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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晨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繞過人走出去扔完垃圾,回來時依舊沒看他半眼,反手扣上門就往屋里走了,豈料未走出兩步,就聽見外面一聲悶響,有什么東西撞在門板上了,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身體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跑去開了門——“……沈煜臣?你怎么了?”幾秒前還好端端站在門口的高大男人,突然昏坐在門邊失去了知覺,白晨呼吸一緊,忙蹲下身想把人扶起來,卻被他異于尋常的熾熱氣息微微一燙,伸手探這人的額頭,果然guntang得不像話。白晨知道的,他以前就經(jīng)常這樣,睡眠狀態(tài)不好,在飛機(jī)上基本睡不了覺,有一次兩人出國旅游,坐了十多小時的飛機(jī),之后足足花了一天的時間來補(bǔ)眠和倒時差,可惜第二天的精神也不怎么樣,懶洋洋抱著他又廝混過去了,直到第三天才終于開始到處去玩。昨晚他說自己剛回來,應(yīng)該就是剛下機(jī)的意思,然后又坐在這門口等了一晚,夜深溫低,加上休息不好,會著涼發(fā)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哎。這個人啊,走了這么久,還是不懂得照顧自己。算了,是苦rou計也好,是別的什么也好,白晨想,可能他就是吃這一套吧,每次逼自己狠下心別管了,真的,隨他自生自滅吧,但心里偏偏放不下,總?cè)滩蛔》纲v,忍不住回頭去看他。沒辦法,白晨只好把人先扶進(jìn)家里,讓他坐在沙發(fā)上,給蓋了條毛毯先睡著,然后進(jìn)廚房倒水喂他吃了退燒藥,又找冰袋和毛巾給他冰敷降溫,沈煜臣的意識一直迷迷糊糊,任他擺布。不是沒掙扎過,白晨想打電話送他去醫(yī)院的,可翻遍他口袋都沒找到身份證或者護(hù)照,明擺著是故意落在家里才過來的,與其還去他家專門找一趟,還不如先這么擱著,等退了燒再趕走就好。至于那張某人放錢包里的合照……呵,不提也罷。……白晨說到做到,等沈煜臣燒一退,連裝睡的機(jī)會都不給他,把人叫醒就讓他離開,態(tài)度冷淡得仿佛那個又煮粥又喂藥的人不是他一樣。沈煜臣沒有逼他太緊,反正已經(jīng)回來了,他有的是時間跟他慢慢耗,不急在這一時,所以并不得寸進(jìn)尺,沉默地離開了白晨的家。他沒有回自己家,那個寬敞卻冷清的地方,沒有白晨,根本就不存在回去的意義。回國后的生活單調(diào)成了兩點(diǎn)一線,在公司,或者去白晨的家里。要是湊巧白晨不在家,就自己開門進(jìn)去,用以前交往時給過的備用鑰匙,白晨也有他家的,等人下班回來了,任憑他怎么冷臉相待冷言嘲諷,沈煜臣硬是厚臉皮地賴著不走。要是不湊巧,白晨剛好在家,他就老老實(shí)實(shí)吃了閉門羹,等下次再來。說是流氓也好,無恥也罷,沈煜臣有自己的考量,如果白晨的心里真放得下他,為什么一次又一次趕了他走,卻從不想想換掉門鎖,讓他再也進(jìn)不去?……放不下的。就像他無法放下他一樣。沒事,欠下的債,再多再難,他都會慢慢還清的。只要這個人的心里還有他,一切就還有回轉(zhuǎn)的余地。他愿意等,無論多久。第8章八人的心是rou做的,再硬也總會有軟化的時候,沈煜臣放下身份放下尊嚴(yán),死纏爛打,做盡了自己曾經(jīng)最不屑的事,只為了求得白晨的原諒。那場舞臺劇算是一次意外,他知道白晨很喜歡看,別人約會大多是約看電影之類的,他們最常去的卻是劇院,于是早早就派人預(yù)訂了票,然后特地在他家樓下等,一直等到凌晨他值完夜班回來,想親自把票給他。結(jié)果呢?白晨說那天要值班,沒時間,而且舞臺劇也早就不喜歡看了,讓他別再自作主張做這種無聊的事情,浪費(fèi)感情,毫無用處。沈煜臣不信,等到舞臺劇開演當(dāng)天,公司的項(xiàng)目卻剛好出了點(diǎn)兒問題,幾乎開了一整天的會,壓抑得不得了,好不容易處理完事情,踩點(diǎn)趕到了劇院,坐在二層的貴賓席上看。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往一層的觀眾席隨意掃了眼,輕而易舉認(rèn)出了那個聲稱沒空不會來看的人,滿腔煩躁頓時化為了莫名的怒火,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克制住想下去把他揪出去教訓(xùn)的沖動,忍了又忍,還是發(fā)了條信息給他,問他為什么。白晨倒好,一看到短信,立刻就要起身離場,這回他再也無法克制了,氣急攻心,在走道堵著人以后,不由分說便將他拉進(jìn)了自己的休息室內(nèi),狠狠推到酒柜上。毫不憐惜。“白晨,”沈煜臣叫著他的名字,語氣痛苦又無力,沉入谷底,“你為了避開我,連半句真話都不肯說啊?!?/br>“呵?!卑壮勘还耖T的把手硌得后腰生疼,卻眉頭都不皺一下,只是冷笑,“你這么死纏爛打,有意思嗎?”沈煜臣也扯了扯嘴角,苦澀而僵硬:“你以為我是對誰……都愿意這么死纏爛打?”“無所謂,”白晨冷冷地看著他,毫無感情,“你不愿意,沒人拿槍逼你做?!?/br>“白晨,你就非要這么說話?”沈煜臣疲憊地閉了閉眼,再開口,聲音已然微啞,“我說了,我離不開你……跟我回去。”“我以為,上次已經(jīng)說得夠清楚的了?!?/br>“白晨,看著我?!?/br>白晨淡淡地別開眼,不為所動。沈煜臣卻不讓,扣住他的下巴強(qiáng)行轉(zhuǎn)了過來,白晨終于忍不住皺眉,下意識扭動身體掙扎。“放開我?!?/br>“不放。”沈煜臣憑身高優(yōu)勢牢牢壓制住他,按在柜門的手滑下來,一把扣住白晨的手反剪到身后,緊緊抵著他后腰,讓人不由自主貼近自己,“你說,你要怎么才肯原諒我?”不,不該這樣的。現(xiàn)在還沒到攤牌的時候。“你告訴我。白晨,告訴我。”不,停下。他不能這么逼他。……然而,白晨面無表情地說:“沈煜臣,我不會原諒你的?!?/br>這句話,終于壓斷了他最后的理智。不想聽了。不想聽到這個人再拒絕自己了。他……已經(jīng)受夠了。所以,別說了,什么都別說了。火熱的唇舌緊緊堵住了白晨的嘴,微涼的薄唇一如記憶中的柔軟,此刻卻倔強(qiáng)地緊緊閉合,沈煜臣心里本就憋著火,哪里還容得了他如此抗拒自己,毫不留情地咬破他的唇,趁白晨吃痛時,強(qiáng)行撬開齒關(guān)深入內(nèi)部。沈煜臣吻得急切又熱烈,仿佛久旱逢甘霖,吮得白晨舌根直發(fā)麻,體力上拗不過他,只覺得手腕都快被捏碎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也往他舌頭上狠狠一咬,沈煜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