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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響,心里亂得厲害。愣了許久后,唇瓣顫顫巍巍,艱難地開口:“為……為什么……”蘭子卿偏過頭,沒有說話。夙丹宸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又問:“那壺毒酒……”這回,蘭子卿卻是開口了,垂眸掩了眸中的晦暗,淡淡道:“是臣親自送去的。”夙丹宸呆愣地往后倒退了兩步,難以置信看著眼前容顏如玉的人,心里疼得厲害,仿佛他也喝下了那壺毒酒一般,“她已經(jīng)容顏盡毀,孤苦無依,為什么你還要這樣狠心,將她逼死!”蘭子卿抬眸看他,眸中愛憐之意更盛,輕輕道:“柳含煙不死,殿下如何出牢獄?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殿下?!?/br>“不!你都是為了你自己!”“你是怕我真的娶了含煙姑娘,所以才將她害死……我原以為你只是性情陰郁了些,沒想到你卻是這樣一個心狠手辣之人!”蘭子卿臉色煞白,“殿下……便是這樣看待臣的嗎……”只聽得“撕拉”一聲脆響,蘭子卿眼前一花,一片衣袍從上方緩緩飄落,落在兩個人的中間,如同一道藍色的裂痕一般。夙丹宸緊緊攥住拳,強迫自己說下去。“從今往后,我夙丹宸與你蘭子卿恩斷義絕,再無干系?!?/br>靜默了許久之后,夙丹宸沙啞的聲音方一字一句地響起,他分明說得那樣輕,蘭子卿卻如遭雷擊,失魂般僵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連他什么時候走了都不知道。耳里如狂蜂振翅般“嗡嗡”作響,縈來繞去,全是那一句話。恩斷義絕,再無干系。第90章雨中會那一句“恩斷義絕,再無干系”的話后,夙丹宸果然不再登相府,蘭子卿幾次去王府尋他,都被他拒之門外。開門的阿歡不知這兩人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請,但見殿下整日里在王府喝酒,喝醉了便喊蘭相的名字,分明心里還放不下蘭相,可蘭相真正登門而來時,卻又避而不見,將人拒之門外,心里實在是不解。短短數(shù)日不見,蘭相更是容顏蒼白消瘦,好像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擊一般。難到殿下與蘭相之間又發(fā)生了什么矛盾?阿歡心里又疑惑又擔心。雖說他二人之前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爭執(zhí)矛盾,可從來都是來得快去得快,鬧過之后很快便重歸于好,可是這一次,蘭相一連七日來訪,殿下卻次次不見,只是在王府里喝悶酒。“殿下還是不肯見?”蘭子卿淡淡地問,容顏略顯憔悴,眼瞼處映出一片青色,顯然是一夜未眠之相。阿歡無奈地點了點頭。他看得出來殿下其實是很想見蘭相的,卻不知為了什么,硬是不肯見他。蘭子卿身體一僵,蒼白的唇緊抿,垂眸立了良久后,只道:“既然如此,本相改日再來?!?/br>轉(zhuǎn)身離去。阿歡目送那道清冷如水的青影遠去,長長嘆了口氣,回府闔門。蘭子卿說道改日再來,誰知一連數(shù)日,都沒有出現(xiàn)在王府門口。并非他已經(jīng)放棄了見夙丹宸,而是他如今正在御書房內(nèi)與煬帝議事,實在忙得抽不開身。原來幾日前,卿大夫應玄從楚州考察歸來,他一歸來便被煬帝召進了御書房,不知他考察結(jié)果如何,對煬帝說了些什么,只知他前腳剛出御書房,后腳煬帝便召見丞相蘭子卿,君臣二人至今還在御書房中議事。三皇子御前求婚觸怒帝王,被煬帝打入牢獄一事在潯陽城里鬧得沸沸揚揚,應玄剛?cè)霛£柋阋训弥獊睚埲ッ},死寂沉沉的眸中閃過一絲寒光,先去了尋歡樓。秋娘推門回房,看見窗前一身玄色勁袍的俊美男子,臉色一變,連忙上前道:“屬下參見護法大人……啊……”脖頸被一雙修長如玉的手猛地掐住。應玄瞇起危險的墨眸,緩緩貼近她,薄唇冷冷吐字:“你好大的膽子!”蒼白的手指收得“咯咯”作響,聲音冰冷地仿佛從地獄里傳來,“連我的人你都敢動!”“屬下這樣做……都是為了大局著想……為了主子……”脖頸被人毫不留情地掐住,秋娘眼前陣陣發(fā)黑,幾乎便要昏死過去,從喉嚨里憋出聲音,艱難地開口:“應大人……你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應玄冷冷看了她半響,手里力道不減,眼前她翻了白眼便要被自己掐死,忽然撤了力道,秋娘臉色煞白,跪在地上干咳了半響。“暫且饒你一命,膽敢有下次,我絕不過放過你!”秋娘看著他離去,手緊緊攥成拳頭。華燈初上,夜涼如水。王府庭院里響起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在庭院石案邊喝酒的人看著走來的小廝,桃花眼里亮了亮,“是子卿……來了嗎……”阿歡嘆了口氣,拱手道:“稟殿下,應大人來訪?!?/br>既然殿下這般想念蘭相,為何蘭相來時,卻又拒而不見。“應大人?哪一個應大人……”夙丹宸目光黯淡下來,醉醉醺醺、迷迷糊糊地問。“殿下醉糊涂了,還有哪一個應大人,只有一個卿大夫應玄?!?/br>夙丹宸怔怔地點頭,“原來應大人已經(jīng)回到潯陽,請他進……”忽然渾身一個激靈。自己見應大人,子卿會生氣的。此念浮上心頭,頓時大腦一片空白,酒意霎時清醒過來。他怎么忘了,他已經(jīng)同子卿……恩斷義絕……還是他親口所說。自己說出那樣的話來,子卿的心一定被自己傷透了。想起那日攬月亭中蘭子卿震驚至極,失魂落魄的模樣,夙丹宸如遭重物錘擊般心里劇痛。痛得幾乎不能呼吸。子卿,你為什么要這樣狠毒,硬是要逼死含煙姑娘!醉花了的桃花眼里滿是淚水,眼角變得通紅。割袍斷義,我傷透了你的心,你又何嘗不是傷透了我的心……“殿下……應大人還在門外等候?!?/br>阿歡看著他這副模樣,鼻子一酸。夙丹宸趴在石案上,擺了擺手,低低啞啞地說:“便說本王已經(jīng)歇下,請他回去吧?!?/br>自己明明已經(jīng)同子卿恩斷義絕,為什么還要聽他的話,不再見應大人?醉倒在案上,淚眼朦朧的桃花眼模糊地望向墨藍色的天穹。卻是無解。誰知一連數(shù)日,都傳來“應大人來訪”的消息,夙丹宸一連回絕了五次,終于在第六日,打了一個酒嗝,揚起兩頰酡紅的面容,昏昏沉沉地說:“請他進來……”……幾日后,夙丹宸進宮請安,貴妃娘娘宮里先出來一個粉雕玉琢的錦袍小人,看見他時,精致的小臉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