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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華裔男人的身形印在窗戶上,胤禛一愣,然后鬼是出差地推開車門直直地走過去。……胤禩問了連著的幾家小酒館,出來發(fā)現(xiàn)車子副駕駛上沒人了,圍著車看了一圈兒正要打電話看老四跑到哪兒去了,但是眼睛一抬,正在撥號的手就頓住了。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把手機慢慢扔回汽車座位上,然后靠在車門上拿出一根煙,銜在嘴里卻發(fā)現(xiàn)身上的最后一根火柴也用完了。對面酒館里兩個人面對面坐著,臉上都有笑意地正在說話。胤禩伸了個懶腰,叼著煙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忽然就想大笑一場。一個下午的折騰,他才發(fā)覺滴水未沾的。餓了。胃疼地厲害。算了,轉(zhuǎn)身去隔壁的小餐館,吃飽了就不會胡思亂想。(補完)作者有話要說:原來還有一張不評論,只看他們作天作地請為對方命名:八哥:四姐四哥:作天作地小公舉八哥:……第45章全文完按照卡車司機的飯量,胤禩點了晚餐,烤雞rou和培根蘆筍,還有烤甜椒。是這么一大桌子紅紅綠綠很好看,但他吃了兩口就胃口全無。餐桌上放著本地產(chǎn)的桃紅色葡萄酒,一口氣喝了一大杯,胤禩頭有點暈。以前習慣了一個生活一個人吃飯睡覺得挺好,現(xiàn)在卻覺得有點孤單。點了一桌子菜,結果沒有人陪著一起品評嘲諷,也沒人說一句“蠻夷吃食,粗鄙不巧”。空腹喝酒太急,他很快就難受起來。把一把零鈔放在桌上,一個人跑到野地里吐,肝膽脾肺腎都要吐出來了。白天的熱氣已經(jīng)散盡,夜里的風一吹,胤禩剛剛出來的熱汗逼了回去。他打了一個寒顫,更難受了。撐著樹,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去哪里。這個時候一只水杯從后面遞過來。胤禩回頭瞥了一眼,是老四。他沒說話,接過水杯漱口。水杯空了,胤禛接過空杯子,走到旁邊的小酒館又要了一杯,連比帶劃用肢體語言終于要到了一杯熱水。胤禩端著熱水喝了一口,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消失了一點兒。實在是太狼狽了,胤禩現(xiàn)在清醒之后有點接受不了,靠在道邊的樹上休息。能逃避一會兒是一會兒吧。胤禛把水杯放在石子兒路上,好像沒注意到對方的排斥,開始自顧自絮絮叨叨:“這地方別說茶,連熱水都帶著咖啡味兒。上次喝茶還是再巴黎吧,金瓜普洱很久沒喝到了?!?/br>胤禩閉著眼。胤禛繼續(xù)說:“老實說,不管是哪輩子,爺都沒想過會這么狼狽。荷包羞澀,靠弟弟賺錢養(yǎng)著。”胤禩的眼皮動了動。胤禛望著廣場那頭遠處酒館里觥籌交錯的人影,咕噥了一下:“原本是打算包養(yǎng)你的,誰知道你東奔西跑的,爺連個長久差事也不好找?!?/br>回國當然法子就多了,去新加坡也有人脈,就算老爺子放話幾個相熟的家族不許和他來往,他也有別的路子可以走。但老八的做法太作,把自己當個世界公民一樣游蕩,好像很害怕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太久。有時候他都覺得像兩個流浪漢。胤禩的眼睛有點放空。他害怕一個人一輩子呆在同一個黑暗屋子里的那種感覺,所以他停不下來。胤禛忽然毫無預兆的說起其他的事情:“洋人就是沒時間觀念,今天去買東西喝,回來嫌遠想做個公車,等了五十分鐘,咖啡都涼透了?!?/br>胤禩終于睜開了眼睛,他想起了下午放在木樁上的那杯咖啡。胤禛還在說:“你也少喝點咖啡吧,不是經(jīng)常半夜胃疼?剛剛是不是也是難受地吐了?”胤禩嘴唇動了動,他不知道要怎么接這句話。老四婆婆mama的習慣一直沒改。胤禛繼續(xù)說:“后來我也想通了,上輩子轟轟烈烈帝王將相,知足了。這輩子,過成另外一個樣子,也挺好?!?/br>胤禩垂著眼,抿著嘴,還是沒吭聲。胤禛回頭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一直覺得爺會受不了你,遲早會走的,才這樣毫無顧忌把最扎心的一面給爺看是吧?”胤禩:……胤禛:“你想什么,爺都知道?!?/br>然后胤禛變戲法一樣從身后掏了一瓶看不出什么顏色的酒來,擰開,喝了一口,哈哈笑起來:“上輩子到死,也沒想過能過得這樣毫無顧忌。”胤禩終于忍不住:“別在那兒像個無家可歸的酒鬼一樣喝酒……”胤禛低著頭:“爺是想過一走了之,可走了又怎么樣?我找你的時候你不是也在找我,這就是命?!?/br>胤禩閉上嘴,他在想自己到底信命還是不信呢?胤禛說:“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把自己——放在塵埃里,期待著走過的人不要踩?!?/br>胤禩聽到這句話,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面梗著,難受得厲害。然后他慢慢坐到胤禛身邊的石子兒地上,繼續(xù)發(fā)呆。胤禛看了他一眼:“你下午遇上老十三的時候,是在到處找朕對吧?別說不是,你當時還幫著他翻譯來著,他把事情全須全尾都說給爺聽了。”胤禩慢慢說:“這能說明什么?”胤禛:“說明你還算有良心。”胤禩:……胤禛像酒鬼那樣就著瓶子又喝了一口:“其實這樣挺好?!?/br>胤禩下意識就問:“好什么?”胤禛說:“從前爺有個兄弟,那鐘麟也認識,我們小時候一起長大的。中學的時候,讓家里人給抓jian在床了,后來被族人流放去了新疆?!?/br>胤禩來了點興趣:“最多娶了就是,現(xiàn)在還興流放?”胤禛看著他,神色玩味:“因為抓jian在床的是他和另外一個男人,也是系統(tǒng)里的,那可算捅了馬蜂窩?!?/br>胤禩哦了一聲:“所以他們一起去了新疆?”胤禛搖搖頭:“真這樣就沒那么多遺憾了。那個男人被家里安排出國讀書了,我這個哥們兒硬氣不肯低頭,就一個人去新疆。家里人說不低頭不準回去?!?/br>胤禩:“那他現(xiàn)在?”胤禛:“前年才回去的。”胤禩:“他低頭了?”胤禛又搖了搖頭:“那個男人在國外出了意外,駕駛直升飛機的時候墜機,尸體很久才找到。他們沒能在一起。”胤禩聽了,覺得這才是戲劇一樣的人生。胤禛灌了口酒:“其實我們這些老不死的,情情愛愛的,不懂也不打算弄懂了。有時候想起這幾百年經(jīng)歷過的事情,就想還有什么必要受制于人?”胤禩深以為然。有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