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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周絮心尖兒微微一顫,像是被人看了裸體般窘迫,支支吾吾道:“我夢……額……剛才折騰了一番忘了。”黎桑瞇著眼凝視他片刻,哼了一聲,翻身躍出窗子,消失在夜色里。周絮嘆了一口氣,這人從窗子出竄進竄出的,動靜也忒大了,早晚得出事。第二日,寧王如約而至。輕衣快馬,只帶了兩個侍從,很是隨意。魁梧的寧王照例將周絮按在胸前蹂*躪一番,咧著嘴哈哈大笑,似從胡須稍兒到腳趾甲蓋都樂開了花,當真是愛侄兒心切。被按在懷里蹂*躪的周絮開始隱隱擔(dān)心,奄奄一息地想,不知道沐音姑娘看到如今的寧王這副粗糙的樣子,會不會……尋死覓活事小,絕望至極看破紅塵出家為尼就不好了。寧王也不客氣,在賢王府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上躥下跳,就跟在自家一樣隨意,一會兒說這一架薔薇容易藏人,一會兒說那一帶水榭容易設(shè)埋伏,一會兒又說這座那座假山可被賊人利用放暗器。他目之所及,處處都有隱患,處處都需要改進。寧王嗓門大,說得又快,老徐伯腿腳不靈便,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記錄著,累得眼睛都直了。周絮瞄了一眼徐伯手中的卷軸,得,都記到第八十八條了。心下雖覺得寧王多疑,但一細想,又覺得也有點道理,畢竟,黎桑出入這王府也跟出入自家似的,有事沒事半夜來一趟,可不是防衛(wèi)疏忽所致么?周絮看時間差不多了,徐伯也被折騰得夠嗆了,便邀寧王來花園喝點新茶吃點點心,坐一坐敘敘家常聊聊北疆見聞,稍晚些便吃晚飯了。寧王說了半天口干舌燥地,于是便爽快地答應(yīng)了。小院子里擺了一張梨花木茶幾兩張椅子,桌上擺著幾色點心,精致纖巧。寧王一貫不客氣,一屁股坐下便要茶。一名侍女穿著一身簇新綠色紗衣,挽了個如意髻,插了枝白玉簪,粉黛薄施,旖旎動人。她端著茶盤,娉娉婷婷走來,容色溫婉可人,眼神又灼灼動人。周絮看得目瞪口呆了,從沒見過沐音如此嬌媚可人的模樣,差點都認不出來了……沐音沏了茶,也不退下,直勾勾地盯著寧王瞧,寧王覺察到她的視線,與她四目相對了片刻,便有些窘迫地別過臉去,伸手拿起茶一飲而盡,爽快贊了聲好茶。沐音還是不走,雙眼一刻也沒離開寧王那張絡(luò)腮胡子的臉,聲音顫顫地道:“寧王可喜歡這茶?”寧王看這侍女沒大沒小地跟他搭話,也不生氣,笑瞇瞇地道:“好得很,我在北疆這些年,對京城的茶可是想念極了?!?/br>沐音又道:“寧王想念的,只有京城的茶么?”寧王止住了笑,沉吟片刻道:“當然,還掛念著我大荊國的大好河山。”沐音淺淺一笑,道:“就沒有掛念的人么?”周絮看寧王久久不言語,便道:“音兒,不可如此無禮,你先退下吧。”他一抬頭,便迎上沐音含著淚的雙眼,心中一緊,忍淚佯低面,最是傷人心,暗暗嘆了口氣。當然,戲還是要繼續(xù)唱下去的,寧王給周絮講了許多在北疆的所見所聞,孤軍長驅(qū)的寂寞與背水一戰(zhàn)的兇險,臉上并無異色。直到吃罷晚飯,寧王喝了兩壇子葡萄酒,似微醺,面有憂色,語氣沉沉地與周絮開口道:“侄兒啊,王叔有一事想求你。”周絮何時見過寧王這等卑微的口氣,愣了愣,道:“王叔有話請直說,侄兒一定全力相助?!?/br>寧王幾次開口,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索性又灌了一杯酒,道:“王叔想跟你要個人?!?/br>周絮心中咯噔一下,已經(jīng)明明白白,面上卻詳裝不知,笑問道:“被王叔瞧上的人,侄兒怎會不給,不知王叔指的是——”“就是剛才那沏茶的丫頭,她是本王的……故人?!?/br>周絮笑,這哪里是什么故人,就是他寧王心尖上的人兒,八年的約定,今夜花好月圓,終于圓滿了。今夜后,京城又多了一段風(fēng)流佳話罷。本來周絮給沐音備了一頂轎子,沐音偏不愿坐,定要與寧王同騎馬而歸。周絮送了她一匹飛云錐,臨走前,沐音抱拳對他說:“周大哥,以后只要你的一句話,沐音就算拼了性命也在所不惜?!?/br>周絮笑笑:“沐音姑娘,以后這種死死活活的話不要亂說,畢竟你將來和王叔一同去北疆,戰(zhàn)場兇險,多說說吉利話罷?!?/br>沐音點點頭,抹了一把眼淚,道:“我會親自與師兄告別的,以后師兄還請周大哥多多照料,他面上雖然頑固傲氣,其實十分——沐音在此先謝過周大哥了?!?/br>周絮內(nèi)心嘖嘖嘖了幾聲,看,黎桑這個家伙多糟糕,連沐音都找不出形容他好處的詞。周絮點頭,笑道:“你師兄人精兒似的,你放心罷,我保證,他殺我我絕不還手。”沐音破涕為笑道:“師兄他其實舍不得殺你的,他那人就是撇不開面子放不下過去,我看著也著急。”果然,沐音姑娘是個明白人。“好侄兒,以后有機會,到北疆瞧瞧,王叔帶你看大漠孤煙長河落日,哈哈哈?!?/br>周絮抱起:“一定?!?/br>寧王在京城呆了不到半個月,便又奉旨出征了,這一次,他是帶著一個女將去的。從此寧王府,再沒有出現(xiàn)過說媒的人。人人都道,寧王的王妃,雖不是大家閨秀,但是是難得一見的巾幗英雄、女中豪杰,兩人再般配不過。作者有話要說:表白一直看文的天使~~日常求收藏求評論→_→下一章小高能預(yù)警第27章趁酒亂懷沐音跟寧王走的第三晚,黎桑又翻墻而入,懷里抱著一壇酒,是極烈花雕。這晚沒有月光,下著綿綿的雨,他腳步極輕,熟門熟路地翻入周絮的屋中。周絮還沒睡,伏在案上,燭火搖曳,手捧一部話本,看得癡迷。覺察到身后的人,也不詫異,打了個哈欠,懶懶道:“我還道黎桑公子昨晚便要來了,等了半宿也沒見?!?/br>背后那人頭發(fā)微濕,揚了揚眉,輕輕笑道:“昨夜沐音那丫頭才與我道的別,丫頭明明心里樂開了花,卻拉著我哭了一夜?!?/br>“你也真沉得住氣,沐音不懂你早已知曉,自然要醞釀一番才敢告訴你。”黎桑把酒壇子一擲,周絮眼疾手快一攬,酒壇子便落入他懷中,這壇酒極大極沉,周絮掂了掂,怕是有十斤,笑道:“黎桑公子從此孤家寡人,只得來尋我醉生夢死罷?”黎桑不言語,走到周絮身旁坐下,瞟了一眼他手中的話本,書皮上寫著,揚起嘴角道:“堂堂賢王大人,怎看前朝禁*書?”周絮放下手中的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