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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緊鎖的鐵欄大門,門口有至少四名保衛(wèi)人員。偷偷溜走顯然是不可能的。自殺未遂卻沒有親人來探視,電話和網(wǎng)絡(luò)都被掐斷,這一切讓白奚敏銳的察覺到,陸蔚然在陸家的處境也許并不樂觀,是因為畸形的身體,還是有別的什么原因?他現(xiàn)在無從判斷,也沒有心思細究??禳c聯(lián)系到白坤,才是一夜未眠的他此刻迫切想做的事。昨天那位護士阿姨七點鐘準時過來,盡職盡責的做好護工的工作。白奚試探著想要踏出這個房門,果不其然被她急忙制止:“陸夫人會不高興的?!痹陉懠?,能被稱為“陸夫人”的,應(yīng)該也只有陸錦榮的太太,陸蔚然的祖母了。白奚放棄了出去的打算,又試著想借用護士的手機。護士搖頭表示沒有,白奚自然不信,護士嘆口氣道:“別說我是真的沒有帶在身上,就算是假的,我也不能借給你。陸夫人會不高興的?!?/br>幾句話的功夫,這位陸夫人在白奚的腦海中被具象出來,類同于白雪公主的后媽,呃,后奶奶。早飯仍然是護士端來給他,看著他吃完又收走碗筷。白奚覺得棘手,陸家看來是要把孫子當囚犯來養(yǎng),不能出門,也不能和外界有聯(lián)系。雖然他只見過一次陸蔚然,但也看得出這位小少爺內(nèi)向害羞,甚至有點怯懦。他現(xiàn)在頂著這張臉,用著這具身體,也不敢貿(mào)然出格。這要怎么辦呢?房門“篤篤”響起,他頓時緊張起來,會是那位陸夫人嗎?他很快又否定了這個答案,因為一點小事就“會不高興的”陸夫人不會屈尊降貴來敲孫子的房門。“進來?!?/br>推門進來的是一個齊耳短發(fā)的少女,看上去大概十六七歲,眼睛烏溜溜的,和陸蔚然長得有點像。她脆生生的叫:“蔚然哥?!狈词州p輕關(guān)好門。白奚沉默的看著她,這是他目前能做出的最像陸蔚然的反應(yīng)。少女快步走過來拉起他的左手看了看,扁著嘴道:“你嚇死我了,幸好沒事!”白奚抿著嘴唇,僵硬的笑了一下。這個表情出現(xiàn)在此刻,卻再合適不過。少女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臉,說道:“你還笑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昨晚都睡不著覺呢,可是爸爸兇我,不許我來看你。我一直等到他吃過早飯去上班,才悄悄過來的。你的手還疼嗎?”這是個單純的姑娘,心思都在臉上。白奚淺笑著搖頭:“沒關(guān)系的?!?/br>少女拉著他坐在飄窗鋪著的棉毯上,露出愧疚的模樣道:“蔚然哥,我想了很久,這件事都怪我?!?/br>白奚不動聲色的自然接話道:“怎么會?”少女垂下眼睛,氣悶道:“如果那次我沒有非要拉著你去參加晚宴,你就不會認識那個周行啦?!?/br>白奚有點愣住,和周行有什么關(guān)系?“如果沒有認識他,你也不會做這種傻事。”少女輕輕摸了摸他纏著繃帶的左手腕,說道,“你干嘛這么傻?他不喜歡你是他瞎,我覺得他根本就配不上你?!?/br>白奚:“……”靠!他無法忍住不吐槽陸蔚然,不過就是被人拒絕而已,何至于想不開要結(jié)束生命!更何況,還是為周行那個面癱黑魔王,這簡直太不值了!可是目前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白奚很快發(fā)現(xiàn)了新希望,少女上衣口袋邊上露出來的可愛手機鏈,就是它!這次借手機相當順利,少女只猶豫了一下:“你是想打給周行?”白奚囧了,說是還是說不是?少女把手機塞給他,恨鐵不成鋼似的說道:“不管怎樣,的確是該讓他知道,不然你就白挨這一刀了?!?/br>白奚:“……”感謝腦殘劇把青少年的腦洞都輻射成了這樣。他拿到手機卻沒有馬上撥號,猶豫的瞥瞥對方。少女很有眼力的秒懂,小大人樣兒的無奈道:“我去樓下拿點水果沙拉上來,你快一點啊,說重點就好,別再拖泥帶水的?!?/br>房間里只剩下白奚一個人,他迅速撥出白坤的號碼。“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連播了幾遍都是如此,他想了想,又打了家里的固話。沒有人接。白奚有點焦躁,這樁意外一定把白坤嚇到了,現(xiàn)在也許正在外面處理后事、應(yīng)對親友、大肆悲痛,根本無暇顧及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如果現(xiàn)在能聯(lián)系到他嫂子也好啊!可是他腦子里居然只記得這兩個號碼!如果時光倒流,他一定要把手機電話簿里所有的常用號碼全部死死的刻在心里。時光無法倒流,未知的世界卻一點一點的慢慢朝他打開。少女不安的回來,說道:“蔚然哥,奶奶叫你下樓去。”白奚把手機還給她,她顧不得問通話的細節(jié),擔憂道:“你等下小心啊,我覺得奶奶不高興?!?/br>白奚心道,這位老太太還真是隨時隨地“不高興”啊。說是老太太,其實他很清楚,陸夫人謝真和這個詞并不太搭,她是個真正的美人。謝真在四十年前曾是炙手可熱的超模,也曾跨界出演過一些影視作品,事業(yè)上升期時忽然隱退,嫁給了當時一文不名的陸錦榮。后來陸錦榮創(chuàng)建榮藝電影公司,并迅速崛起,成為國內(nèi)的一代電影教父。他的逆襲讓很多當初嘲笑過謝真的圈內(nèi)人大跌眼鏡,謝真的慧眼能識蒙塵珠也被傳為佳話,甚至許多星座說、風水說、面相說在提到“旺夫”這件事的時候,舉出的例子十個有八個都是陸夫人謝真。但她并不高調(diào),白奚甚至都不曾親眼見過這位傳奇女性。以至于親眼看到的那一瞬間,他被當場鎮(zhèn)住了。六十余歲的女人仍然保持著與年齡不符的美麗,蔥綠旗袍包裹的身姿,能看出幾分曾經(jīng)身為超模的妖嬈,如果不是鬢邊的銀絲,簡直無法相信她曾經(jīng)走過這么長的歲月。陪著白奚過來的少女一改剛才的靈巧,木木的叫了一聲:“奶奶。”陸夫人端著一只透白的骨瓷茶杯,語速很慢的說道:“婧然,上樓去?!?/br>白奚這才知道這少女的名字。陸婧然抿了抿嘴,沖白奚做了個不安的表情,轉(zhuǎn)身跑著上了樓。陸夫人輕輕吹著熱茶,優(yōu)雅端莊。白奚卻感覺到了敵意,她不喜歡陸蔚然,甚至可以說相當厭惡。從他站在這里,陸夫人一直都在用怨毒厭棄的余光悄悄看著他。他很不舒服,他雖然沒有和奶奶相處過,但是正常的祖孫之間不可能這樣。有什么隔閡,能讓一個祖母對孫子露出這樣的情緒?陸夫人抿了口茶,冷冷道:“你怎么沒有死?”白奚:“……”他聽錯了嗎?陸夫人抬起眼睛,直盯過來,“下次想死,手腳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