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7
她決定等陸啟明十六個小時。 如果天黑之后他還沒回來,她就不等了。 江rourou被嚇得夠嗆,跟在她身后寸步不離。 江妙妙轉(zhuǎn)身摸摸它的大腦袋,眼眶含著熱淚。 “要是我?guī)阋黄鹱撸銜尬覇???/br> 它聽不懂,拼命往她懷里縮,只想永遠躲在那個安全的懷抱里不出來。 天漸漸亮了,別墅里的事物變得清晰。 隔壁房門徹底被撞壞,走廊上慘不忍睹,墻壁滿是血液與污痕,觸目驚心。 江妙妙找出自己從未用過的電鉆和錘子,用防盜窗廢料和破木板,又拆了張桌子,趁喪尸還沒回來,將那里的門窗全部封死。 之后沒有休息,提來一桶水,先用拖把將墻上地上都拖了一遍,換水,改用抹布逐寸地擦。 擦到一絲血腥味兒都聞不到了,她用消毒液滿屋子噴了幾遍,熏得涕淚橫流才作罷。 做完這些已經(jīng)用了一個上午,江妙妙走到窗邊小心翼翼地看了看。 喪尸陸陸續(xù)續(xù)回來了,看起來和昨天沒什么變化。 “該吃午飯了?!?/br> 她自言自語地說,跑到樓下洗米做飯。 陸啟明喜歡吃青菜,她特地把種出來的青菜全炒了,做完飯以后,將那些從他房間沒收的零食也拿出來,擺在餐桌上。 江rourou聞到飯菜的香味,沖她搖尾巴。 她喂了它幾口,自己卻不開動,坐在桌邊望著大門,期待心里的人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看了無數(shù)次手表,眼角余光瞥見鞋架上他的一雙鞋,走過去蹲下。 他鞋很大,45碼的,比她小胳膊都長,看起來像兩條船。 這雙鞋貌似是在超市里找到的,運動款,他一眼就看中了,直接拿了兩雙。 在此之前,他穿得是從隔壁鄰居家找到的拖鞋,男主人腳太小,他走路時腳后跟都踩在地上,被她笑話了好多次。 江妙妙回憶那個畫面,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捧著他的鞋舍不得放下。 篤篤篤—— 大門被人敲響,她條件反射地站起來,抱著鞋子去開門。 門外有個高大的人影,渾身裹滿淤泥,只露出兩只眼睛。 他似乎累得狠了,靠在門框上,看見她這么快開門反倒不滿。 “你不怕是喪尸嗎?” 江妙妙愣了一下,結(jié)巴地說:“喪尸、喪尸不會敲門……舊時光文學(xué)_” 他噗嗤了一聲,低低地笑起來,嗓音如醇厚的大提琴音。 江妙妙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震驚地說: “你回來了?!” 被那么多喪尸追,居然全身而退? “進去再說?!?/br> 他看看院外的喪尸,自行走進門。 江妙妙把門鎖好,趕緊跟過去,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他便沉甸甸的往她身上一倒,靠在她肩上嚎了兩聲。 “我受傷了,好痛?!?/br> 江妙妙哪里還有心思問別的,緊張地說:“傷在哪里?嚴不嚴重?” 陸啟明指著自己的腿,可那里糊滿泥巴,根本看不清。 她努力扶起這具小山般沉重的身體,帶他來到衛(wèi)生間,打開花灑狂沖。 水流沖走淤泥,傷勢漸漸顯露。 本來江妙妙聽他說話中氣挺足的,以為他跟以前一樣在裝可憐,但現(xiàn)在仔細看看,嚴重程度完全超乎她的想象。 右腿上一條傷口從小腿貫穿到大腿中部,最寬處有兩根手指那么寬,皮rou外翻。 腹部橫著一條七八公分的口子,從邊緣的痕跡看,像被指甲硬生生刮出來的。 肩膀大概被什么東西砸到,青紫了一大片。她輕輕按了下,他立刻疼得冒冷汗。 另外還有許多零零碎碎的小傷口,根本沒法兒數(shù)。 淤泥吸收了血液,剛好給他止血。 可是看看被泡成慘白色的皮rou,她根本無法想象他一個人是怎么走回來的。 換成自己,怕是直接痛得當(dāng)場死亡了。 江妙妙摟著他,用花灑給他沖臉上的泥,因為太難過,聲音都變了調(diào)。 “陸啟明,你衣服呢?” 他看著她濕漉漉的眼睛,有氣無力地微笑。 “不知道,可能落在哪里了吧?!?/br> “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它們一直追我,我跑到郊區(qū)累得要死了,看見一個泥潭就跳了進去,躲到天亮才出來?!?/br> “你昨晚干嘛不開門?沒聽見我說話嗎?” “開門做什么?給你機會讓你跟它們同歸于盡?” 他嘲笑般地捏捏她的臉,可力氣小得像蒼蠅撓癢,放下手嘆了口氣。 “唉,我好餓啊?!?/br> 江妙妙忍住眼淚,加快速度。 “先給你洗澡,待會兒就吃飯,我把飯都做好了?!?/br> “嗯,我要吃青菜……” 陸啟明的聲音漸漸變小,眼睛也閉上了,嚇得江妙妙連忙抽他耳光掐他人中,生怕他睡著后再也醒不過來。 他哭笑不得。 “我太累了,睡一會兒,別打我啊?!?/br> “你不準死?!?/br> “我不死……不死……” 他喃喃地說了兩句,又睡著了。 江妙妙不敢再吵他,洗干凈淤泥后用浴巾擦干,讓他躺在浴室地板上,拿藥給他涂。 傷口那么大,得縫針才行。倉庫里有從超市帶回來的針線包,可是徒手縫人rou這種活兒,她一個醫(yī)護小白著實沒膽子干。 陸啟明沒醒,要不要縫針等他醒來商量再說,現(xiàn)在先涂藥。 藥粉灑在傷口上,疼痛的程度她都能想象得到,但他只是哼哼了兩聲,沒有醒。 包好繃帶,她推推陸啟明,在他耳邊喊: “醒醒,吃飯了?!?/br> 對方一動不動,要不是呼吸還算規(guī)律,就跟死了一樣。 江妙妙喊不醒他,也不忍心吵他,將他旁邊的瓷磚擦干,抱來一床被子,蓋在他身上。 她今天到現(xiàn)在為止也沒吃東西,很餓,但是不想離開陸啟明,于是抱著膝蓋坐在旁邊,距離不到十公分。 昨晚恐怖的畫面歷歷在目,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會上演一次。 說不定是今天,也說不定是明天。 但是無論如何,他們活下來了。她摸摸陸啟明蒼白的臉,觸感涼涼的,卻讓她感到安心。 江rourou也跑過來,蜷縮在他們中間。 兩人一狗窩在這個小小的衛(wèi)生間里,關(guān)上門,終于得以喘息片刻。 陸啟明睡到日暮西山都沒醒。 江妙妙看著屋里的光線一點點變暗,擔(dān)心到了晚上喪尸又闖進來,搞得他們連個飽死鬼都做不成時,他的睫毛顫動兩下,睜開了眼睛。 她驚喜。 “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陸啟明伸了下腿,嘴里直吸涼氣。 “好痛?!?/br> “那你就別動了,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