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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輩子,偏偏扶忌是來報仇的,如果不是他……雙手不自然地握住膝蓋,齊涅迷茫地看著窗外漸漸遠去的傘影,兜里的舍利莫名掉了一地。他皺眉鎖好門又用輪椅抵住門,這才從上面緩緩站起來,動作緩慢,步伐無力,但卻是可以行走的。他對外聲稱自己出了車禍,實則卻是被人綁去傷了雙腿,手法干脆熟練,除了以后不能長時間站立奔跑外,他的雙腿還稱得上健康。但因為恰巧看到了站在一邊的始作俑者,雙腿就像真的斷了一樣無法動彈,所以他干脆就做一個無法站立的殘疾人。掛在窗邊的風鈴無風自響,他坐在輪椅上仰頭望著,目光脆弱,一改之前的強勢??粗爝呉稽c點墜落的陽光,他像只迷失方向的鳥,再次迎來屬于他的黑暗。作者有話要說:假期最后一天,學校放假的時間比較有個性,別人都開學上班了我還在家里大稿子【擦汗】第2章第2章眾人在天黑后在林中集合,為了能準點回去不被宿管抓個現(xiàn)行,他們把時間訂的稍早一些,按照社長的話來說就是他們又不是來招鬼的,特定時間不用碰。校園林中種了很多柳樹和楊樹,他們與熱戀的情侶擦肩而過,像個正在觀光旅游的老年團。此時仰望天空,一面晚霞燃燒起半邊天空,另一面則是夜幕降臨后的肅穆,陰陽分隔,云層為界。齊涅不知道有人也同他這般仰望著星空,異色的瞳眸似有斗轉(zhuǎn)星移,瑰麗而絢爛。他們站在同一片星空下,卻是陰陽相隔。他收回視線滑動輪椅與社長走在前面,扶忌緊跟在他身后被他猛地停頓差點撞個正著。齊涅看似風輕云淡地瞪了他一眼后他不得已訕訕地退了回去。林中剛下過雨,分外潮濕,草腥彌散,輪子在柔軟的泥土上并不好走,但齊涅不允許任何人的相助。“這里的樹木年齡都達到百年以上,傳言這里當時是民國軍官和小姐們的私會所,地底下埋著很多舊時期的物品,現(xiàn)在若是有人去挖大致還能挖得到,當然價值可觀,不過你們可以試試?!被貞玳L的是一陣起哄聲,社長無視他們的吵鬧挑眉看著無動于衷的學長,對方漠然地將目光移開。“后來民國結(jié)束這里做了幾年刑場,所以你們挖的時候小心挖到不該挖的,要是被纏上了就只能自求多福了。當然也不用擔心,按照陰陽學來看,這里雖然地質(zhì)屬陰,但柳樹屬陽,陰陽相克,只要你們不胡作非為就不會出事?!?/br>“那社長今天的活動是什么?”新生快步到她身邊,手上有意做些小動作,一直跟在社長身后的學長甩手扔出一把石子搭在那個揩,油的人膝上。人,當場撲街。扶忌感慨地從那撲街的人身邊繞開,現(xiàn)在人的素質(zhì)果然是越來越差,也不看看人家有沒有主就往上蹭,真是不知死活,何況他碰的還是一向不好打交道的學長的女人。思索著偷偷瞄了眼社長的表情,面如湖水,一絲漣漪都未激起。而齊涅……他遞了紙巾給那倒霉蛋,沒有任何幸災樂禍的表情,就好像那個人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他也只是恰好有一張紙可以幫他擦拭污濁一樣簡單,純粹。他看不見微笑看著他們的人,垂腿坐在樹上,白瓷面具下是在溫柔不過的目光,他的目光永遠追隨著齊涅,為他而生,為他而死。只是沒人看得見,無人問津,無人陪伴。學長突然停下步伐仰視頭頂?shù)臉渲?,墨色的眼眸如浩渺的宇宙,裝載著萬千世界。他的嘴唇輕輕扇動,最終卻沒有說出想說的話,因為樹上的人已經(jīng)在唇間立起一根手指。不要告訴他……就當我從未來過……我要他平凡的一生……不知道有沒有人能讀出他真正的心愿。不知道有沒有人能看到平凡的人身邊還有這樣一只漂泊千年的鬼。齊涅突然順著學長目光的方向看過去,不容一絲雜質(zhì)的眼中是夕陽下波光粼粼的海洋。而他眼中所能看見的,僅僅只是碧葉密布的枝干罷了。社長在他們愣神時已經(jīng)在一棵樹上纏上數(shù)圈紅線,齊涅收斂思緒問道,“社長你裝這些紅線是要召紅線仙?”社長吧背包放在他懷里,輕聲道,“這是他們投票決定的,估計是想拆社團的臺。”“死理科生?!狈黾稍谂赃呧洁臁I玳L撩了撩披散的長發(fā),目光黯淡“既然他們想看那我也無所謂,反正我也根本請不來,害怕什么?”她的意思再明確不過,這個社團里有人真的有異于常人的本領(lǐng),而有的人就極其普通。社長的弟弟可以cao縱死人的尸體,而他jiejie卻連鬼都看不到。所以她能做的,只是按照她弟弟交給他的方法裝模作樣。眾人在林中空地駐足,避開腳底的泥潭,看著社長將紅線反復纏繞著幾根柳樹-近陽遠,近陰近,身邊的柳樹樹干最低處繞上三圈,又向右側(cè)的樹干上繞兩圈,然后轉(zhuǎn)向北方的那棵,毫無規(guī)律,錯綜復雜,銅鈴在上面不停顫抖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一個新手突然觸到陣內(nèi)的銅鈴,從陣外被吸了進去。原本站在他身邊的人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一同拉進水,吵鬧狂奔聲驟然響徹一片,場面瞬間失控。齊涅喝道,“安靜!”無人聽從,陣中的數(shù)塊泥潭快速蔓延,碧綠的柳葉如細雨般紛紛落下,紅線上的銅鈴憑空炸碎,銅片飛散,如利箭般劃破齊涅的側(cè)臉,紅線在空中顫抖,似有琴女奏樂不止,突然弦斷如裂帛,黑影自泥潭中沖出撲向眾人。齊涅一邊后退一邊摸出兜里的舍利,舍利劃過黑影將之一分為二,逃命的人紛紛沖到他身后,一邊依靠他的保護,一邊不住咒罵,“你做了什么?”眼前的黑影墜落在地沒了動靜,齊涅被提著衣領(lǐng)摔在地上,馬上有人抬腳踩在他的小腹上,那些喪失理智的人把恐懼投注到他的什么,齊涅微微掙扎,半閉的眼看到一抹黑影擰斷了包圍他的人的脖子,他聽見扶忌的喊聲,身體被一點點拖進泥潭,扶忌握住他的手被一同往下拉,已經(jīng)掛彩的臉慘不忍睹。“松手?!彼纳裰呛芮逍?,但扶忌沒有這么做,黑影強行將他們分開。不斷沉浮的黑暗中齊涅越發(fā)疲倦,混沌中他感覺有人輕輕抱住他沉淪的身體,動作溫柔的像是一汪水,只是他無法睜開眼,只是下意識地握住那人的袖子,水蛇般光滑的袖子險些被他扯斷,指甲透過布料把自己的手心抓的鮮血淋淋。那個人伏在他耳邊說,“不要喜歡上別人好不好?”他輕輕點頭。脫力的身體無法抓住那個待他游離的人的手臂,無法言語,無法動作,莫名熟悉的溫暖在離他遠去。他費力張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