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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見外臣,蘭相還是請回吧?!?/br>“九殿下,宣丞相覲見可是圣上的旨意,難道你要違抗圣旨嗎!”一旁的白眉太監(jiān)急道。夙九兮冷“哼”了一聲,“本王都是為了父皇的身體著想,想來父皇也會體諒本王一片孝心?!?/br>“你!”蘭子卿適時(shí)出來阻止咬牙切齒的白眉老太監(jiān),轉(zhuǎn)而對夙九兮道,“九殿下,可否借一步說話?!?/br>夙九兮沉吟片刻,頷首。不知道蘭子卿在一旁同他說了些什么,只知道夙九兮聽后狹長的眸里明暗變幻不定,最后化為眸底一片捉摸不定的暗光。臉上緊繃的神情緩和下來,側(cè)身讓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挑眉道:“蘭相,請?!?/br>“多謝九殿下?!?/br>蘭子卿容色不變,在眾人好奇的注目下從容推開龍涎宮的門。關(guān)門聲在身后響起。里面光線偏暗,勉強(qiáng)勾勒出富麗堂皇的陳設(shè)。一旁擺放的暗金龍頭爐里紅光微弱,幾乎不能驅(qū)寒。蘭子卿只覺一股又濕又陰的冷氣從后背竄上。最里面繡著龍章暗紋的明黃床帳里映出一道模糊的身影,壓抑的低咳聲從里面?zhèn)鞒觥?/br>“微臣蘭子卿參見陛下?!?/br>蘭子卿在床帳前跪下。“咳……平身……”傳來的聲音蒼老嘶啞,不復(fù)往日雄姿英發(fā)。看來夙煌的確如外面所說,病重難返,命不久矣。蘭子卿心中五味雜陳,這三年來夙煌到底待他不薄。“你如今能進(jìn)來這里……咳……說明朕沒有看錯人。”聞言,蘭子卿思忖了一番后,斟詞酌句,拱手道:“但憑陛下吩咐?!?/br>里面靜了片刻,緊接著一只大手掀開床帷,一身明黃褻衣的帝王低咳著緩緩坐起身。蘭子卿被眼前這個骨瘦如柴,滿頭白發(fā)的人嚇了一跳。這哪里還是昔日殺伐果決的亂世梟雄,分明像是七八十歲的耆耋老翁。“陛下……你怎么會變成這副模樣……”蘭子卿驚覺失言后忙拱手賠罪,“臣該死。”“無妨……咳……”說話間猛烈咳嗽起來,仿佛連肺都要咳出來一般。“自作孽……不可活……”那雙鷹眸仿佛失去了所有光亮一般,如死水一般平靜。整個人毫無生氣,仿佛只是憑一口氣撐著一般,這副模樣,同從前意氣風(fēng)發(fā)的帝王簡直判若兩人。如此一來,使得蘭子卿心中越發(fā)生疑。他只知夙煌會變成今日這樣,全都是因?yàn)槔尜F妃的一封信。梨貴妃死之前給夙煌送去一封信,緊接著便自縊宸霞宮,而夙煌看到那封信后,震怒如雷,將御書房里所有的東西都砸了個干凈,立即命侍衛(wèi)前去宸霞宮捉拿梨貴妃,得知梨貴妃死訊后,還要當(dāng)眾鞭尸泄恨。那封信上究竟寫了些什么,竟會有如此大的威力。梨貴妃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能惹得煬帝如此痛恨。這一切,蘭子卿自然是不得而知,他也不會傻到去問夙煌。夙煌嘆息過后,忽然話鋒一轉(zhuǎn),聲音冷了下來。“朕自知大限將至,唯有一件事情,始終放心不下?!?/br>蘭子卿回了回神,斟詞酌句了一番,小心道:“陛下可是憂煩儲君之事?!?/br>煬帝沒有正面回答,只沉了臉色,道:“門外那個逆子以為這樣做便可以逼宮奪位么,簡直白日做夢!”蘭子卿眉目一凜。夙煌的眾多兒子之中,夙丹宸或許不是他最中意的一個,但夙九兮卻是他最厭惡的一個。這一切都是因?yàn)橘砭刨獾纳?,賢嬪。當(dāng)年夙煌剛剛從離帝手里奪來江山,又因根基不穩(wěn),外有強(qiáng)敵虎視眈眈,內(nèi)有余孽興風(fēng)作浪,可謂外憂內(nèi)患。夙煌為了擺脫困境,遣使到嬈國求親,意在與強(qiáng)大的嬈國聯(lián)姻,借助嬈國兵力渡過難關(guān)。當(dāng)時(shí)的嬈國國君答應(yīng)將五公主嫁到煬國,結(jié)果前來和親的女子卻是嬈國五公主身邊一個小小的侍女。也便是夙九兮的生母,賢嬪。如此奇恥大辱,煬帝如何能容。煬帝厭惡夙九兮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那便是夙九兮的皇室血統(tǒng)不純。前來和親的侍女并非完璧之身,而且在短短半月之內(nèi),便懷上了夙九兮……煬帝當(dāng)時(shí)顧及嬈國,倒也不曾為難她,給了那女子一個“嬪”的位份,還讓她順利生下九皇子。但至此之后,煬帝心里便種下了一根刺。隨著夙九兮的逐漸長大,除了繼承其母出色佚麗的容貌外,眉目間另有一分陰柔。煬帝越看他越覺得不像自己,心中厭惡之情日以漸增,后來索性將他母子二人遷入冷宮旁邊的偏殿,眼不見為凈。連之后賢嬪纏綿病榻,將死之際,都沒有去看望一眼。蘭子卿聽出他話中明顯的嫌惡之情,只覺傳言非虛。“儲君之位……不知陛下屬意何人……”蘭子卿一面道,一面心下思緒飛轉(zhuǎn)。如今太子與十五皇子薨,只剩下三皇子、九皇子、十皇子。其中九皇子血統(tǒng)不正,十皇子風(fēng)流紈绔,皆難當(dāng)人選。唯剩下一個三皇子,夙丹宸。蘭子卿心中一跳,卻聽得他邊咳邊道:“儲君之事……咳……朕已有安排。孤傳召蘭卿,是為了另一樁事?!?/br>夙煌坐在床榻邊,神色莊重肅穆,鷹眸里暗藏一抹冷酷的光芒。“蘭卿,替朕擬旨?!?/br>蘭子卿恭聲后,來到書案前,鋪開一張潔白無暇的圣旨,提筆就緒。低咳了許久之后,夙煌方平復(fù)下來,一字一句緩慢而又冷酷地開口。“朕百年之后,押三皇子入宗人府,終身囚禁,永世不得出宗人府半步。”蘭子卿手腕劇烈一抖,墨汁險(xiǎn)些染上白紙。……蘭子卿走出宮門時(shí),渾身僵硬,臉色蒼白。文武百官個個伸長了脖子,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所有人都屏息以待他宣布煬帝選定的儲君。夙九兮墨眸緊瞇。空氣頓時(shí)變得緊張起來。蘭子卿看著翹首以盼的眾人,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開口道:“圣上未定儲君之位,諸位大臣稍安勿躁。”在場的人發(fā)出一片“唏”聲,無不大失所望。唯有夙九兮勾了唇,上前“請”蘭子卿來到一處偏僻的角落。“蘭相果然說話算話?!?/br>接過蘭子卿藏在袖口里的圣旨,夙九兮輕笑道。正是因?yàn)樘m子卿答應(yīng)他會對儲君人選秘而不宣,夙九兮才會放他進(jìn)去。當(dāng)然,還有一個原因。夙九兮滿意地看著圣旨上面的內(nèi)容,殷紅的唇往上勾了勾,意味深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