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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竊竊私語,一會兒又行為親密,妒火中燒,眼睫冷得似覆了一層薄薄的冰。剛要發(fā)作之時,“砰—”的一聲,門被人撞開。“你們是誰……嗝……怎么在本少爺?shù)牡乇P上……嗝?!?/br>一個身著蘭紫色蜀緞錦袍的少年,提著酒壺,醉醉醺醺地闖了進來。滿宴席的人面面相覷,摸不著頭腦。不多時,一道悅耳低磁的聲音跟進來。“我家少爺喝醉了,打擾之處,還望諸位客人見諒,今日之宴便由鄙人做東,各位盡興?!?/br>一位有著一雙狐貍眼的年輕公子走入,立在房內(nèi),笑瞇瞇的抬袖賠禮。接著,摟了那少年的腰身便往外走。少年眨了眨迷糊的眸,看清來人后,臉色大變,“啐”了一口,反手便是一巴掌。“狗奴才!你是什么東西,也敢碰我!”來人俊朗的臉上立時多出五個鮮艷的手指印,狐貍眼瞇了瞇,多了一分危險的意味,笑容卻是不減,制住他亂打亂踢的手腳,俯下身去,呵著熱氣說了一句話。那少年瞬間停住了掙扎,臉上由青到白,由恐懼到憤怒。“狗奴才,你竟敢……你膽敢!”一面咬牙切齒的說,一面更加激烈的反抗。“你做什么!放開我!”“狗奴才,我要殺了你!”原來是那少年被來人打橫抱起,正不斷咒罵掙扎。來人微笑著向一席人示意,后退出門去。臨走前,意味深長的看了應(yīng)玄一眼。應(yīng)玄滿目陰沉。走廊外不絕于耳的咒罵聲,漸漸遠去。眾人回過神來,議論紛紛。“剛才那個少年郎,好像是韓府的小少爺?!?/br>“韓家大少性情溫和、彬彬有禮,這小少爺……實在不敢恭維?!?/br>“可不是,下官聽聞那小少爺驕縱傲慢、盛氣凌人,新入潯陽七天,便得罪了一干名門子弟?!?/br>蘭子卿從韓小公子進來的那刻起,便面有所思,一雙黑眸波瀾不定,不時精光大作。韓家富可敵國,若能謀之家財,定可助太子一臂之力。夙丹宸見了韓小少爺,自然而然想起了尋歡樓中花魁宴上的那一幕,跟著想起了那位狐貍眼的公子。那日花魁宴上,若不是他提前帶走了韓小少爺,自己只怕當(dāng)眾下不來臺。這樣一想,便對那青年多了幾分好感。“那位公子斯文有禮,可惜碰上了韓小少爺這樣的惡主?!?/br>又想起韓小少爺對那公子非打即罵,不免擔(dān)憂起來。“還不知韓小少爺會怎樣為難他?!?/br>他說得極輕,加之宴上人多口雜、聲音糟亂,旁人斷沒有留意到他這句話的道理。“殿下不必擔(dān)心,一向只有那人為難別人,旁人如何能為難他?!?/br>夙丹宸沒料到應(yīng)玄會回應(yīng)自己,吃了一驚,轉(zhuǎn)過頭去看他,見他面色古怪,半嘲半諷,又是一驚。“應(yīng)大人,莫非你認識那位公子?”應(yīng)玄自知失言,笑著搖了搖頭,道:“臣只是猜測?!?/br>夙丹宸還欲再問,被他用酒擋了回去。蘭子卿見他二人一再交頭接耳,臉色難看至極,強忍著不發(fā)作。一宴下來,大學(xué)士司馬禮倒成了最高興的那個人,幾乎從頭笑到尾。晁氏一族接連受挫,而司馬一氏如日中天,又拉攏到了丞相,怎不令人心喜。司馬禮滿面春風(fēng),笑著起身,又敬了蘭子卿一杯酒。諸位大人見狀,紛紛跟著敬酒。蘭子卿虛與了幾句,巧妙的應(yīng)對過去,又推辭天色不早,諸位大人不如早去歇息。諸位大人早已經(jīng)吃飽喝足,只是上位者沒有發(fā)話,不敢離開而已,此刻見蘭相開了口,心中一喜,先向蘭子卿、司馬禮告辭,后各自之間一番道別,方三五成群的走了。司馬禮跟著也走了。房內(nèi)只剩下夙丹宸、蘭子卿、應(yīng)玄。以及一桌殘羹剩宴。天色漸晚,室內(nèi)光線有些昏暗。軒窗外萬家燈火明媚,一眼望去,星星點點的一片。“人都走了,我們也走吧。”夙丹宸道。蘭子卿眉睫稍動,看了眼應(yīng)玄,淡淡道:“不知殿下所指何人?!?/br>應(yīng)玄深得發(fā)沉的眸冷下。夙丹宸只覺今日的蘭子卿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想,脫口便道:“當(dāng)然是你了?!鳖D了頓,想起什么似得,又道:“應(yīng)大人,你住的地方那樣偏僻,路上遇上危險就不好了,我派人送你回去吧?!?/br>應(yīng)玄勾了勾唇,笑道:“說起來臣還要多謝殿下的救命之恩?!?/br>“我什么時候救過你?”夙丹宸吃了一驚,瞪圓了桃花眼。蘭子卿聞言,也是一怔。“殿下如何忘了,前日晚上臣回府時,途中不幸遭逢強盜,是殿下救了臣,打跑了那群強盜?!?/br>應(yīng)玄不緊不慢的說,見蘭子卿臉色越來越難看,唇邊笑意更深。“殿下的手,便是同強盜打斗時受的傷?!?/br>夙丹宸轉(zhuǎn)了轉(zhuǎn)纏著紗布的手,恍然大悟:“我的手原來是這么傷的,奇怪,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了?!?/br>“殿下那晚醉得厲害,不記得也是常情?!?/br>應(yīng)玄道。夙丹宸便當(dāng)了真,不再生疑,轉(zhuǎn)而得意起來,“沒想到我喝酒了醉,也能打跑那群強盜?!?/br>“殿下武功高強,那伙強盜非死即傷,落荒而逃?!?/br>“哈哈哈哈……子卿,原來我這么厲害?!?/br>轉(zhuǎn)過頭去看蘭子卿。蘭子卿自從知道這幾日夙丹宸一直和應(yīng)玄在一起,心中便已經(jīng)是又妒又怒,現(xiàn)在知道他的手竟是為了應(yīng)玄而傷,簡直怒不可遏,氣的快要失去理智。但他終究不愿在人前失了風(fēng)度,便強忍怒火,淡淡問道:“應(yīng)大人,你既然是在回府途中遭遇強盜,殿下又喝醉了酒,怎么會剛好出現(xiàn)救了你。”蘭子卿一問,夙丹宸也奇怪起來,亮晶晶的桃花眼望向應(yīng)玄。“是下官沒有說清,那天下官與殿下在尋歡樓中喝酒,出來后天色已晚,殿下便執(zhí)意送下官回府,想不到途中便遇上強盜,若非殿下在旁,下官只怕要遭遇不測?!?/br>應(yīng)玄仗著夙丹宸失憶,臉不紅心不跳的謅出一番謊話來。“太平年間,竟會出現(xiàn)強盜?!?/br>蘭子卿掃了眼應(yīng)玄,又道:“應(yīng)大人是在哪里碰上的強盜,本相也好派人前去清剿,免得禍害百姓。”一邊淡聲說道,一邊緊緊盯著應(yīng)玄,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破綻。應(yīng)玄暗道,蘭子卿果然不好對付。不等他想出個周全之策,夙丹宸已先一步替他解了圍。“子卿,那伙強盜沒有得逞,一定跑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