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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遞給他,“做……就好……”陸朝靈又從懷里摸出幾片寬大韌性很好的樹葉,在河里涮干凈后包住那些鳥雀,十分有門道地開口:“這樣包住放進炭灰里捂熟,rou嫩汁多,且不會有煙熏味。”岳清然簡直要喜極而泣,頗有點類似于吾兒初長成的欣慰。陸朝靈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仍在勤勤懇懇滿手污穢地收拾鳥雀的內臟,“前面再有一段路程,有一處陸氏的行宮可以落腳,明早我們就可以過去?!?/br>岳清然又忍不住想感慨了,跟著陸家老大就是能好吃好喝還有行宮可以住,豈不美哉美哉!半夜,抱著程清里睡覺的涂之煥突然變作了一只半人高的威風凜凜的雄狐,皮毛松軟無暇,他順從地趴下讓程清里靠在自己的背上,又蜷起身體圈住他,尾巴一卷堪堪蓋在他身上,親昵地蹭了蹭程清里后閉上眼繼續(xù)睡。岳清然支棱起頭看著這一幕,心里正一個勁地嘖嘖嘖,身邊本來睡覺老實的陸朝靈,突然一個手臂橫在他胸前,岳清然來不及推拒就被他拖進自己懷里。陸朝靈的呼吸平穩(wěn)悠長,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這完全是下意識地動作。岳清然眨了眨眼,安睡的美人就近在咫尺,是男人就忍不住!他環(huán)顧了一圈,心想反正偷偷做壞事也沒人知道。他悄悄貼過去,輕輕在陸朝靈的嘴角親了親,又飛快地離開。我很想你,我還是很喜歡你。岳清然默默想。仰面望著疏疏落落的星空,岳清然覺得做了這樣的壞事今晚肯定是睡不著了,干脆數星星算了。一,二,三……有點困了。六,七,八……眼皮要打架了。十,十一,十二……得,徹底睡著了。陸朝靈仍閉著眼,呼吸平穩(wěn)悠長,只是嘴角微微挑著,低下頭吻在他的額間。翌日清晨,岳清然臉都來不及洗,一把抓住涂之煥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攬住他的肩:“兄弟,咱倆打個商量唄~”涂之煥用一根手指推開他,了然道:“說出你的企圖。”“那不是天要變冷了么,我比較畏寒,想整個毛領子暖和暖和,你看能不能……”“少打我狐族的主意?!?/br>“不不不,一般的狐貍我看不上,像是你們狐族最強壯最威猛最漂亮的狐王的皮毛我看著就不錯,我不多要,擼幾把毛就行!”涂之煥想罵臟話了,于是帶著王的威嚴吼了聲:“滾!”岳清然抹了滿臉的口水,顫抖地伸出手指痛心疾首地指著他,“……不孝子??!吾兒叛逆啊傷透爹的心……”幸好涂之煥被陸朝靈拉住了,不然可能今晨就要血濺小河邊,涂之煥殺人的天劫分分鐘就會劈死所有人。更何況,岳清然說了,那毛領子是要做給他的……幾個人吵吵鬧鬧尋到了陸朝靈所說的那處行宮。和天水宗大開大落的風格迥異,陸氏的行宮沉悶壓抑回環(huán)曲折,一眼望不到深處,像是隨時要囚禁鬼怪的牢獄,牢不可破如同最堅不可摧的壁壘。看來是提前打過招呼了,行宮外有一行人站在門外恭候。陸朝靈卻是眼皮都沒抬,沒施舍給他們一眼,領著岳清然他們直接越過那群人,大步走進了行宮。宮主是一個面容和善的中年人,很有書卷氣,面對陸朝靈置若罔聞的態(tài)度好似也不在意,仍舊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們,好生安置吃住吩咐下人妥帖侍奉切莫怠慢,周到的讓人挑不出錯。中年人溫和地笑著,小心翼翼地問道:“家主,您看是否滿意?”陸朝靈皮笑rou不笑地盯著他,仿佛在等著什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涼涼開口道:“陸止叔,你做得很好?!?/br>繞了數個拐角,環(huán)環(huán)繞繞的讓人發(fā)昏,陸止最后停在一個紅漆剝落的木門前,推開吱嘎作響的門走了進去,屋里晦暗陰森,陸止慢慢踱進屋點了盞燈。屋內亮堂起來,一張僵硬冰冷的臉從黑暗中顯現(xiàn)出來,乍一看一定會被嚇一跳。然而陸止卻不甚在意地與他面對面坐下。“陸朝靈這個人,還要留他么?”陸止摩挲著自己的扳指,低下頭盯著被風化劈裂開的桌角出神,還是那副和善的樣子,輕嘆道:“父親做家主時,都沒能撕下的皮相,我又能做什么呢?”“他當初能活下來靠的是他身邊的那只大妖,但那妖殺戮太多,劫數快滿了,沒了那大妖相助,各行宮聯(lián)手陸朝靈他不是對手。”陸止笑意不減,拿袖子擦著桌角的灰塵,道:“這世間已經沒有神了,那我們便自己造一個神明,一個有著最精致的皮相,最骯臟的靈魂的……神,我會把他開膛破肚,再剔干凈他的血rou,我會把陸朝靈他的皮相送給最窮兇極惡的生魂,父親沒做到的,我統(tǒng)統(tǒng)都要做到!”“那只生魂,又逃掉了,他兇狠得異常,除了天水宗的天羅地網陣,我想不出別的辦法。”“若是他那么容易就被拿捏住,我何故要用他?罷了……天水宗么?我自有辦法。”臥房內,從進入這行宮時,岳清然的眼皮就開始狂跳不停,他捏著鼻梁皺起眉頭。“啊——啊——”一聲尖叫打斷了岳清然的沉思。“嘩,嘩,嘩”隔壁幾道門全都聞聲拉開了門。程清里揉著眼睛問:“出什么事了?”涂之煥:“你都睡下了還起來做甚,快回去睡?!?/br>陸朝靈轉過頭看著岳清然,沒有說話。負責這片的管家匆匆地趕來,誠惶誠恐地解釋:“叨擾到家主真是萬死不辭,今夜又是那生魂來害人,我們,我們也是沒辦法啊……”岳清然好似聽見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生魂?這里可是陸氏的地盤,哪個生魂活膩了?哦不對,他們本來就死了的……”“您有所不知,這生魂不是一般的生魂,著實不同尋常,怕就算是天水宗的澤澈尊者也奈何不了他??!”天水宗的澤澈尊者:“?!……都這樣說了,那我還能不去看看?”程清里徹底清醒了,接道:“不能?!?/br>二話不說,岳清然放出靈息,追蹤生魂的靈力,莫名其妙的那道闖進行宮的生魂靈力竟然半途消失了,而另一道更加強橫的靈力波動被岳清然探識到。岳清然說不清那種感覺,只是覺得很熟悉,那樣絕望的背影,那樣的蹣跚的步伐,岳清然等著他一寸一寸轉過臉來。程清里聽見岳清然喃喃道:“祁大哥……嫂嫂!”程清里略過了天羅地網陣,而是直接開啟了追魂術,一陣暴躁的狂風卷過,蕩起漫天灰塵,岳清然吸了滿腔的灰塵,面容扭曲地喊:“阿里,你穩(wěn)點兒!北邊三百里!別跑過了!”程清里的抽出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