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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十三歲那年,迷霧籠罩的一切幾乎都明朗了起來。 一天晚上,一輪明月高懸天際,繁星點點匯成星海。 他們爬上屋頂上看星星,璀璨星河映入布魯茜的眸底。 她捏著小紅毛送的搭檔徽章 ,徽章 用啤酒蓋和別針做的,表面被黑紅兩色覆蓋,濃郁的黑伴著醒目的紅,造型別致,經過一番改造后極具創(chuàng)意。 “你看一下背面。”小紅毛伸長了脖子湊過來。 兩顆小腦袋湊在一起,小紅毛和小黑毛看上去就像 背后刻著兩個字母,B和R。 布魯茜摸著摩挲猶帶尖銳花邊的邊沿,猶豫了一下。 她拿著徽章 在衣服上比了比,沒戴上,最后小心地塞到了暗袋里。 小紅毛瞅了她一眼,自己笑嘻嘻地別在胸口處,正大光明地讓布魯茜看。 冒險經歷極大的鍛煉了身手,她跟特工一樣暗地里接頭。今晚是難得的愜意時光。 現(xiàn)在是每周的故事交換時間,每人分享一個故事。 原本雷德提議沒人講一個笑話,必須成功逗對方發(fā)笑。提議被布魯茜否決了。 改成了分享的故事的模式,上次雷德改編了馬戲團的一段炫酷經歷,這次輪到她了。 布魯茜抱膝而坐,下巴搭在膝蓋上,一邊看星星,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講。又到了小王子和紅玫瑰那部分。 在又一次被打斷后,布魯茜眉尖微蹙,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雷德:“你態(tài)度太敷衍啦,這本書都講過三遍了?!?/br> 布魯茜愣住了:“有嗎?” 雷德控訴:“有。我?guī)缀醵寄鼙诚聛砹恕!?/br> “不聽算了,反正講完了?!?/br> “你為什么不多笑笑?”雷德支著下巴看著她,綠眼睛一眨一眨的。 布魯茜歪頭,學著他的語氣反問:“你為什么話這么多?” 雷德面不改色地跨欄她的發(fā)問,自顧自的順著自己的話題補充:“愛笑的人運氣好啊。所以你多笑笑呀?!?/br> “我也沒見你運氣爆棚啊?!辈剪斳缒涿?。 雷德注視布魯茜,他側著臉,柔和的月光描摹高挺的鼻梁,夜風吹動他半長的紅發(fā)。 半大少年抽條快,身材清瘦,精致的臉有些蒼白,微長的紅發(fā)垂在兩側。 外表很有欺騙性,在這點上以為他好欺負結果被反揍的哥譚混混們有深刻體驗。 停頓了許久他才開口,聲音輕到微不可查:“不,我很幸運?!?/br> 因著運轉起來的韋恩救濟基金會以及嚴格的監(jiān)管程序,相比之前,哥譚現(xiàn)在的寒冬沒那么難熬。 時光不停歇腳步,呼啦啦地又越過一年,春雪消融時,枝頭綻放了初綠,寒意料峭,意義不肯離奇,但也抵擋不住越發(fā)溫暖的天氣。 “這是我最后一次搬家?!崩椎绿植亮瞬令~頭上的細汗,在旁邊嘰嘰喳喳,像是與春天一同回歸的小鳥。 他說他以后再也不到處挪窩,搬東西累死個人。 布魯茜冷淡:“隨便你?!?/br> 不過她手頭沒停,那時的小布魯茜不單中二,傲嬌和口是心非的傾向越發(fā)明顯。 小紅毛也不戳穿,他湊過來嘻嘻哈哈:“好搭檔,我就知道你不會袖手旁觀的?!?/br> 雷德又搬了次家,布魯茜參考著地圖給他出謀劃策,費盡心思挑了個隱蔽性好安全性高的地方。他說要結束自己的流浪生涯, ……居所是韋恩塔附近居民巷的一塊空地,布魯茜友情贈送的,那一片的地皮全是韋恩家的。 一開始她想直接送給雷德一套房子,但對方不收,只要了塊沒用的空地,他開玩笑說這樣能減輕寄人籬下的心理負擔。 應該還有別的原因,小布魯茜望著他欲言又止的神態(tài)想。 搭了簡易的屋子,地下室還有通往外界的逃生通道。嗯,很有哥譚特色。 雙層的樓房屋頂傾斜,角度極為陡峭,適合哥譚陰沉多雨的環(huán)境。風格屬于殖民式的科德角小屋。 沒想到雷德還真會建筑,她一直以為對方只是在開玩笑。他可愛那些玩笑,一直試圖捉弄布魯茜,但每次都能被布魯茜提前識破。 屢戰(zhàn)屢敗,屢敗屢戰(zhàn)。 門口新擺了廢棄的輪胎,帶著紋路的表層上刷了一層白漆,標準的貧民窟藝術,卻很有特色風味。 那是小紅毛用手頭工具新制作的花壇,看起來還有模有樣的。 “我在里面種了點東西?!崩椎掳咽直吃谏砗?,腳尖下意識地在地面上打轉。 布魯茜蹲在花壇那看了會兒,新奇的創(chuàng)意相當吸人眼球,從善如流地抬頭問:“那你種了什么?” “咳,”他賣了個關子,伸出手指晃了晃,“反正過幾個月你就知道了?!?/br> 小紅毛的嘴閉地死死的,一句話也不肯多說。結果第二天,一時不察就被布魯茜套出了話。 是藍玫瑰。小紅毛好不容易搞到手的珍貴品種。 滿足了好奇心的布魯茜不知道,他覺得藍玫瑰很襯她清澈漂亮的藍眼睛。 但他難得有些忐忑,沒有表露心跡,藏下了那段話。 幾個月后,輪胎花壇里依舊光禿禿一片。 哦,也不是,長了幾顆雜草,然后被小紅毛扒了。 開始冒葉的時候有個小姑娘鼓起勇氣跑過來圍著別致的小花壇轉了幾圈,急的團團轉,想告訴這屋子的主人這玫瑰花要死了,可惜從沒蹲到過人。 那里太偏僻了,她也是偶然才發(fā)現(xiàn)的。 等兩人終于回過味來時,扒拉一看,果然是根爛掉了。 兩只崽蹲在一起,面面相覷。 煞有其事地分析了一陣后,發(fā)現(xiàn)原因是他倆的“順手澆水”太頻繁了。小紅毛想布魯茜了澆一次,出門找布魯茜澆一次……布魯茜來小紅毛他家時順手澆一次…… ……愛意太重,玫瑰纖細的身板承擔不住。 大概率種的不是仙人球,布魯茜鎮(zhèn)定分析,仙人球沒那么容易養(yǎng)死……吧。 小紅毛失落地蹲在地面上,蔫噠噠的,看起來有點可憐。 沒想到第二天,花壇煥然一新,里面多出了點東西。 “我用報紙疊的?!?/br> 雷德囤積了好多舊報紙,大多是隨手撿的,他以前有在衣服里墊報紙抵御寒風的習慣。雖然現(xiàn)在不用了,但沒事時看到丟棄的完好報紙還是忍不住伸手。 “你要聽實話嗎?”布魯茜的目光落在紙玫瑰上,似乎在斟酌用詞不打擊到好友的心靈。 “難不成你想說假話?”小紅毛夸張地倒吸一口氣。 她不擔心對方脆弱的心靈,她擔心對方那無處安放的表演欲。 “有點丑?!?/br> 不知從哪兒折的枝條跟報紙疊出的紙玫瑰用膠水黏在一起,孤零零立在花壇的土壤里。 “……你不是說不說假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