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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黑如點漆的眼眸,眼中似有笑意。“在想,剛才寧王教訓得很對,臣弟正思過?!?/br>皇上笑道:“寧王一向心直口快,恒之不必如此介懷,心里留下芥蒂就不好了?!?/br>周絮笑著搖頭:“臣弟怎敢?!?/br>“今晚留在宮中過夜罷?恒之很久沒陪朕說說話了?!?/br>周絮最近心力交瘁,實在不想再應付什么了,猶豫了一番道:“臣弟近來時常感覺疲憊之極,怕是會掃了皇兄的興致,反復思量,臣弟覺得還是回……”皇上立刻打斷道:“說的是,恒之你病初愈,理應多休息——”頓了頓,深深看了一眼周絮,饒有興味地繼續(xù)說道:“朕聽聞,昨晚恒之你可是在鑒袖閣待了一夜,雖然年輕,畢竟病還沒好全,還是多珍惜身體罷?!闭湎眢w四字拖得老長。“……皇兄說得是?!敝苄醯刮豢跊鰵猓浜怪泵?。皇上盯著他這副模樣笑了笑,便快步走上前去和寧王等人談事了,獨留周絮一人在原地傻站著。周絮抹了一把汗,猶自驚魂未定。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宮里的戲班子出來獻技了。皇上讓寧王點戲,寧王武將出生,自然喜歡熱熱鬧鬧舞刀弄槍的戲,點了出?;噬嫌肿屩苄觞c,周絮瞎點了一出,曲調哀哀戚戚,那個唱戲的小生身段眉眼間竟有點悅卿的味道,這大概就是心里想什么眼睛就看到什么,執(zhí)念罷。他更為郁結,嘆了一口氣,便站起身來,打算去御花園走走散心。風清月朗,周絮不覺走遠了,行至上次來過的瀘湖,夜里人少,湖邊清凈開闊,周絮坐在湖畔亭子外的危欄下,吹著湖風對月惆悵。正當他思緒萬千又昏昏欲睡之時,忽聽得隔著草叢有人低聲說話——作者有話要說:聽說7W字出奇跡。。。氮素并沒有啊摔第23章暗室女囚聽得一姑娘嬌聲啐道:“小姚子,今兒怎么這么晚,我在這等了你許久,怪冷的?!?/br>另一人笑道:“今兒寧王勝仗歸來擺宴席熱鬧,我和幾位管事的公公偷閑玩牌九,一時間忘了時辰,該死該死?!?/br>周絮心下琢磨,難道是宮里未凈身的假太監(jiān)和宮女私會被他撞見?他對這類事沒興趣,卻又不敢貿(mào)然站起,怕嚇到他兩,只得繼續(xù)躲在危欄下。姑娘道:“這可是腦袋搬家的大事,你這么不上心,出了事可別連累我罷?!?/br>另一人忙賠笑:“下次不敢了,不敢了!”周絮一驚,腦袋搬家的大事?莫不是有什么天大秘密在里邊?聽得二人腳步聲漸遠,便從危欄下溜了出來遠遠跟著,瞧瞧到底是什么腦袋搬家的大事。只見那一男一女躲躲閃閃,也不打燈籠,拿著個食盒,就著月光墊著腳走,十步三回頭,鬼鬼祟祟。周絮尋思一定事關重大,絕不僅是偷情私會這等事。只見他二人走到湖對岸,轉入一假山后隱入竹林,周絮本有點武功底子,跟著兩人自然不費力。那二人在一處院落前停下,黑漆漆的也看不分明,周絮卻覺得路徑十分熟悉,片刻后回味過來,這是溯月齋的后院。二人鬼鬼祟祟推了門進間屋子,周絮躡著腳步跟進,停在屋外。見原本黑洞洞的屋內(nèi)透出微微亮光,周絮用手指在窗紙上戳了一個洞,一只眼睛暗暗瞧著。屋子是尋常閨閣的模樣,屋中的兩人,一人宮女打扮,一人太監(jiān)打扮。只見那宮女伸手到一幅仿洛神賦圖后,摸索了一番,取出一個小東西來,燭光一照,閃亮亮的竟是一把銀鑰匙。那太監(jiān)在靴子里一摸,也是一把拇指頭大小的鑰匙。宮女走到梳妝臺旁,打開一個精致的梳妝匣,將兩把鑰匙往里一插,大概是梳妝匣里有兩個鎖孔,咯吱一聲,鎖開了,墻上一道暗門打開,宮女太監(jiān)四下查看一番,確定沒人后,才拿著食盒進入暗門。周絮看得目瞪口呆,這溯月齋竟另有乾坤。想以他的身手,對付這宮女太監(jiān)還是綽綽有余的,何不看個究竟?于是等宮女太監(jiān)的腳步聲消失后,他也摸著進了屋,悄悄跟進了暗門。暗門后是一條石子隧道,陰冷冗長,四下無聲,一點點動靜就能被放大好幾倍。周絮墊著腳走,片刻后,就聽到隧道深處傳來一陣癲狂的笑聲,尖銳刺耳,聽得周絮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貼著墻小心前行,走了二三十米后,前方視野開闊起來,有微光透出。隧道的盡頭是一間石室,布置得也有些閨房的味道,一個女子手腳被碗口大的鐵鏈銬住,拴在一個雕花石柱上。這名女子頭發(fā)凌亂,埋在亂發(fā)下的臉隱約可見疤痕遍布,原本眼睛的部位是兩個黑洞洞的凹孔兒,雖身著綢服,看著也十分恐怖。宮女怯怯地將食盒打開,將菜一樣一樣的放在女子面前,小心翼翼地說:“娘娘,奴婢喂您吃飯罷?”女子冷哼一聲,猛地揮動手臂,拴著手臂的鐵鏈咣的一下打在宮女手上,宮女疼得驚叫一聲,飯菜撒了一地。瘋女子又開始毛骨悚然地大笑,宮女太監(jiān)忙齊刷刷跪下道:“奴婢該死,惹惱了娘娘。”瘋女子突然停住了笑,身子一凜,用那空無一物的眼洞兒瞪著石道口,壓著聲音道:“誰?誰偷偷摸摸躲在那里?”原本跪著的宮女太監(jiān)也齊刷刷轉頭,目瞪口呆地望向石道的暗處。周絮一驚,沒料到那瘋女子也是有功夫的,竟聽出了他。如今他躲在暗處,想來宮女和太監(jiān)暫時看不到,究竟是該轉身逃走,還是上前去滅口?正在周絮進退兩難時,突然感覺身后有人接近,剛想轉身看個究竟,雙手卻已被那人扣住,一塊微濕的布死死地捂住他的口鼻,一股幽幽的,熟悉的香味傳來,這味道……周絮死也不會忘。還沒來得及喊出那人的名字,便沉入了深深的昏睡中。周絮驀地睜開眼睛,被一束強光刺得眼睛生疼,一瞬間什么也看不清,頭腦昏昏沉沉分不清今夕何夕。“快去通報皇上,賢王醒了?!?/br>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片刻,又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接著是恭迎叩拜之聲。一雙有些冰涼的手在他額頭上探了探,與他溫言道:“恒之,頭可還疼?”“皇兄,我……”周絮剛想起身行禮,皇上將他按了回去。“別多禮,你看你,眼睛都還沒睜開呢。”皇上笑道,吩咐下人端來醒酒湯。周絮一閉眼,就是昨晚那瘋女人的被拴著的凄慘樣子,還有一個呼之欲出又如鯁在喉的名字……“皇兄,我昨晚——”“你昨晚喝多了,竟自個兒躲在瀘湖畔的亭子里睡著了,若不是去巡查的侍衛(wèi)找到你,你怕是要在亭子里睡到今早上?!被噬闲χ鴵u搖頭繼續(xù)道:“以后不能喝酒就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