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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來的糟大叔又抱著他那個哭兮兮的丫頭來把這幾個小鬼頭也給趕了出去。剛剛還熱熱鬧鬧的小學堂不一會兒就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兩個女孩一高一低的哭聲。張止行站在學堂門口,看著這四個人一臉漠然,手無意識的摸摸懷里的小荷包,按耐住跳動的允和。那婦人見院子里人走得只剩自己一家與張止行,便又咳了幾聲,盡量低了低音量,對張止行說到,“張夫子,我家實在沒什么錢,那田我家還了就沒有辦法過下去。你看,你一個秀才公有家有業(yè)的,就不跟我們要那田了成不?”張止行依舊一臉漠然,不知如何答話,婦人見他不說一詞,便扯過躲在她身后的女孩,推到自己面前,對張止行繼續(xù)說到,“我用我家大丫頭跟你抵行不行,你就把那田給我們種,我家丫頭就算你們張家的,以后給你做牛做馬生兒育女!就算是抵那田了!”那女孩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的模樣,穿著破破舊舊的衣服,一直低著頭小聲哭著,張止行看不到她的模樣,但從她稀疏且發(fā)黃的頭發(fā)也能大概猜出她在家,可能過得并不好。特別是與眼前的這個健碩的婦人對比,任任何人來,都無法將她倆看做母女,這其中差別,實在是有些太大了。張止行被這婦人氣到不行,懷里的允和更是可勁動著,仿佛跟張止行一樣都被眼前的婦人給惡心到了。“亂說什么!我是收田又不是要人!你這是何作態(tài)!再說,不過是一畝田,難道就值得你一個女兒嗎?!”明明是刺人的話,但奈何那婦人半點沒聽出這其中的怒氣,還以為這夫子是說著面上的推遲話,她急忙點頭,“值得值得!這生女兒就是生個賠錢貨,比不得那水田!您要是要她就是她的福氣?!?/br>說罷還把那女孩往前推了一推,想讓她走到張止行那邊去。張止行真的被惡心到不行,他萬萬沒想到世上做母親的竟有這般不知親情的人,竟認為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就值一畝水田。他看向一直站在婦人后面的大叔,恨聲到“你就由得她這般作賤你的女兒?!”那大叔被羞得滿臉通紅,不敢抬眼看向張止行,嘴里嘟嘟囔囔就是不說一句清楚話,那婦人見狀又搶聲到,“夫子咋亂說,這哪是作賤,是送她享福,跟著夫子總比跟著我們好?!?/br>張止行被氣得面色發(fā)白,看著那婦人恨不得拿起門后的掃帚一把將她揮出自己家,不聽她再胡言亂語??赡菋D人此刻還繼續(xù)說著,“我們就求她跟著夫子就好,這名分,夫子愿意給就給,不愿意也沒什么。我們也聽說了周家和你的事,想著總不能壞人姻緣,你和周家姑娘愿意,就讓她做個小,要是不樂意,就讓她伺候你兩就行,全當個丫鬟?!?/br>“胡說八道!滾出我家!那田你們一畝也別想種!”張止行被氣得很了,竟到了一種很玄空的境界,他眼看著自己怒氣沖沖吼出這句話后又一把抓過門后的掃帚,揮舞著就往那一家人掃去,一邊把人往外掃著還一邊罵著那婦人想得倒美,也不看看自己女兒什么貨色。這……張止行氣歸氣,但絕對不會說這話,這話傷的不是婦人,是無辜的女孩。所以此刻感覺自己飄在空中的張止行猛地從憤怒中害怕了起來,他死盯著自己的身體,也不顧現(xiàn)在吵鬧的一團,一個勁的往里面沖去??擅看味际谴┥矶^,自己進不去,也離不遠。張止行與那身體,就像是風箏和線坨,中間連著線但是又容不到一體。這邊慌亂著的張止行跟著不知被何人cao縱的自己身體一起趕走了這家人,又關(guān)著門急忙往內(nèi)院沖去,張止行見著自己的身體直撲床上,然后用著自己的嗓音對飄在半空中的自己說,“等我睡會兒,晚上就把身體還給你?!?/br>說完這話就陷入了沉睡,徒留張止行一個人一臉茫然的盯著自己的rou身。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張止行不知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也不敢離自己身體太遠,就這樣坐在自己床邊看著自己rou身熬了一下午。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猜了大半下午的張止行才對著自己身體輕聲喊到,“允和,允和,醒醒?!?/br>果不其然,床上睡著的“張止行”應(yīng)了一聲悠悠轉(zhuǎn)轉(zhuǎn)的醒了過來,那迷瞪眼睛一睜,像是問著張止行叫他干什么,確認了猜測的張止行仍然好聲說到,“天黑了,你是不是可以把身體還給我了。”輕聲細語,好言好語,此刻的張止行比平時對允和那般還要溫柔,迷迷瞪瞪的允和一個點頭就讓出了張止行的rou身,催促著他趕快回去。本以為接下來便是和平時一般得相處,允和還想著張止行會不會注意到自己精神不好。但實際上卻是回到自己rou身的張止行在下一刻就抱著縮到了床的最里面,一臉驚恐的盯著自己。“你干什么?”“允和你為什么奪我身體!為什么說那般讓那個女孩難堪的話!”方才還有些迷瞪的允和被這眼前的情景是真的給弄清醒了,也不顧自己身體有多虛弱,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個笑來,對著眼前這個突然害怕自己的張止行說到,“哪有什么為什么,不過是我樂意?!?/br>“你!”縮在床里的那人明明再聽了這話后想要挺直身子跟自己爭論一番,但才說一字,那人剛剛打直一點的身體又縮了回去,活像個斗敗老實了的病雞。上次張止行害怕自己是什么時候來著,明明覺著還不是很久,怎么自己就記不清了呢,眼前這個張止行怎么就這么慫,不過是被借了一下身體,又不是不還了,這邊作態(tài)可真難看。“你害怕嗎?你覺得我還會奪你身體嗎?”允和輕聲問著張止行,自己又宛如初次見他那樣,漫不經(jīng)心又對這人充滿鄙視。張止行依舊縮在床里面,不說話,但緊緊抱著的身體告訴了允和答案,允和見狀,不由得笑出了聲。“你還是害怕,怕我奪你身體,怕我再用你身體去亂說話,壞了你收小妾的美夢,對不對!”允和說著說著就從床邊站了起來,指著現(xiàn)在窩囊如烏龜?shù)膹堉剐写舐曊f到,“什么待我好都是假的!你就是怕我這個鬼才會事事順著我,你就是怕鬼,怕我奪你身體,怕我壞你姻緣!”“不……不是……”張止行在床里面聽著聲音突然激動起來的允和,下意識的就反駁著他說的話,允和見張止行這般模樣,笑著說到,“不是就證明給我看啊,你讓我再進你身體一次,我就信你?!?/br>一句話,滿室沉默,兩人相對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