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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下的是毒藥,你如今還能見到活命的殷庭?”輕輕搖頭,眸中譏諷更盛,面容卻變得憐憫起來。“真是可笑?!?/br>羅明宣臉色一白。手腳已經(jīng)冰冷徹骨。蘭子卿見他這副模樣,雅致的眉目間透出淡淡嗤意,聲音冷漠下來,“太子殿下要除的人,豈會有活命的機(jī)會,你幫與不幫,不過是時(shí)間長短罷了?!?/br>羅明宣聽到這一句話,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墨眸半瞇起來,咬牙道:“府伊公子突然身死一事,也是你們在暗中作祟,好嫁禍給將軍府!”蘭子卿既未承認(rèn),也未否認(rèn)。羅明宣卻以為他這是默認(rèn)了,冷聲道:“沒想到蘭相竟是如此草菅人命之人?!?/br>蘭子卿淡漠地掃了他一眼,“軍師如此出言不遜,莫非真不希望殷庭將軍活命?”“你!”攥緊了拳頭,又無力的松開,“你想怎么樣?”“我可以給殷庭將軍一個(gè)活命的機(jī)會,甚至可以讓你得到他,不過你要和我合作?!?/br>羅明宣緊緊抿了抿唇,審視般冷冷盯著蘭子卿,一臉陰色地問:“你會這么好心來幫我?不怕那位太子知道?還是說你想借我的手除去殷庭將軍。”對面?zhèn)鱽硪坏赖偷偷男β暋?/br>“我要除殷庭將軍,何須借你的手。”清雅的面容陷在陰影中,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變得輕柔起來,輕聲說:“我并非幫你,我是幫我自己?!?/br>這時(shí)巷子里傳進(jìn)來一人著急的聲音。“子卿,子卿你在哪里?”蘭子卿輕輕抿了抿唇,深深看了羅明宣一眼,轉(zhuǎn)身離去。過了半響,巷子口傳來一道擔(dān)憂的聲音。“子卿你去哪里了,害我好找?!?/br>緊接著響起來的聲音,迥異尋常的溫柔。令人驚訝的溫柔。“只是隨意走了走,沒想到害殿下?lián)摹!?/br>羅明宣站在暗巷里銀寒的月色下,墨眸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光。第74章主子現(xiàn)身次日,夙丹宸起了一個(gè)大早,吵著要去將軍府,幫他的殷叔叔籌備明日的婚禮。蘭子卿拗不過他,只好跟著起身,伺候他梳洗穿戴。一面為他整理衣領(lǐng),一面聽這人在耳邊興奮地說個(gè)不停。唇邊淌出溫柔的笑意。“可惜十皇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否則他得知殷叔叔即將成婚,一定會非常高興?!?/br>夙丹宸說著說著,不自覺說到了不知所蹤的夙?xiàng)?英朗的面容露出遺憾的模樣。蘭子卿為他整理衣領(lǐng)的手一頓,看著他這副期待高興的模樣,緊緊抿了抿唇。緩緩放下手,雅致的眉目間透出幾分黯淡。夙丹宸毫無察覺,殷庭即將成婚的喜悅讓他很快將夙?xiàng)共辉跐£柕倪z憾拋之腦后,轉(zhuǎn)頭看向蘭子卿,眨了眨晶亮濕潤的桃花眼,說:“子卿,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嗎?”蘭子卿笑著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柔聲道:“臣尚有公務(wù)在身?!?/br>“既然如此,那我自不勉強(qiáng)子卿?!?/br>攬過人,在他唇上啄了一口,這才離去。蘭子卿目送那道藍(lán)影遠(yuǎn)去,唇邊笑意一點(diǎn)一點(diǎn)隱去。*潯陽城外以西三十里處,是一片著名的荒地。荒地被一片連綿不絕的野草覆蓋,幽深雜亂的荒草叢中不知藏著多少座無人祭拜的孤墳。墳地方圓三十里渺無人煙,只有一座陳年老宅孤零零地矗立在墳地旁。一把銹跡斑斑的長鎖象征性地掛在長滿青苔的木門上。隱隱約約的人聲從寂靜詭異的老宅中飄出。“主子,屬下已引煬帝看過那張畫像?!?/br>說話的人,是個(gè)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年郎。分明便是將軍府里的小廝,四六。緊接著響起一道低沉冷戾的聲音。“很好?!?/br>坐在半開廳堂中的勾金黑衣男子,面容隱在銀制的麒麟面具下,看不清是何等模樣,面具下只露出弧度優(yōu)美的薄唇以及一雙迥異常人的金瞳,那金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眸中戾氣之重似暗伏森森刀光劍影。抬手緩緩倒了杯酒,醇厚酒香順著水流傾瀉,芳香霎時(shí)飄滿廳堂。“小玄家藏美酒,竟不曉喻人知,該罰?!?/br>慢悠悠喝完一杯。只是簡簡單單一句戲謔,四六卻聽得心驚膽戰(zhàn),小心翼翼道:“主子,此酒乃是月公子所贈,護(hù)法本打算拿來送給主子,只是后來因事耽擱了?!?/br>黑衣男子喝盡一杯酒,放下酒杯,抬眼看他,低磁的聲音緩緩響起,“小四六這樣護(hù)小玄,倒也不枉費(fèi)他當(dāng)年從死人堆里把你刨出來?!?/br>金眸危險(xiǎn)地半瞇起來,眸中戾氣騰騰。四六心里一跳,連忙跪下身,道:“屬下多嘴!”心里后悔不迭,誰人不知主子喜怒無常,狠戾無情,自己在他面前多嘴,真是不知死活。好在沒過半響,上方傳來一道低磁的聲音。“起來吧?!?/br>四六重重松了口氣,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細(xì)密的汗,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眼前一身勾金黑衣,戴麒麟面具的男人,小心翼翼道:“主子,天下城傳來消息,衛(wèi)離玨擅闖城中禁地,已被禁地中的陣法打傷。”黑衣男子倒酒的手一頓,金眸中閃過一抹不知名的情愫。“他人現(xiàn)在哪里?”“被……被一個(gè)武功高強(qiáng)的黑衣男子救走……”四六小心翼翼道。黑衣男子聽到這里,金眸中頓時(shí)結(jié)了一片寒冰,聲音更冷了幾分。“沒用的廢物,天下城豈是他人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之地。”四六看清他眸中的怒意,嚇得變了臉色,再次“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城主息怒”以為他是因?yàn)樾l(wèi)離玨逃走而發(fā)怒,忙道:“主子,那位前朝太子雖說逃出了禁地,但他被上古遺留的陣法所傷,不死也是重傷?!?/br>上方一陣沉默。四六半響等不到反應(yīng),心里奇怪起來,小心翼翼地抬眼,看見上方一身勾金黑衣的人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麒麟面具掩了他的容顏,叫人難窺悲喜,但四六依稀察覺到,主子似乎……并不高興。黑衣男子沉吟半響,卻說了一句叫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來。“著人查一查救走衛(wèi)離玨的男人?!?/br>瞇了瞇金眸,加上一句:“務(wù)必徹查?!?/br>四六聽了,心里奇怪起來,衛(wèi)離玨重傷,眼下正是捉拿他的好時(shí)機(jī),主子卻不提一句,卻叫人去查救走他的神秘男子。猶豫了片刻,道:“主子,衛(wèi)離玨尚未逃出城,城內(nèi)已加大兵力,閉城捉拿,是否再加派人手?”“不必?!?/br>黑衣男子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