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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咧開嘴微笑。戴維也沖他笑了笑,問道:“那個印第安人的傷勢怎么樣,醫(yī)生?”“還不賴,還不賴,”皮克林醫(yī)生用濃重的蘇格蘭口音說道,“他沒感染,謝天謝地,只是一些皮外傷。雖然失血多,但他身體不錯,吃了點東西就恢復過來了?!?/br>戴維稍微放心了一些。警長跟旁邊的一個警員說了幾句什么,那個年輕人從桌子的抽屜里拿出紙和筆,坐在了側面。真好,戴維心想,好歹這里還有幾個接受過教育的。一切都準備好了,警長提高了聲音,對他的俘虜說:“這里不是法庭,血狼,所以我們不是在審判你,只是要求你履行自己的承諾,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們。你不用擔心,在這里的人都是你的證人,我們會證明你所說的都會被如實記錄下來,不會被歪曲?!?/br>“哇,警長這么說起來似乎有點針對某人呢?!贝骶S輕聲在吳有金的耳邊說,“你覺得他今天這是故意在提防著那位嗎?”吳有金略微點頭:“不過,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勞埃德先生愿意在這么多人的監(jiān)督下審問,他不是想要問那些金屬的秘密嗎?”“也許是警長用了什么辦法,警長總是有辦法,對嗎?”吳有金看了看那位青年版的“保羅·紐曼”,覺得戴維說的沒錯,他們總是預估不到盧卡斯警長究竟有多大的能力。在簡短并且意味深長的開場白之后,血狼抬起頭來,看了看側后方的勞埃德先生,又環(huán)視了一圈房間里的人,最后他看見了角落中的戴維。他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秒鐘,然后又回到了盧卡斯警長身上。“從哪里開始,先生?”他問道,“我們和你們的故事很長。”“也許從你們襲擊了移民開始,”盧卡斯警長說,“從你第一次襲擊白人開始說吧?!?/br>血狼笑了起來:“你要我開始說二十年前的事情?那也可以……我第一次對毛嘴子下手,還是個小孩兒?!?/br>原來他所說的,是米洛先生第一次進入紅手部落周圍的情況,那個時候才八九歲的血狼,向著這個傳說中不是好人的家伙扔出了一塊石頭。原本指望著能讓他腦袋起個包,但是最后血狼卻收獲了一個毛嘴子朋友。在毛嘴子的人還不多,對礦藏的需求沒有那么狂熱的時候,紅手的部落和其他的部落的印第安人和他們相處得還不錯,甚至能做點交易。不過當洛德鎮(zhèn)上人越來越多,更多的探礦者進入了印第安人的領地,事情就改變了。紅手帶領他的人民從洛德鎮(zhèn)周圍后撤,來到了別的地方。休休尼人還是按照以前的習慣狩獵,偶爾能看到一些移民在路上趕著車,來到這里。他們的確發(fā)生過沖突,但是血狼說的,他們只是預防那些移民進入他們的地方,因為其中還有些人是探礦的。“也就是說,你沒有殺過移民?!?/br>“我們驅趕過一些,”血狼說,“用弓箭和恐嚇,也許讓他們流了點血,但是沒有要過他們的命?!?/br>“但是不止一個幸存者到我的面前來控訴你們的暴行,他們都說親眼看到你們殺了人,甚至不放過女人和孩子?!?/br>“其他部落里的人我不能肯定,但是紅手說過,為了不跟毛嘴子結下死仇,我們不能沾上毛嘴子的血?!毖怯痔鹆讼掳?,“而且休休尼人是最優(yōu)秀的獵人,我們在打獵的時候都不會殺死帶幼崽的母獸?!?/br>“那你的意思是我的人撒謊了嗎?”勞埃德先生突然開口,“我的雇工告訴我,的確是你們襲擊了他,證據(jù)就是另外的幾具尸體?!?/br>“如果真的有人死了,那么總有人在撒謊,”血狼回頭看著,“但那一定不是我?!?/br>勞埃德先生笑了笑:“怎么證明,向著你們那搞不清楚是狼還是禿鷲的圖騰發(fā)誓嗎?”“先生們,”盧卡斯警長打斷了他們的對峙,“我說了今天并不是審判,而是先聽聽血狼所陳述的事。”勞埃德先生做了個手勢:“請原諒,警長,我忘記了這里是你做主。”他的口氣聽起來可真是冒著酸氣。戴維和吳有金互相看了一眼,就知道那家伙來旁聽可不會只是乖乖地坐著。但盧卡斯警長并沒有跟勞埃德先生多糾纏,他忽然指著角落里的戴維對血狼說:“那個人你認識嗎?他就是幸存者之一,在來到洛德鎮(zhèn)的時候,他的六位親人被殺死,他親自指認是印第安人做的?!?/br>場上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了戴維這邊,他嚇得一下子全身僵硬。這不行,為什么聚光燈打過來這么突然,是要閃瞎我的眼睛嗎?戴維在心底咆哮著,劇本不能這么寫,我還沒背臺詞呢!他感覺到血液從自己的臉上褪去,腦子只徘徊著一個念頭:完了!做偽證會不會被吊死啊!第29章謊言的疊加·被發(fā)現(xiàn)了!·中學生的實驗·科學觀測二人組(上)“楊格先生,”盧卡斯警長高聲說道,“真高興你也來到這里了,也許你能說說自己的遭遇?!?/br>怎么說?戴維的腦門上開始冒汗,他連之前的那些細節(jié)都忘記了,還有那些親戚們的名字,他該記在小本子上的。吳有金在旁邊拉了拉他的衣服,滿臉的擔憂——中國人知道戴維的底細,也知道他現(xiàn)在可是被逼上了獨木橋。一個謊言往往需要更多的謊言來補完。戴維忘記這句格言到底是誰說的了,他真想向他表示敬佩。“楊格先生,”盧卡斯警長又一次說道,“不必擔心,這不是在法庭上,別緊張。雖然讓你回憶那些悲慘的經歷很殘酷,但現(xiàn)在它們有助于我們判斷一個人的清白,或許還不止一個人?!?/br>哦,不按著圣經發(fā)誓就意味著可以說謊了吧?戴維虛偽地笑了笑,咳嗽了兩聲:“啊,警長,其實我已經有些事情記不清了,那時候我很惶恐,后來我的過的日子您也知道,前幾天我還在驚嚇中度過,現(xiàn)在突然又讓我回憶創(chuàng)傷……”“很勉強,我理解,”盧卡斯警長說,“但我希望你還是說出你知道的,這很重要?!?/br>戴維真是騎虎難下,他無比后悔一刻鐘前的決定,他壓根就不該來這里,哪怕他真的很擔心血狼的處境,也可以換個時間來探望。想到這里,他看了看印第安人,血狼也轉過頭來注視著他,黑色的眼睛里異常平靜,并沒有任何驚慌和畏懼,似乎并不擔心有什么對他不利的證詞。戴維腦子里飛快地把能回憶起來的場景都大致過了一遍,然后把以前編造的故事又敘述了一遍。相比于剛來時對盧卡斯警長說的,這次他講的更加模糊,只說了一個“親人”的名字,就是來自于叔叔的“約翰·楊格”和來自于狗的湯姆·懷特,然后就從他們那不確定的旅程跳到了死亡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