自己的神識只稍稍外放,檢查他所處的空間。——一個車站。列車站。空空蕩蕩的車站,周圍沒有一個活物。所有都是一片死寂。賈科將自己的神識保持外放的狀態(tài),緩慢而無聲無息地向外跨了一步。他總覺得有人在監(jiān)視他,但是四周確然沒有任何異狀。他的視力很好,只稍稍向前挪了幾步就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張站臺表,但讓他感到心驚rou跳的是,那張站臺表被某種利器劈裂,玻璃碎了一地,里面的紙張被刻劃開來,每一道兇殘的刻劃都帶有血跡。血!賈科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經(jīng)過了前幾世幾乎算是無風(fēng)無浪的生活之后,他幾乎快要忘了自己身上所攜帶的能力,如果有什么能讓他迅速回想起自己的能力,那就是超乎尋常的危險訊息。666的失蹤已經(jīng)讓這種訊息增強到了最大化。賈科緊緊盯著那張站臺表。他所在的這個站臺用紅色的記號點標(biāo)出,鋒利的武器將整張站臺表以這個店為中心畫了一個巨大的“叉”,其他幾刀胡亂地砍斫,用血跡將站臺表浸泡破壞得模糊不清。賈科隱約能分辨出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小站,再往前三站是一個大站。他的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第三個站臺上有兩個殺人犯……”一股熱汗從他身上猛地涌出,再冷卻發(fā)寒。少女的聲音漸漸在他身后響起。賈科緩慢地轉(zhuǎn)過身,只見到自己身后站著那個身穿紅色小洋裝的女孩,女孩的手里抱著黑色的兔子玩偶,小小的兩只腳被包裹在精致的黑色皮鞋里,腳尖對腳尖地并攏。“哎呀,怎么,居然還有一個人吶?!?/br>女孩空洞的大眼睛睜得更大了,仿佛非常困惑。賈科的冷汗從額角淌了下來,他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但是危機意識再強,他也無法搞明白這個看上去只有十歲的女孩究竟會對他做什么。“為什么還有一個人呢?”女孩歪著腦袋說,“為什么呢?明明大家——都已經(jīng)死了啊……”賈科猛地跳了起來。在那片刻之間有什么東西向他猛撲過來,黑色的影子刷的一下從他下方躥過,像是一張血盆大口,將賈科身后的站臺牌整個吞噬了進去!賈科在半空中睜大眼睛,仿佛按了暫停鍵一般看到了那黑影究竟是個什么東西——那是少女懷中的黑色兔子。兔子的嘴無極限地拉開、膨脹,鋒利的牙齒和濕潤的口腔都仿佛是個碩大的活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