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0
說的話真真假假,多少往心里去,宇文律自小是捧在手心里呵護的,宇文連早去世,宇文魁樂得裝糊涂。只要他不嫌棄,宇文律就是名正言順宇文布莊的少主。至于白傾夏,五臟六腑俱碎,生死不明,幾乎沒了生息,現(xiàn)在趕它出去違背自己良心,宇文律那邊也說不過去。宇文魁只好睜著眼閉只眼,宇文律肯成親,什么事都好商量。值得慶幸的是,宇文魁害怕的得罪皇族的局面,沒有出現(xiàn)。三皇子熙承染在京城親自去看白傾夏,確定它已毫無價值后,便悻悻離開。熙承染心里是怨恨金堯的,一氣之下重傷他眼里的靈丹妙藥,奈何金堯身份不一般,動不了他。再說,這世界沒有密不透風(fēng)的墻,以他目前的能力,飼養(yǎng)白傾夏會給他招來麻煩,引來眾人的爭奪。獻給父皇熙照宣,萬一得了白傾夏他生龍活虎,再活個幾十年,熙承染不甘心看到。與其養(yǎng)這么一條禍患,不如說金堯做得好,他得不到,其他人也別想得到。宇文魁也沒想到去趟京城,宇文律會惹來大--麻煩。早在宇文律病倒在江淮城之際,黃旭初就派人來給他送信。本來就“孫”行千里爺擔(dān)憂,接了消息,宇文魁一下子坐不住了,生怕兒時的噩夢重現(xiàn),孫子病得小命難保。每天提心吊膽,宇文魁決定自己親自去看看,才會去了京城,見到了他這輩子不樂意回想的場面。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只要宇文律好好娶親生子、打理好家族生意,宇文魁人生就圓滿,不再抱憾。宇文律此時呆坐在房內(nèi),愣愣地看著被布條包扎成一條竹竿形狀的白傾夏,它整整昏迷了兩個月,任宇文律哭著喊著向蘇晨逸求來他的珍藏,千年人參,百年靈芝,各種各樣名貴的中草藥,只要能用上的,宇文律不惜血本全給白傾夏喂下去、敷上去,可白傾夏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遲遲未見醒來,宇文律從滿懷希望,到漸漸絕望。沒關(guān)系,就算你一輩子醒不來,只要我在,就一直養(yǎng)你,要是我死了,就立祖訓(xùn),令子子孫孫都養(yǎng)你。宇文律捧著本書,他一點都看不進去。午后的陽光照進來,窗外是茂盛青翠的爬山虎,水缸里的荇菜生機勃勃,宇文律就這么呆呆地坐著,一直坐到光線逐漸暗淡,宇文律盯著白傾夏,他還能看見白傾夏的身子,卻好像隔著一層紗,沒以前卷在一起抵-死纏--綿的熟悉。宇文律面部表情痛苦,欲言又止,三番考慮,終于下定決心,“小夏,你還不醒嗎?再過一個月,我就要成親了。對方是個好姑娘,”宇文律停頓一下,以前白傾夏聽到他多看別人一眼都要暴跳如雷,現(xiàn)在他當(dāng)著它的面贊美女人它一動不動,“或許明年,我就會有一個孩子,男孩女孩都好,拜托你愛屋及烏,一起喜歡他好不好?”回答宇文律的是滿室沉默寂靜,沒有霸道的纏繞、沒有撒嬌的卷住他的小腿……回憶如潮水,人沉沒在里面窒息。沉默了一會,宇文律哽咽了:“白傾夏你是個混蛋,我們明明如此親密,你卻對我不理不睬!拜托醒來好不好,我給你準(zhǔn)備好吃的。求求你……”一條路走得太久太熟悉,途中擁有莫大的幸福,許好了去見識京城繁華、風(fēng)沙滾滾向天去的沙漠,夢沒實現(xiàn),幸福也丟了。環(huán)視周圍從小一起長大的地方,什么也沒改變,庭院依然綠意黯然,兩只綠毛龜照著玩耍,沒有跡象表明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回首向來蕭瑟處。宇文魁將三進院讓了出來翻新修葺,給宇文律當(dāng)新房用,自己則搬去二進院的廂房住。一個月里,整個宇文府忙里忙外,為著少爺?shù)幕槭?,大cao大辦,宇文魁每天樂得合不攏嘴,反觀宇文律置身事外,淡定得像個外人,繁梨布莊的老裁縫來給他量身定做爵弁,用家里最艷麗的紅布裁出宇文魁對未來生活的新開始。婚禮前一天女方家里的陪送送至宇文府。宇文律身穿大紅色蟒服數(shù)珠,襯得他清俊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更加出色,白似雪的皮膚染上緋紅,美不勝收。宇文律給白傾夏準(zhǔn)備大量吃食,他未來幾天沒時間來看它。一如每年春天白傾夏冬眠醒來,時間未定,只知道是春光明媚的三月,宇文律每一天都會準(zhǔn)備些rou食,等待白傾夏醒來,睜開雙眼就有東西吃,不會餓著。白傾夏飽餐一頓后,就歡天喜地到處找他,有時候是推門而進四眼相對,有時候是白傾夏突然從后面纏住他。靜坐一夜后,外面迎親隊伍鑼鼓聲震耳欲聾,宇文律咬白了嘴唇,輕聲同白傾夏告別。轉(zhuǎn)身的那刻,白傾夏的身體輕輕動了一下,宇文律沒有看見。宇文律由儐陪同,浩浩湯湯迎來了新娘。迎親隊伍沿街打道回府,時鳴鞭炮,鑼鼓聲不絕。喜娘羞答答坐在轎子里,婢媼隨其后,排場之盛況,轟動了整個繁梨小鎮(zhèn)。到了宇文府,新娘子坐花轎過炭火盆,他拉弓朝轎門射出3支紅箭,驅(qū)除新娘一路可能沾染的邪氣。宇文魁大宴賓客,宴席擺了六十桌,宇文魁滿臉喜氣坐在高位上看著宇文律和新娘子朝他跪拜行禮,一時間熱淚盈眶。白傾夏是給鞭炮聲和鑼鼓聲吵醒的,頭疼欲裂,身體每一寸都疼,呼吸不順暢,稍微動了動,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給捆住了,默念幾聲,布碎了,才想起自己給金堯打傷了??磥硭闹苁煜さ沫h(huán)境,這是回到繁梨了?金堯的事情怎么解決了?白傾夏滿腦子的問題,沒來得及細想,白傾夏嗅到食物的香氣,抬頭就見到眼前的食物,肚子發(fā)出抗議,白傾夏狼吞虎咽起來,餓壞了。稍稍填飽肚子,窗外煙花綻放。白傾夏好奇地想,過年嗎?這么熱鬧。每年醒來,宇文律都要喋喋不休說上幾遍過年的盛況,它自己沒見過,過年的時候都在冬眠。難道現(xiàn)在是冬季,不對,白傾夏不覺得天氣寒冷呀!忍著劇痛,白傾夏溜出去找宇文律,它睡了多久?到了回廊,到處張燈結(jié)彩,掛滿紅色燈籠,人來人往。白傾夏一邊小心翼翼避開人群,心生疑惑,往聲音最大的第三進院溜去。宇文律和新娘正給人擁入洞房,在喜娘的指引下,宇文律用一根秤稈掀了蓋頭,兩人雙手交錯喝了杯合巹酒,接著兩人相互剪些頭發(fā)保存,喜娘又扯了兩人的黑發(fā)打了一個小結(jié),寓意“結(jié)發(fā)夫妻”,白傾夏正好目睹這一幕。墻壁上滿滿的大紅喜字,床上的龍鳳呈祥喜被,鋪著花生、桂圓、蓮子,宇文律的眼里倒映著新娘的身影。白傾夏僵住了,半天才回神,它想發(fā)瘋,想進去毀了所有礙眼的紅色,血轟地全往頭頂冒,怒火充斥整個胸腔,哪里都疼,哪里都恨,宇文律,你怎敢?!心臟痛得像痙攣,白傾夏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