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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殿下,撩完想跑?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

分卷閱讀13

    一眼望去,軒內(nèi)空無一人,軒外倒聞人跡。

螺子軒外依著約三尺高的閣臺(tái)。閣臺(tái)以青竹為簾、花壇為欄,左右兩側(cè)各通矮梯,此地視野四通八達(dá),常為文人雅士所喜。

此刻亭臺(tái)案邊,坐著一青一白,兩位年輕公子。

“殿下今日何以這般有雅興,來此品茶。”

蘭子卿端起青瓷盞,捋開茶沫,輕泯一口,復(fù)又?jǐn)R下。

“一時(shí)興起”衛(wèi)離玦低眸,只見杯中青波粼粼,眸光一轉(zhuǎn),問道:“蘭卿以為此茶如何?”

“舒心雅韻,心曠神怡?!?/br>
蘭子卿贊道。

衛(wèi)離玨又道:“蘭卿可知此茶名?!?/br>
蘭子卿細(xì)細(xì)聞了聞茶香,清淡爾雅,不似一般名茶茶香芳郁,他自來喜茶,所品茶類,雖無千種,亦有百樣,竟辨不出此茶為何。

“臣孤陋寡聞,不知其名。還請殿下示下?!?/br>
“此茶名為滇青”衛(wèi)離玦眉色中透出淡淡緬意,“孤還記得,父皇最愛的便是這種茶?!?/br>
聽他提及離帝,蘭子卿只道太子睹物思人,方要?jiǎng)裎?,又聽得他道:“‘滇青’并非名茶,所知之人甚少,尋常茶館中皆無此茶,想不到這里竟會(huì)有?!?/br>
“臣倒是想起一人,離宮中有一茶奴,最善泡制的,便是滇青?!?/br>
衛(wèi)離玦沉吟片刻,道:“蘭卿于孤所思一處,那茶奴也是早早被放出了宮。”

“殿下莫不是懷疑……這螺子軒是那位茶奴所開?”

蘭子卿看了眼四周,低低道。

“難說”茶氣氳氤,衛(wèi)離玦的聲音如同這裊裊茶煙一般清淡,“此事,孤自會(huì)著人去查?!?/br>
二人一時(shí)無言,唯聽得閣臺(tái)外人聲如浪。

“含煙姑娘,你可不能走,釵錢你還沒給我那?!?/br>
“我出來的急,身上沒帶銀子,回去叫丫鬟送來可好?!?/br>
“若說別人沒錢我信,說含煙姑娘沒錢我可不信。那些王孫子弟的錢,可都花在姑娘你身上了?!毙∝溈戳搜矍皨擅牡呐右谎?,陰陽怪氣道。

蘭子卿聽到“含煙”二字,略略抬眸,往外看去。

柳含煙為難之際,身邊突然多出一位絳紅衣衫的公子,那公子隨手丟下一錠銀兩。一輛馬車緩緩駕過,遮擋了蘭子卿的視線,再看去時(shí),絳紅衣衫的公子正往閣臺(tái)走來,柳含煙已不知去向。

“國師,你同丞相喝茶怎么也不叫小王?!?/br>
矮梯口走出一道絳紅身影。

“臣參見十皇子”夙?xiàng)刽嫒蝗胱?,蘭子卿再不能視作不見。

“免禮免禮,今日只有茶客,沒有君臣?!辟?xiàng)剐Φ馈?/br>
“方才那位姑娘,可是潯陽花魁,柳含煙?!?/br>
衛(wèi)離玦清冷的眼睨過夙?xiàng)埂?/br>
“國師也知道她?”

“略有耳聞”

蘭子卿見他二人一問一答,疑道太子何時(shí)與十皇子有了來往。

“今日陛下要查皇子們的功課,十皇子不在御書房,怎么跑到這里來了?!碧m子卿拋下疑慮,笑道。

夙?xiàng)勾侏M一笑,“這還得感謝我那三皇兄?!?/br>
蘭子卿笑意微冷,“此話從何說起?!?/br>
“他今日突然請求父皇降一道旨意,命戶部將柳含煙的奴籍改為良籍。父皇大怒,將我等趕出,單留下了他一人。”夙?xiàng)箮е覟?zāi)樂禍的笑意,嘆道:“三皇兄這等憐香惜玉之心,本王實(shí)在自愧不如。”

本朝律令,凡入身青樓之女,皆發(fā)為奴籍,不得婚嫁。若想從良,除非戶部上的籍業(yè)改為良籍。話雖如此,沒有煬帝圣旨,即便是掌管籍業(yè)的戶部尚書,也不能私自改動(dòng)。故本朝自開國以來,

從未聞青樓女子從良。

蘭子卿攥緊茶杯,指節(jié)寸寸泛白,勉強(qiáng)自若,問道:“三殿下可有受罰?”

“聽說被打了二十大板,本王原是要去看他,路上卻碰見含煙姑娘?!辟?xiàng)诡D了頓,笑道:“含煙姑娘一聽聞此事,便匆匆趕往王府,倒也省了我這趟?!?/br>
蘭子卿聽到夙丹宸被打,腦子一嗡,再也無心去聽夙?xiàng)沟脑挕?/br>
茶煙升騰間,唯見兩張嘴一張一合,交談些什么,具體是什么,卻是一字也聽不進(jìn)去,心中心神不定,煩亂難當(dāng),只好不斷的飲茶來消解煩亂。

誰知冷茶入口,卻是苦澀難當(dāng)。

坐立不安間,又聞夙?xiàng)固嶙h去游湖。

蘭子卿興致全無,只好以公務(wù)推脫,先走了一步。

“全是妾身的錯(cuò),昨日妾身若是不來求殿下,殿下也不會(huì)遭打。”

柳含煙說著,淚水不住落下,如同斷了線的珠子。

夙丹宸一向見不得女子流淚,尤其是貌美的女子,她這梨花帶雨一哭,哭得他憐意立生。

伸出手,想替柳含煙拭淚,誰知扯動(dòng)傷勢,疼的他齜牙咧嘴。

柳含煙見他如此,又一輪眼淚下來,哽咽道:“殿下想要什么,只管吩咐妾身。”

夙丹宸緩了緩,抬起濕漉漉的桃花眼,勉強(qiáng)露出一笑:“含煙姑娘,請旨是我心甘情愿為姑娘做的,你不必歉疚?!?/br>
柳含煙眉目本就含情,又經(jīng)過淚水一染,越顯得眸光瀲滟。

“妾身不過一低賤之身……”

夙丹宸握住她的手,認(rèn)真道:“不,含煙姑娘你冰雪聰明,才貌雙全,應(yīng)當(dāng)有個(gè)好歸宿?!?/br>
“妾身流落風(fēng)塵,看慣了世間冷眼,唯有殿下真心待含煙好?!绷瑹煼次兆≠淼ゅ返氖?,動(dòng)色道。

夙丹宸那番話說得既含糊又曖昧,她誤以為夙丹宸是想要她表明心跡,便拿起絹帕輕輕拭去淚水,柔聲道:“殿下如若不棄,含煙愿留在殿下身邊,為奴為婢。”

門外,蘭子卿怔住。

夙丹宸閃了舌頭,他本不是那個(gè)意思,現(xiàn)在到真成了那個(gè)意思。一時(shí)間,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躲開那過分殷切的目光,偏過頭時(shí),一抹青影突然出現(xiàn)在視線中。

“子卿?”

蘭子卿經(jīng)他一喊,回過心神,寒著臉,走入內(nèi)。

“蘭相”柳含煙起身,對著蘭子卿盈盈一拜。

蘭子卿淡淡道:“含煙姑娘不必多禮?!?/br>
“子卿,你來了。”

不知為何,夙丹宸竟生出一股被人捉j(luò)ian在床的心虛來,他低下頭,不敢去看蘭子卿。

“臣聽聞殿下受罰,故來探望。若知殿下有佳人在側(cè),臣實(shí)不該來?!?/br>
口氣疏淡,略含一分嘲弄。

夙丹宸一慌,忙道:“子卿哪里話,你能來,我便什么痛都好了?!?/br>
蘭子卿一笑置之,眉目凜淡。

三人氣息微妙間,侍從送藥入內(nèi)。

夙丹宸此刻不便起身,躺著接過藥碗,一飲而盡。柳含煙忙上前,用絹帕輕輕拭去夙丹宸唇邊的藥漬。

這等美人恩,夙丹宸突覺消受不起,微微側(cè)過臉躲開,眼眸偷偷瞟向蘭子卿。后者始終神色淡然,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