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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美得更是驚心動魄,張揚一世。他一字一句想要烙印在司清南心底一樣,他說:“司清南,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所以救救我。司清南捏碎了手中的酒杯,暴躁地吼了一聲,一咬牙伸手將他攬在懷里,背對著迎上了本是暗殺祁水云的箭矢。鋒利的箭頭瞬間埋進他的血rou里,噗噗噗另外幾支接踵而至。司清南竭力壓下喉頭的腥甜,將祁水云一推,“一路朝北!走!”祁水云深深猶疑地回望,見他高大的身軀轟然倒下,頓時手腳發(fā)涼心生悲慟。“對不起……”而這晚注定不會平靜,莫川大營糧倉失火,將領(lǐng)生死不明,北祁長耀十八騎趁亂突襲帶領(lǐng)殘余大軍一舉拿下莫川。司清南昏迷不醒,陳述遠只能帶兵再退十里,狼狽不堪。消息傳回都城,一時嘩然。司清南在鬼門關(guān)轉(zhuǎn)了一圈,醒來后久久不語,只是無悲無喜反反復(fù)復(fù)地說著:“騙子——”每一步都算好了的,不會錯的,卻到頭來偏偏算錯了自己的心。可笑可悲,這一次,又?jǐn)〉靡凰俊?/br>第42章蒼漠冷月援軍三日后到達,君上下了死令,這次務(wù)必要全殲北祁軍?!标愂鲞h扶起司清南,端著碗黑乎乎的藥汁一言不發(fā)地給他喂著。司清南苦得皺起眉頭,慘白著臉虛弱地道:“三日后由我?guī)П叭ィ阍诖耸刂蠓?。?/br>陳述遠眼連眨都不眨地把碗底的藥渣一并灌進他嘴里,冷眼看著他嗆得半死不活。“司清南,你還沒玩夠是么,那天發(fā)生了什么我看得是一清二楚,你非要最后把命賠進去把整個南黎賠進去才肯停手?”陳述遠面無表情著又道:“你和他,是沒有結(jié)果的,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br>司清南的臉白得更厲害了,右手虛握成拳抵住唇抑制不住劇烈地咳起來,他的胸腔震蕩轟鳴得厲害,他胸腔里的心臟更是震蕩痛苦到極致。“我知道……我知道,所以這次我會親手了結(jié)了他?!?/br>“君上下令,將虎符移交給三日后從長耀關(guān)趕來的援軍將領(lǐng)成連。”陳述遠似笑非笑道:“你倒是可惜了?!?/br>司清南仰面靠著床柱,大口喘息著像是瀕危的困獸,久久他開口道:“一切早已成定局,阿遠,你說他明知無法反抗為何還是要掙扎?”陳述遠想起斜陽下那片起起伏伏間廣袤綺麗到令一切沉寂的沙漠,和那個同樣令人震撼的男人,冷靜道:“就如同你明知他危險還是要去試探,他若不是如此倔強又怎會得你另眼相待念念不忘?”所以,一旦動了心,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死局……蠢貨,自己真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祁水云,水云,這樣溫柔的名字怎么會有這么硬的心腸?莫川城中,沈燁放下地形圖紙,看著眼前時不時恍恍惚惚的祁水云,重重嘆了口氣。“水云,你不必自責(zé),你不害他他就會害你,你不欠他的?!?/br>祁水云像是還深陷其中,那個人不顧一切護著自己,當(dāng)時他眼底的決然和瘋狂怎么忘也忘不掉,他懷抱熾熱的溫度似乎到如今都還在灼燒。從來沒有人這樣護過自己,因為自己足夠強大,因為自己無所畏懼,可為什么偏偏就有人為了一句“我喜歡你”,就傻里傻氣地拼命把他護在身后。司清南,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你不必為我擔(dān)心,有些事我自己慢慢會想通……莫川此地易攻難守,黎國的軍隊過不了多久定會反撲,那人犯過一次錯便不會再犯第二次,這場硬仗勢必異常艱難!”三日后,大軍壓境,千軍萬馬,兵臨城下,遠處天際翻滾著黑云,狂風(fēng)翻卷著城樓上揚起的旌旗。黑云壓城,風(fēng)雨欲來,滿天秋色,號角長鳴——祁水云站在城樓之上,鏗鏘有力的呼喊與多年前大殿之上震懾人心的誓言重疊:“我北祁男兒的熱血不灑在任何地方,只灑在戰(zhàn)場上!只灑在故鄉(xiāng)的土地上!”“弓箭手——準(zhǔn)備!”“沈燁!守住后方!”“長耀十八騎隨我出城突圍!”“今日能多殺一人便殺一人,要這泱泱大軍血流成河祭我大祁千萬亡靈!!”“殺——!殺——!殺——!”轟隆一聲,電閃雷鳴,大雨瓢潑中祁水云同長耀十八騎以一敵百殺紅了眼,血水與雨水混合模糊了視線,被濃膩的鮮血沾透幾乎要握不緊手中的長_槍。冷兵器不停地刺進血rou之軀再殘忍拔_出,即使手臂麻木也不敢有一絲喘息之隙。又一次挑開了敵人,擋住了前胸后背的圍堵,兵戈鏘鏘鏘撞出火花疾速抵擋。祁水云駕馬浴血奮戰(zhàn)一路沖殺,對身后的十八騎吼道:“分兩對向西北撤!引足夠多的人過去!”西北方是一片連繞的山石坡,入口極窄有進無回,如此滂沱的大雨,一旦引進去山體滑落那便是玉石俱焚的下場!黑風(fēng)一個驚險的高跨帶著祁水云率先突圍出去,毫不猶豫地沖了進去引敵深入。巨大的轟鳴聲,地動山搖,無數(shù)的碎石泥土從山頂咆哮而來,攜帶著摧毀一切的力量襲卷所有的生靈。成連端坐在大后方,目睹著發(fā)生的這一幕,絲毫不為折損了那么多的將士而動容,依舊有條不紊殺伐果斷地指揮著戰(zhàn)場。像是想起什么,指著西北的一片塌陷,臉上的巋然不變,“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不然某人會不甘心。”大雨停歇,大軍最終還是沖破了莫川的防線,屹立了幾百年從繁華到?jīng)]落的北祁就此,壽終正寢。仿佛不知日月無生無死地過了許久,又像是成為了茁壯而無限蔓延的根系深扎在泥土里,潮濕又溫暖,肩上的巨石都劈不開這種眷戀。沉寂中,有人粗暴地斬斷了自己的根系,扒開了泥土,將他從對死亡的眷戀中揪出,累,真的太累了。祁水云再次醒來是被一桶涼水澆醒的,他費力地睜開眼,有兩個黎國的士兵站在他面前。他身上似乎有幾處骨頭斷掉了,疼痛難忍,卻還要被五花大綁著,額角的血跡還沒有完全干涸,透著鮮紅。看上去脆弱得一擊即碎。營外響起激烈的呼喝聲和時不時微弱的悶哼聲,接著是拳打腳踢rou_體相撞的聲音。祁水云被那兩個士兵推搡著走出營外,頓時刺目的日光讓他兩眼發(fā)黑暈了好一陣。漸漸地,他終于看清他們在做什么了。他們將被捆綁的俘虜送上練武場,做活的人rou沙包,直到骨頭被碾碎直到血rou模糊才悻悻地停手。而臺上那個,是他北祁的士兵。其他人呢?都死了么?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