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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辟之痛。這種痛楚,不是妖怪能承受的。于書墨只是金堯手中一枚隨時可棄的棋子,白傾夏不認為金堯會為了她對自己下重手,承受剝鱗片之痛。白傾夏心急如焚,時時刻刻惦記著傅瀾的安危,來不及細想深思金堯剝鱗的用意何在,他的眼睛因為焦躁和憤怒變成了金色的豎瞳,眼角隱隱約約出現(xiàn)幾片銀色的鱗片。這是他極度憤怒到有些失控的表現(xiàn)。白傾夏漫長的生命中憤怒的情緒只出現(xiàn)吳次——一是為蛇時斗不過金堯保護不了宇文律,讓其承受金堯的詛咒,白傾夏無比憤怒自己的弱小沒用,無異于蚍蜉撼樹、以卵擊石。二是宇文律成親時漫天喜慶的紅色刺疼了雙眼,嫉妒絞著白傾夏的內(nèi)臟,怨毒的他恨不得撕碎新娘子嬌羞的笑容。三是化形下山,即使知道宇文律早已化古,看到墳墓的那刻,雨打濕了眼眶,紅塵夢斷,白傾夏用盡全身力氣才強忍著不扒開黃土,看一眼斑斑白骨。四是他上天入地,久尋宇文律轉(zhuǎn)世未果,逼著、求著殷池幫自己一把入地府找生死冊,殷池毫不留情面地拒絕。千百年來,殷池看著游戲人間,實際不荒廢修煉,而白傾夏的精力花在尋人,自己落下的課業(yè),使得自己在面對殷池時,功力輸了一截。殷池的拒絕讓白傾夏感到無法抑制的憤怒和絕望,即使知道會輸?shù)那闆r下,仍化成原形在海里和殷池打了一架。五就是此時此刻了。金堯的所作所為如一只幕后黑手,先是假扮成救命恩人cao縱著傅瀾,讓傅瀾死心塌地當他是師傅,金堯送的“護身符”實際為聚陰陣更是心狠手辣,聚陰陣削弱傅瀾的陽氣,讓傅瀾不知不覺成為鬼怪眼中的“香餑餑”,傅瀾還以為是自己八字弱的緣故。金堯所做的一切,不外乎再次讓自己“所求不得”!白傾夏怒火沖天,他臉上的鱗片越來越多,連成一片白得如皎潔的銀月,他兩眼瞪著密密麻麻的蛇群,怒極反笑。“我瞧金堯把篤慶里山當養(yǎng)蛇地了吧?爺我心情不好,就拿你們先開路了,等我收拾了金堯,再一把火燒光你們的蛇窩!”蛇群感應到眼前的人不好惹,紛紛往草叢中退。白傾夏冷哼一下,聲音冷得像冰渣子,“想走?沒門!”一道銀光閃過,草叢中蛇群全被一分為二,血染紅了草叢,猶如在綠色的汪洋中開出最美麗的玫瑰花。事情發(fā)生得太快,有幾條金蛇還張大嘴巴,露出毒牙,做出攻擊狀。白傾夏輕輕一揮手,它們就命喪黃泉了。弱rou強食,強者為王。白傾夏輕輕扯了飄動的長風衣,雙眼視而不見自己沾滿泥巴、帶著瘡痍血跡的雙腳。他眼里盡是對情人安危的焦急,和敵人滿腔的怒火。滿山的青翠撩起他的回憶,甜蜜的、悲傷的、憤怒的、絕望的回憶蜂擁而至,白傾夏知道這是受瘴氣擾了思緒。他頓了頓腳步,踩著滿地的蛇尸,消失在篤慶里山的深處。第106章終篇我執(zhí)(八)白傾夏一路飛到破廟里,四周寂靜無聲。穿著一襲水藍色長袍的金堯,黑色如瀑的長發(fā)隨意披肩,他坐在破舊的四方桌前,貴氣逼人。他支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來勢洶洶的白傾夏。兩雙金眸對上,金堯“嘖嘖”稱奇,“長得真像你娘?!?/br>白傾夏眼睛微微一縮,凌厲之色從眸底閃過,“傅瀾呢?”金堯笑著說:“好著呢!”白傾夏恨不得將金堯抽筋剝骨,“把人還給我?!?/br>金堯輕笑一聲,“大外甥,這是你對舅舅的態(tài)度?”一路上,白傾夏逼著自己冷靜下來,金堯擅長玩弄、激怒人,不能因為自己的救人心切,著了金堯的道。有了宇文律當年的教訓,吃一塹長一智,敵不動,我不動,任由金堯說個夠,他左耳進右耳出就是。白傾夏平靜地掃了他一眼,“我聽聞金蛇族被你下過手的仇家屠盡,你族長怎么當?shù)??盡會一個人躲在深山?我怎么會有你如此沒用的舅舅?”金堯眼里閃過一絲狠厲,隨即他笑瞇瞇地說:“大外甥,耍嘴皮子是要付出代價的,千百年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蠢,不過是個人類……”“不過是個人類?所以你騙了傅瀾二十幾年,目的何在?”在白傾夏的理解中,金堯不是一個有耐心逗弄獵物的人,他拐傅瀾當“徒弟”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金堯不答反問:“你說呢?”白傾夏拋出心中的猜測,“傅瀾是宇文律的轉(zhuǎn)世?”金堯好笑地看著他,“哦?誰告訴你的?”白傾夏盯著他,不出聲。金堯生得一張好容顏,著粉太白,施朱太赤,他抬起一雙美目,一瞬不瞬地盯著白傾夏,“我說他不是?!?/br>白傾夏冷著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直到聽到金堯說的一句話,他的身體有微微的顫抖。金堯說:“宇文律的轉(zhuǎn)世,在我這?!?/br>白傾夏千年冰山的臉有了一絲松動,他問:“你說什么?”“宇文律的轉(zhuǎn)世,在我這?!苯饒虻男θ莺魏?,他眼睛里有一層薄薄的水霧,朱紅色的唇瓣扯出來的話卻是把白傾夏置身于地獄,“知道你為什么找不到宇文律的轉(zhuǎn)世嗎?因為生生世世,我都先比你找到他。”白傾夏的心掉進冰窖,從腳底一直冷到發(fā)尖,他臉上結(jié)了一層寒霜,“你說什么?”金堯欣賞著白傾夏的痛苦,心情愉悅地說:“字面上的意思。”白傾夏腦海里回旋著金堯歇斯底里的詛咒,深深地閉上眼睛。“宇文律,不要以為你今生憨厚福相我就拿你沒辦法,我詛咒你來世經(jīng)歷人生八苦,一生不得安寧!白傾夏,你愛這個人類愛得死去活來,我偏要你所求不得!還要讓你眼睜睜看著你最愛的宇文律經(jīng)歷人類最凄涼無奈的八苦,你卻無法插手!夢境現(xiàn)實,你都對宇文律求而不得!”“你怎么找到他的?”白傾夏再睜開眼睛,一片清明,他一點都不懷疑金堯的話,對于他的偏執(zhí)成狂,白傾夏對金堯的了解入木三分。金堯恨殷池、恨金巧巧、更恨白傾夏害死了與他同胞的小金蛇——金蛇族最正宗的接班人。如果世間存在什么事情能讓白傾夏痛苦,金堯會瘋狂去做去謀劃,不過,今天白傾夏站在這里,他非??隙ń饒蛄碛嘘幹\,可是傅瀾和宇文律的轉(zhuǎn)世在他手里,他不能輕舉妄動,只能耐著性子和金堯耗著。“所求不得、所求不得,如何讓你所求不得,不外乎每一生每一世,讓你見不得宇文律?!苯饒蝤P眼高挑,眼波瀲滟,“你在山里修煉,我自然有大把的機會和宇文律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