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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xù)說道:“王爺也是和小樓一樣,睡不著出來走走吧?!?/br>周絮點頭,與小樓靠在回廊上,便把昨天如何吃撐了在御花園散步,如何誤入溯月齋,皇上試探的語氣等事一五一十地說與小樓聽。當(dāng)小樓聽到「溯月齋」三字時,眉頭緊蹙,臉色明顯一青,卻又壓抑著不露聲色。周絮觀察了一會兒,看他神色有異,問道:“你可是知道關(guān)于溯月齋的事?”小樓沉吟了一番,道:“據(jù)說溯月齋曾經(jīng)住的,是當(dāng)時的太子妃,白大將軍的孫女。”白大將軍何人不知何人不曉,是與太*祖皇*帝一起打天下的元老。周絮一驚,脫口而出道:“她可是皇兄的妻子?”小樓點頭:“因為她是皇上青梅竹馬的玩伴,當(dāng)年寵冠后宮,在民間也是一段佳話,所以小樓才得知的,后來……據(jù)說太子妃得了一場大病,試了各種方法都救不回來……當(dāng)時皇上一怒之下,殺了很多太醫(yī),太醫(yī)院血流成河……,”小樓微蹙著眉頭望著周絮:“王爺真的……這些事情也忘了么?”“要是記得就好啦,哪敢這樣去觸皇兄的霉頭”周絮嘆道,沒想到這小皇上也是個癡情種。“這件事從此變成了禁忌,再無人敢提起……”一陣風(fēng)吹過,對岸的桃花簌簌落下。“糟糕,我在溯月齋看到一枚玉覺得很眼熟,便拿了出來,現(xiàn)在找不著了,可能還被皇兄知道了……”周絮越想越糟,但看皇上面上也是風(fēng)平浪靜,大概時過境遷,這件事也淡了吧?小樓睜大雙眼:“可是玉體扁片,飾有弦紋?”語氣一改往日的風(fēng)輕云淡很急切。“沒仔細看什么紋飾……”他周絮哪看得懂什么紋飾。,“……是不是環(huán)形形狀有一缺口?”“對對對,那玉有塊缺口,小樓你怎么知道?”周絮奇道,小樓簡直是姜太公算卦,準得很。“因為……王爺您,也有一塊,小樓見過,還問過您另一半在哪?!?/br>“我……也有一塊?”難怪看著這么眼熟……“那是玉玨,生來便是一雙,王爺您真的忘了么……”小樓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大概是月光過于蒼白的緣故。玉玨?原來如此……誒?等等……周絮回過味來,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乖乖,敢情這賢王給皇上戴了這么大一頂綠帽!還以為賢王只是個斷袖紈绔,沒想到還敢勾搭上太子妃。雖然說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但也必須要有點斷袖的底線不是?還敢留定情信物……自己好死不死還鬼使神差地去了一趟溯月齋,如果讓皇上知道賢王和太子妃的勾搭信物,就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當(dāng)真是應(yīng)了曾經(jīng)娘親那句話:這就是命里的劫數(shù),躲不過的。賢王這個龜孫子天將破曉時,周絮才回到屋中,一陣翻箱倒柜,果真在一只錦緞包裹的檀木盒子里,看到了另一塊一模一樣的玉。周絮腦中的疑問如籮筐里裝亂麻,混沌一片沒有頭緒。賢王和太子妃什么關(guān)系?玉玨去哪了?皇上知道多少?小樓為什么剛巧知道我的玉佩和溯月齋那一塊是一對兒?小樓隱瞞了多少?罷了罷了,過去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那賢王是賢王,我周絮是周絮,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要是因此而死,我也沒什么可抱怨的,就當(dāng)和這副皮囊的緣分盡了罷。該吃好吃好,該喝好喝好,一切隨緣。突然豁然開朗的周絮,把玉玨往枕頭下一塞,一不做二不休,在天大亮的時候,又蒙頭大睡去。有個說法,就是白日里睡覺,心氣浮躁,容易夢魘。夢里蟬聲四起,正是盛夏,天地間明晃晃的,日頭正旺。周絮身在湖畔,波光粼粼,還是個孩童模樣,胸前掛著寄名鎖,刻著蕭恒之三字,只覺此名字依稀是他自己,又不盡然。突然聽到一聲“恒之哥哥”,他轉(zhuǎn)身,一個女童笑盈盈地站在身后看著他,面若桃瓣,眼若水杏,朝他伸出一只手道:“說好送我的廟會禮物呢?”他在衣兜里摸索了一陣,取出兩塊弦紋玉玨,放在女童手心。女童稀奇地看了看,把一枚玉還給了他道:“恒之哥哥一塊,舞兒一塊,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仍?!?/br>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仍。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仍。還是這雙手,還是這對玉玨,女童已經(jīng)變成少女的模樣,嫁衣如血她回頭,“舞兒是要嫁給太子哥哥的?!?/br>她看著他,從笑靨如花到猙獰可怕。她抓住手中的玉,指節(jié)清白,滲出血來。她笑了:“蕭恒之,我會守著你的秘密,直到入土?!?/br>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字一句蕭恒之,守著你的秘密,直到入土!一覺醒來,日影西斜。周絮已滿頭是汗,分不清今夕何夕,此時身在何方。他,又是誰。第7章酒館再遇侍童泊如進屋為周絮服侍洗漱,將汗?jié)裢傅谋粏握斫砣紦Q了下來。“小樓公子說他有些乏了,不能伺候王爺,在屋里歇著?!辈慈缫浑p眼睛骨碌碌地轉(zhuǎn),觀察周絮的臉色。周絮點了點頭,喝了一口昨夜的茶潤潤嗓子:“別準備本王的晚飯了,讓廚子做一些桃花稻米粥,待小樓醒后給他送過去?!?/br>梳洗完畢,周絮獨自在院子里逛了兩圈,轉(zhuǎn)過幾處游廊,不自覺地走到小樓的房門外。暮色正濃,屋里沒點燈,看來昨夜小樓太過乏,人已經(jīng)歇下了。周絮剛想轉(zhuǎn)身離開,聽得屋內(nèi)一陣咳嗽,便又站住了。抬起手想要敲門,卻始終沒敲下去,猶豫了一番,罷了。轉(zhuǎn)過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內(nèi)院。周絮覺得煩躁異常。想來在這賢王的驅(qū)殼中已經(jīng)過了一個冬天了,每天不是養(yǎng)傷就是進宮,除了王府和皇宮都,沒有機會到別的地方逛逛,都說京城繁華地,軒蓋凌晨出。如今傷好全了,天氣也暖和了些,何不今晚上就去逛逛?順便找一家地道揚州菜館,倒是有些想念松鼠鱖魚了。妙極,妙極,想到松鼠鱖魚就食指大動,若是再找?guī)讉€明艷動人的姑娘唱唱小曲兒,去京城的賭場擲幾把骰子,那就再美不過。良辰美景奈何天,何苦憋在這王府里想這一堆破事?周絮剛走到前廳準備出門,就被徐伯?dāng)r住了。這徐伯自小在賢王府干活,干了五十多年,如今已經(jīng)是賢王府的內(nèi)務(wù)總管,大家見他都禮讓三分。“王爺,您可是要出去,老奴給您準備幾個侍衛(wèi)?”周絮連忙擺手:“別,本王就想自個兒出去散散心,他們跟著怪拘束的?!敝苄跸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