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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是規(guī)則,是簽署過生死契的規(guī)則。 因為十八區(qū)重明街掃雷殘忍且危險,茶歷的態(tài)度很明確,堅決反對茶茶參與。 但茶茶,他是關不住的。 幾年下來,茶茶參與了三次,三次霸主。而每一次,她向輸家提出的要求,就是:“離開那些雜魚幫派,拜我爸為師,好好學手藝做人。做不到,你就消失。” 所以,只要第二天早上,茶歷拉開武館的門,看到一群鼻青臉腫的少年跪在門前心服口服的拜師,他的第一反應,就是cao起刀劍喊茶茶出來挨揍。 當然,每次,茶茶都會靈巧躲開,一腳油門離開,并且在期末考試后,拿給他最優(yōu)的成績。 晚上十一點半,茶茶翻出窗戶,從二樓輕盈躍下,落地無聲。 王明哲和她里應外合,撬開了后院的門,讓打死都不翻窗戶的君少爺走門出來。 “麻煩死了!”王明哲拽起君飲就跑,“明天教練一定會罵死我!” 茶茶坐在摩托車上,甩給君飲一個頭盔,“上來。” 君飲看向王明哲,滿臉提防,似乎是怕王明哲也獲得茶茶的賜座,與他搶位。 王明哲放下滑板,腳一蹬,向街角滑去,他的兜帽里,探頭探腦地冒出一朵冥蝶小花。 君飲心情好了些,剛坐穩(wěn),摩托就飛了出去,幾乎擦著地面漂移轉彎,向沒有路燈的街區(qū)奔去。 引擎的轟鳴聲很大,君飲轉過頭,看向身后,武館后院黑黢黢一片,一盞燈都沒有。 “你在擔心我爸發(fā)現(xiàn)嗎?”茶茶如同后腦勺長了眼睛,君飲一回頭,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爸晚上只要沾了枕頭,就會睡熟,屋內動靜他聽得到,但屋外就不一定了,他睡覺很沉。放心,我們六點之前回來,我爸發(fā)現(xiàn)不了的。” 雜貨鋪內,楚余撥弄著繞在肩上的花,“嫁紗的力量是覆蓋了整個重明街嗎?怪不得新娘跑出去,師父也不在意?!?/br> 重明街最深處,廢棄的建筑與黑暗的街道形成了天然的隔離區(qū),這就是屬于掃雷者的舞臺。 五顏六色的涂鴉重重疊疊夸張地鋪在所有的墻面上,在道路的最盡頭,鐵桶搭建的簡陋平臺上,掛上了昏暗的燈,通了電,地下樂隊和DJ瘋狂的輸出中。 人群正音浪中放肆搖擺,有的站在坍塌的廢墟上,有的踩在改裝的摩托車上,有的坐在男友健碩的肩膀上。 茶茶的摩托引擎聲蓋過了音浪,伸出長腿,在猛沖之后,橫停在舞臺下方,脫頭盔,甩頭發(fā)。 而她的到來,引起了新一輪的熱浪。 “茶茶?。 ?/br> “大姐大!” “老大,就是他,重明街大姐大,很能打的!” “茶茶茶茶茶茶??!”幾個肌rou兄貴用手掌擊打著油漆桶,敲擊出激昂的節(jié)奏。 樂隊的鼓手跟著敲起了節(jié)奏點, 一個姑娘瘋狂尖叫,興奮地扭動起來,大聲問茶茶:“茶茶,今天打嗎?!” 茶茶一把將后座上雙手堵耳朵的君飲扯下來,笑著說道:“今天不打,今天帶我這位哥哥來看熱鬧,熟悉一下?!?/br> 王明哲夾著滑板走來,舉著手說:“今天我打,都有誰?!” 人群散開,一個面部刺青的二米大塊頭推倒王明哲,居高臨下看著茶茶,伸出戴滿鐵戒指的手,像按螞蟻一樣指著茶茶:“你,就是茶茶?我是十七區(qū)的毒蝎會的,我看過你的掃雷打擂視頻,今天跟我打過!” 茶茶笑道:“今天不了,今天我來做觀眾,看你們的了?!?/br> 大塊頭身邊的紅毛小弟嘴一歪,“你這女人,老大開口請你是給你面子,你不要敬酒不吃……” 話沒說完,王明哲拍拍屁股上的灰塵,瞪著眼就懟上去了,額頭一碰,齜牙道:“你說什么?!大姐大搭理你家老大,就是給你們這些臭蟲的臉了!” “王明哲?!辈璨枳е膴A克,把他拽了過來,又對大塊頭擺了擺手:“我可沒這么想,你們玩吧,盡量精彩點?!?/br> 茶茶說罷,轉過身,躍上摩托車,一只腳踏在車上,順了瓶水,隨著節(jié)奏搖擺著,給樂隊歡呼。 君飲臉色蒼白,無所適從,他掃了一圈這里的人,只覺得比妖魔鬼怪都要妖魔鬼怪,困意襲來,他坐在茶茶身后,垂著頭閉上了眼。 大塊頭的小弟擼袖子要沖上前去開打,被大塊頭喝住:“站住!” 大塊頭看向摩托車盤靚條順的茶茶,她左右搖晃的黑亮馬尾就像掃在他的心上。 大塊頭下巴抬了抬,看著王明哲,對小弟們說道:“先打擂,贏了這個小子,提要求讓那茶妞上來!” 大塊頭握拳相撞,登上擂臺,雙臂舉起:“誰要來!” “PK!PK!PK!”下方的人歡呼著。 “問這個十七區(qū)的,要PK什么!” “l(fā)og!log!”街舞少年們一邊律動一邊慫恿,“跳舞??!” “我要PK器械三回合!”大塊頭撞著拳頭吼道,“誰要與我一戰(zhàn)!” 器械三回合,就是可以用除槍炮以外的任意武器比武,連勝三人即為勝利。關于勝負,一方投降認輸或者棄權,亦或者倒地十秒內不起,就可判定出局。 王明哲瘋狂舉手,而茶茶則一言不發(fā),仰頭喝水,長筒靴踩住他的鞋帶,不讓他上臺。 “先看一局再說?!辈璨鑴竦?。 王明哲道:“那我第二局上?!?/br> 一個玩雙節(jié)棍的跳上臺,他是十八區(qū)的人,玩過樂隊,因而樂隊五顏六色的少年們用樂器solo為他加油打氣。 “掃雷!掃雷!掃雷!boom??!” 茶茶的后背被輕輕地抵住,她轉頭一瞧,君飲睡著了,他的額頭抵在自己的背上,手指卷著她的頭發(fā),在強烈的音浪中旁若無人地沉睡。 “厲害!”茶茶齜牙笑道,“睡眠大宗師境界啊?!?/br> 大塊頭的挑戰(zhàn)賽開始了,他是力量型,再加上沙包大的拳頭上還戴著鐵質拳刺,雙節(jié)棍選手即便選擇遠程攻擊,也無法占上風,雙節(jié)棍的攻擊打在大塊頭身上,就像小石子扔向一噸重的河馬,沒有對他造成一丁點的傷害。 反倒是大塊頭,抓住雙節(jié)棍后輕輕一扯,勝負已定。 王明哲把手放了下去,跟茶茶說:“大姐大,還是算了。” 茶茶笑他,“明智的決定?!?/br> 第二局,峨眉刺對大塊頭,大塊頭再勝,第三局,九節(jié)鞭對大塊頭,大塊頭勝。 贏了三局,按照規(guī)則,就是大塊頭提要求的時候了。 玩九節(jié)鞭的男人很瘦,叫瘦猴,大塊頭一把拎起他的衣領,指著茶茶說:“讓她來給我打!” 茶茶紋絲不動,依然吊兒郎當坐著,黑夾克鉚釘皮裙和長筒靴和主人散發(fā)著相同的氣息,高冷又不屑:“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