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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能耐,把他的底子查得一清二楚?現(xiàn)在,他恍然大悟,但也十分震驚,怎么也沒想到居然會是容幽。這感覺真是十分復(fù)雜。就好像當(dāng)年看見了一塊肥rou,忍不住咬了一口,以為偷了腥就跑,萬萬沒想到這塊肥rou的主人搖身一變,突然間從一個小可憐rou包,變成了巨無霸鱷魚,這回被反咬得自己遍體鱗傷。他們隔著一個座位低聲說話,防止被記者拍到。龐文自嘲道:“真沒想到,我居然看走了眼。早知道今天會是這樣,當(dāng)初我是怎么也不會搶到你頭上來?!?/br>容幽淡淡地說:“當(dāng)初你就不該搶到任何人頭上來?!?/br>龐文沉默了一會兒,說:“現(xiàn)在你想怎樣?曝光我?舉報我?”容幽回想起諦明對他的評價,便說:“不,你養(yǎng)兵的本事不錯,起碼比尸位素餐的人好。與其讓你現(xiàn)在下臺,然后換上來一個不知兵不知將的人,還不如留你在這里,畢竟你看起來也沒有什么吃拿卡要的資源了。邊境那條走私渠道,諒你也不敢再要。我來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你應(yīng)該把偷來搶來的東西都還給失主?!?/br>“還不出?!饼嬑牡?,“你以為我一個粗人,要這些東西做什么用?打通關(guān)節(jié),交好上司——這種禮物是我想拿回來就能拿得回來的嗎?你如果知道你的那批書去了誰的手上,恐怕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嚇得不輕?!?/br>“……我知道你給了誰?!比萦穆冻鲆粋€略帶嘲諷的笑容,又說,“有權(quán)有勢,還能狐假虎威的感覺很不錯吧,龐文少校?這些年你吃了多少東西,也該吐出來了?!?/br>“去年吃進去的東西,你還吐的出來嗎?”龐文漠然道,“一年四千萬,買幾十噸營養(yǎng)面糊倒是能糊弄過去養(yǎng)幾個人,但是想養(yǎng)大頭兵兵?翻個倍還差不多?!?/br>容幽道:“上面發(fā)下來的糧餉呢?”龐文道:“走黑洞,運糧官不管結(jié)果,先報上去運耗只有一成,自己先吃掉八分,還拿了A級考評;三個運輸節(jié)點各刮走一次,賺走一點是一點;到我手里,還先要養(yǎng)督軍的貴族大爺,出生好,什么都不用做,每個月干吃帝國的糧食。層層盤剝到最后還能剩九成,你猜怎么做到的?他們路上全買了淀粉面粉,摻點泥沙,按照邊境星的市場估價一算,正好三千六百萬……”容幽又說:“既然這樣,你為什么不向上檢舉?”龐文反問道:“那你為什么不向上檢舉我?”容幽想了想,便不說了。龐文又說:“這個年頭養(yǎng)兵的都這樣,你以為為什么人人都吃空餉?因為一萬個兵的建制,在這種情況下剛剛好能養(yǎng)活八千個壯年不餓死,或者是訓(xùn)練出七千個能上戰(zhàn)場的兵。不吃空餉,就等著年年翻死亡名錄,餓死、餓死、餓死,不死的也逃完了;不向上打點,到你手里連個七成都不會剩下,隔壁軍區(qū)的人也在干巴巴等著從我手里扣點糧食出來,喂他的兵;不賣掉點舊軍火,沒錢做實戰(zhàn)訓(xùn)練,攤在每個兵頭上的子彈就一天十發(fā)——軍隊是用子彈喂出來的!一天十發(fā)!能養(yǎng)出來個什么?真打起仗來,就是這些飯吃不好、子彈沒得練、一腔熱血的兵沖上去拿命來填。有些人手里摳的不是錢,是別人的命!”龐文的話未必都是真的,他一定也有為自己脫罪,但他的話九真一假,并非全無根據(jù)。這是容幽第一次意識到:銀河帝國的制度是如此的不完善,或者說執(zhí)行規(guī)定的道路是如此曲折。從帝國的最中心看來似乎一切都盡善盡美:黑洞運耗只有一成,一年四千萬軍費就能養(yǎng)得起一個軍區(qū),這可以說是很好的政績了。然而在這條軍糧的網(wǎng)絡(luò)上,從頭到腳都是吃人的謊言,每一層的每一個人都在心知肚明的情況下向上撒謊、向下盤剝……直到最終的節(jié)點處,被吃得遍身白骨嶙峋的,都是士兵。容幽嘆了口氣,但他也同樣無能為力,或許……諦明有這個能力去改變吧。他想得有些入神,龐文說:“我可以給你六十萬的賠償款,多的沒有了,你的書也不是我能要回來的。”容幽說:“書已經(jīng)回到了我的手上。你周末到我父親的墓前來道個歉,我們之間的私人恩怨就這樣揭過去了?!?/br>龐文大喜過望,甚至難以置信道:“你不要求別的嗎?”“怎么,你還敢繼續(xù)走私、繼續(xù)搶劫?”容幽嘲弄道,“既然不敢,那我還提多余的要求做什么。”更何況,他捏著龐文的把柄,任何時候再回來威脅他又有什么困難呢。說完,他也不理會龐文,徑直向外走去。容幽先回休息室,想去找?guī)熃?,萬萬沒想到剛進門,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砹瞬灰话愕穆曇簟?/br>有個年紀(jì)聽起來不大的陌生男人在說:“小jiejie,你認不出我身上的族徽嗎?那你總應(yīng)該聽得懂人話吧,我姓‘傅’,帝國財相‘傅潛’的那個‘傅’哦。怎么樣,快巴結(jié)我吧!”而容幽那傻乎乎的師姐說:“我……我不認得你,謝謝,但我不想和你出去玩。我……我朋友馬上就回來了,請你出去吧!”男人道:“就陪我玩玩啊,小jiejie,你胸這么大,人應(yīng)該也很好心才對?!?/br>容幽聽到這里終于忍無可忍,伸手推開門,冷冷道:“抱歉,這位先生,她是我的女伴,希望你不要糾纏她了。尊重女士,也是尊重你的教養(yǎng)和家世好嗎?”這時,室內(nèi)兩個人都回過頭看他。那個調(diào)戲師姐的男人居然長著張娃娃臉,個子比師姐還矮一點點,看起來約莫十二三歲的樣子,吊兒郎當(dāng)?shù)溃骸澳阏l呀?小爺來這個宴會四五年了,怎么從來沒見過你這號人物?看你穿的用的,也不是什么惹的起我傅家的人,勸你趕緊走吧,等我堂哥來了,打死你喔?!?/br>容幽嘴角抽搐,連“先生”也叫不出來了,說:“小鬼頭,等你毛長齊了再來調(diào)戲女孩子吧??熳?,找你大堂哥玩去?!?/br>小鬼頭異常不服,跳起來就開始解自己的褲腰帶:“我長齊了!你看!你看!”師姐尖叫一聲,捂住了眼睛。容幽走過去一把拽住這個小鬼的領(lǐng)子,一路連拎帶拖的,將他帶到了門外。這小孩于是叫了出來,這時候才能聽出變聲期的公鴨嗓:“別碰我!別拿你們貧民的臟手碰我!”原來他之前一直壓著嗓子說話,聽起來倒是老成了好幾歲。容幽左右看了看四下無人,于是瞬間黑化,露出陰測測的表情說:“還不滾,我就給你把毛全剃干凈?!?/br>小孩驚呆了,抖著手指對著容幽,半晌后驚恐地提起自己的褲腰帶,跳起來向走廊盡頭跑去。容幽將門一關(guān),連忙回頭安慰師姐,又說:“師姐,我人也找完了,我們現(xiàn)在就離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