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應(yīng)該會……你知道我當時看著電視里的男主說著結(jié)婚誓詞的時候是什么感覺么？我滿心想的都是穆川總有一天要對一個女人說這些話，他要把他所有的愛和保護都給那個女人了……他不要我了……”言晏脫力地靠在椅子上。他眼睛死死地閉上，睫毛不停地顫抖。

“沈木亭，生老病死，他都不陪我了……我習(xí)慣了二十幾年的人最終要變成別人的了，他以后，會像寵我一樣寵他的妻子，而我，終將要一個人生活，沒有穆川的生活……我只要一想到這個，就要瘋掉……我是不是，有病……”言晏閉著眼睛說完了這些話，淚水已經(jīng)在臉上縱橫。他還是閉著眼睛不愿意睜開，無聲地哭泣不發(fā)出一點聲音。他終于說出來了，沒有哪一刻他像現(xiàn)在這樣感謝心理醫(yī)師的存在……

沈木亭知道，言晏沒有病。他只是太依賴一個人，已經(jīng)沒辦法失去……但問題是，對方是一個男人，不幸的是，他們并不是同性戀……

“你有沒有想過，你以后也會結(jié)婚的？”

“沒有……”

“你不結(jié)婚？”

“如果結(jié)婚就意味著和穆川分開，那我寧愿一輩子不結(jié)婚……我就想跟以前一樣，我們有各自的生活，但是不管多晚，每天都會回家，然后第二天早上一起吃早飯……”

“你知道人為什么要結(jié)婚么？”

“繁衍下一代……”

“那同性戀人呢？”

言晏不說話了……

“人成年以前，和父母一起生活，那是我們長大的家；長大了以后就開始尋找陪伴終生的伴侶，然后成立一個屬于自己的小家。你對穆川的期待，早就超過了一般的朋友和親人……能一輩子陪在你身邊的，只有你未來的另一半……”沈木亭停頓一下，爭取讓言晏消化，而后繼續(xù)說：“所以，你是想讓穆川成為你的另一半？”

言晏靠在椅背上沒有起來過，這是他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但是沈木亭知道他在聽……言晏把手背搭在眼睛上，“我沒有想過……對我來說，他一直是我的另一半……”

“你們有性生活？”

“我們都是男的！”

“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做`愛?！?/br>
“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

“這怎么可能！我喜歡的是女人，怎么可能脫光了和男人滾在一起！”

“那如果是穆川呢？”

“那也不行……我接受不了……”

“那你想怎樣呢？沒有性生活的夫妻關(guān)系是不長久的?！?/br>
“我沒說要跟他結(jié)婚……”

“你想要他陪你一輩子不是么？”

“我們以前那樣，就很好……有各自的私生活，但是都不帶回家……”

“但這種關(guān)系是不牢固的不是么？就像現(xiàn)在，穆川喜歡上了蘇冉，還很有可能跟她結(jié)婚?！?/br>
言晏沉默。

“除非你們有某種協(xié)議，互相對對方有責(zé)任，那這種關(guān)系才會長久，并被法律所保護。這就是婚姻……如果你們締結(jié)了婚姻關(guān)系，就一定會有性生活，否則這種婚姻也是不長久的?；閮?nèi)出軌對同性婚姻是致命的……”

“你不要說了！我說過，我沒想過跟穆川結(jié)婚……”

“那你是覺得，自己的依賴是不正常的，你想戒掉對他的習(xí)慣？”

言晏的手握成了拳頭……他不想和穆川走上那條不歸路，就只能戒掉對他的依賴。他覺得心被撕裂了，痛得蜷縮在椅子上，他要怎么辦……

穆川，你為什么寵了我二十幾年，在我習(xí)慣你如空氣之后突然愛上別人……你要跟別人結(jié)婚守護別人一輩子了，那我呢……我怎么辦……我是言晏啊，你怎么忍心不要我……

言晏縮成一團，無聲地痛哭……他就要失去穆川了，曾經(jīng)以為是全世界的人，就要變成別人的了……

chapter11我的狼狽，驕傲放縱

沈木亭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人，前一秒哭得撕心裂肺，下一秒，就能笑得璨如星光。

言晏放開緊縮的身體，抬起頭來，“如果一定要跟穆川結(jié)婚的話，那我還是戒掉這種變態(tài)的依賴好了……你忙吧，我走了！”

“等等……”

言晏轉(zhuǎn)身，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他眼睛還是紅的，卻沒有悲傷，整個人高傲得不像話。

“我覺得，你應(yīng)該跟穆川溝通一下。如果他真的寵了你二十幾年，不會有人比你更重要……”

言晏笑了，笑得張狂，他言晏當然比任何人都重要……

“沈木亭，沒有人比我更了解穆川。哪怕是他跟別人結(jié)了婚，也不會有人比我更重要。但那又如何呢？穆川是個男人，他有作為一個丈夫，一個父親的責(zé)任，在責(zé)任面前，他只能放棄我?！?/br>
“既然你知道他待你重于任何人，為什么就不能告訴他？”

“我怕?！毖躁膛ゎ^看向窗外，這座高樓林立的城市是他從小生活的地方，如果有一天穆川結(jié)婚了，他還待得下去么……言晏緩緩開口，“我最怕的是他連考慮都不用……習(xí)慣是很可怕的事情，只要不傷害別人，穆川從來都不會拒絕我，可你知道的，那跟我想要的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沈木亭，我不會和穆川成為戀人?！?/br>
“為什么不會？”

“穆川是個正常的男人，他喜歡的是女人，也只會跟女人結(jié)婚……”言晏轉(zhuǎn)身，“我下周再來，再見！”說完大步走開。

是么……沈木亭勾著嘴角笑了，這個世界上，高傲的人總是要付出更多的代價的……

言晏把車開去了上次和蘇冉一起去過的湖邊，然后打開窗戶，讓微風(fēng)進來……過了許久，他覺得自己終于平靜了，這才把車開回家。

穆川已經(jīng)把飯做好了，正等著他回家。晚飯有他喜歡吃的紅燒排骨，言晏吃得有滋有味，“穆川，你什么時候也教教我吧！”

“你學(xué)這個干嘛？”

“做給我自己吃啊，少爺我也是居家的，總不能天天在外面吃……”

穆川放下筷子，“家里有。我能做，不用你來?！?/br>
“可我還是想學(xué)，你就教我吧……”

“先吃飯……”

“哦……”言晏于是不再提。穆川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最近他一直覺得言晏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好哪里不對……

他把碗放進洗碗機的時候在想，洗澡的時候在想，給言晏溫牛奶的時候還是在想……只覺得心里惴惴不安，千絲萬縷又毫無頭緒。他端著牛奶上樓，心里想著，待會兒一定要問問他……

穆川進去的時候，言晏正穿著睡袍坐在窗戶邊……穆川把牛奶遞給他，“什么時候變成憂郁的王子了？”

言晏接過牛奶小口小口地慢慢喝，“太早了睡不著，在這里吹吹風(fēng)……”

“言晏，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