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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安撫著什么一樣。一個月轉(zhuǎn)瞬即過,在一個清晨,歐陽敬如期歸來,登裴府拜訪。秋分剛過,已下過幾場雨,空氣中還透著幾分涼意,有些蕭瑟。裴鈺同對方笑道:”歐陽兄來的正好,我正準備去歐陽兄府上拜訪呢?!?/br>歐陽敬道:”那真是巧了。”裴鈺道:”歐陽兄的鹽引,真是幫了鈺解決了一個大難題,鈺一直想報答歐陽兄來著?!?/br>歐陽敬擺擺手:”不過舉手之勞罷了,不值得裴弟記掛?!?/br>裴鈺認真道:”鈺不習慣欠人情,歐陽兄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鈺定當鼎力相助?!?/br>歐陽敬瞇了瞇眼:”真的嗎””那是自然?!迸徕暤馈?/br>歐陽敬笑了笑:”那好,我正巧有一事,想同裴弟一談。”他一邊做手勢,一邊道,”我們不妨去里間詳談?!?/br>裴鈺點點頭:”愿聞其詳?!?/br>二人進了里間,煮了一壺茶,屏退了下人。歐陽敬端起茶,輕輕拂了拂,啜飲了一小口,才慢慢道:”你可知道前線戰(zhàn)局最新的消息”裴鈺眉頭不由一緊:”聽說是南月占了優(yōu)勢,我國軍隊節(jié)節(jié)敗退。”歐陽敬豎起食指,輕輕的擺了一擺:”那已經(jīng)…前的事情了?!?/br>裴鈺稍稍被吊起了一點好奇心,不由追問:”那現(xiàn)在呢‘”沈老將軍之子沈儀,在三日之前深入敵營,將敵方大將首級砍下,南月軍心大亂,已經(jīng)失去了方寸,節(jié)節(jié)敗退……”而裴鈺在聽到沈儀的名字時呆了一下,而聽到后面的話語時,整個人都怔住了。而歐陽敬還在滔滔不絕:”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作為,將來怕是前途不可限量,假以時日,必能成長為一代名將。你說是不是”裴鈺回神,有些心不在焉:”嗯。””所以,我想同你商量的事情,便是如何除掉他?!?/br>裴鈺猛的站了起來:”歐陽兄不,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這么做”歐陽敬仍然鎮(zhèn)定的喝了一口茶,微笑看著裴鈺:”這不也是裴弟所期望的嗎。”裴鈺道:“我怎么期望這種事?”歐陽敬挑眉:“他欺騙了你,將你玩弄于鼓掌之中這么久,你難道就不想報復嗎?”裴鈺徹底震驚了:“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歐陽敬輕聲道:“比如沈?qū)④姼揪蜎]有女兒,你的夫人其實是沈儀?!?/br>“你是怎么知道的?”到底是如何泄露的。歐陽敬道:“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反正現(xiàn)在南月已經(jīng)敗退,如今也無需顧慮沈儀的死活,這時你我都期望的,不是嗎?”|裴鈺跌落在椅子上,面色蒼白。歐陽敬說的沒錯,他之前確實是這樣打算的。那現(xiàn)在又有什么好猶豫的呢?室內(nèi)重歸寂靜,歐陽敬靜靜的看著裴鈺,等候他的答復。良久,裴鈺終于開口道:“你準備如何行事,若是失敗,是否會牽連到我?”歐陽敬瞇起眼,勾唇一笑:“放心,我早已派人在他的身邊安插了心腹,只消一聲令下,便會在他的飲食中投入無色無味見血封喉的劇毒。絕不會牽連到你?!?/br>裴鈺聞言冷笑:“既然你早有安排,又何須多此一舉詢問我的意見?!?/br>歐陽敬道:“這不是顧忌著你同沈儀乃是夫妻,若是沈儀就此殞命,你怕不是要傷心欲絕?”裴鈺扯了扯嘴角:“你多慮了,真到了那個時候,我仰天大笑,放鞭慶祝還差不多?!?/br>歐陽敬托腮:“裴弟可不要反悔?!?/br>裴鈺冷笑一聲,并沒有再接話。第45章新文《反壓渣攻的正確很快軍隊大捷的消息就傳回了京城,而沈大將軍也即將班師回朝,接受封賞,其公子沈儀也在此次大戰(zhàn)中里了大功,此次歸來,定會成為京中炙手可熱的新貴,人人巴結(jié)的對象。處在這種喜氣洋洋的氛圍中,裴鈺異常的焦躁。為什么還沒有聽到消息,裴鈺一臉糾結(jié),歐陽敬的人是不是失手了,也是,以沈儀孤身深入敵營取敵將首級的本事,怎么會中如此拙劣的手段。沒事也好,等他回來,自己再親自向他報復。面上這樣想著,心底卻悄悄松了一口氣。這時,門外的小廝焦急的沖了進來。“公子公子……”裴鈺心忽然懸了起來:“發(fā)生了什么事?”那小廝平復了一下悲痛的神情,道:“沈老將軍在歸京的路上遭到j(luò)ian人毒手,先已經(jīng)毒發(fā)身亡了!”裴鈺的表情瞬間僵在了臉上:“你說什么,怎么是沈老將軍?”小廝道:“聽說那毒原本是下給沈家公子的,沒想到被沈老將軍誤食,原本就是極其厲害的毒,沈老將軍這幾年體質(zhì)已經(jīng)大不如前,當場就倒在了地上。等軍醫(yī)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無力回天了?!?/br>聽了小廝的話,裴鈺面色煞白。怎么會這樣,他不是有意的,他真的沒想到會害死沈老將軍。如果當時他阻止了歐陽敬,沈老將軍是不是就沒事了。裴鈺握了握拳,又問道:“可有下毒之人的下落?”小廝一臉激動道:“沈家大公子沈儀知道了這件事,怒不可遏,趁那人還沒逃遠,當場戒嚴,尋著線索,帶兵追蹤了上百里,將那逃脫的賊人抓捕了起來……”裴鈺眼前一陣眩暈,他用力扶著椅背,才勉強站穩(wěn)。他揮揮手,示意小廝退下。一時間心亂如麻,腦子也混沌不清。歐陽敬不是承諾了他,不會暴露的嗎?不,關(guān)鍵是他就不應該輕信歐陽敬。或許這打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先是以教習書法的名義接近他,隨后尋找機會騙取他的信任,最后再利用自己……這暗殺的對象,或許一開始就不是沈儀,而是沈老將軍。而且歐陽敬是故意讓此人被抓的,目的則是讓自己背下這個黑鍋。至于證據(jù),那就更加簡單了。歐陽敬乃以書法聞名于世,又教習自己書法多年,想要模仿自己的字跡,簡直是輕而易舉。想到這里,裴鈺整個人如墜冰窟。為什么不能早一點發(fā)現(xiàn),他發(fā)現(xiàn)他竟也無從對沈儀解釋。或者說,又有什么好解釋的。難道要同他說,我原本只是想弄死你的,你爹是殺手失誤了。簡直荒唐至極。事到如今,這個鍋已經(jīng)由不得他不背。為了不連累整個裴府,他不能逃。幾日后,南征大軍正式回朝,隨著大軍回來的,還有沈老將軍的棺木,整個隊伍彌漫著一種沉重的氛圍,白色的綾布飄揚,莊嚴肅穆。街上站滿了人,也被感染,陷入了沉痛的情緒之中。而沈儀騎著馬走在棺木的前方,整個人比以前精瘦了許多,遠遠可見深陷的眼窩,熬得通紅的眼眶,整個人的氣勢肅殺,比之前凌厲了不止一星半點。這幾天,裴鈺也整夜整夜的睡不著,閉上眼睛腦海里就浮現(xiàn)出沈儀憤怒的臉,nongnong的負罪感折磨著他,使他不得安寧。沈儀回來的時候,裴鈺正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