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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自如地游動,龍爪隨手將領(lǐng)隊的人壓在墻上,一擊就將他拍暈了過去。黑龍無比強悍的氣場壓得其余人動彈不得,卡羅爾渾身細細發(fā)顫,仰頭看著容幽。容幽抬爪擒住了他的胳膊,將他牢牢制住的同時,修長優(yōu)雅的龍尾在室內(nèi)橫掃,幾乎是一瞬間將所有人都拍暈了過去。這時候,卡羅爾已經(jīng)嚇暈了過去。容幽輕輕落地,這時才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慢慢開始回落。剛才面對危機時的爆發(fā)恐怕對身體來說頗為吃力,他畢竟還沒有到神龍的生理成熟期,現(xiàn)在心臟正在劇烈跳動。容幽學著像在云室里的感覺,將自己的精神力壓縮回體內(nèi),但除了讓自己體型變小一點之外,沒有太大收獲。容幽回到更衣室,將剩下的東西都取出來,這時候終于看見自己的通訊器是沒有絲毫訊號的——剛才被觸發(fā)的急救裝置中明明也內(nèi)嵌了自動求救的系統(tǒng),看來這些伏擊者的準備非常齊全,附近一定還有信號屏蔽裝置。這種裝置是軍用的,平民絕不可能在龍衛(wèi)三這種重要衛(wèi)星上搞到,看來這件事的指使者身份并不簡單。容幽拿起通訊器,先給霜樓來了一發(fā)通訊。看見黑龍的形貌,即便霜樓也吃驚了半晌,沒能說出半個字來。“霜樓,”容幽說,“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怎么變回去……你能開車來接我嗎?”半個小時后,容幽費勁千辛萬苦地到了一個隱蔽的住所。因為他現(xiàn)在的神龍形態(tài)不適合被外人看見,所以傅定專門給他租了一個偏僻的公寓。隨后三人坐在一起。霜樓已經(jīng)快速地將容幽身上檢查了一遍,除了背部有片龍鱗裂了一道紋路之外,基本沒有損傷,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這個時候,容幽回過神來,盤踞在客廳中央,好奇地吹自己的長須。霜樓:“……”傅定:“……”看見威嚴的神龍這么貪玩可愛的一面,真的是很讓人震撼的一件事情。尤其容幽的龍形態(tài)和現(xiàn)在的皇帝陛下太像了,假如鍍上一層金漆的話——傅定從兜里掏出了一枚金幣,看了看背面盤旋的金龍:嗯,確實很像。“容幽,你……你還沒辦法變回來嗎?”傅定艱難地說,“這樣看著你,我們壓力太大了,我很難呼吸。”容幽道:“別人化龍都是有長輩教的,我沒有。雖然我倒是知道很多神龍的知識,但是剛才試了一下,好像沒有用……只能先這樣了,也許睡一覺起來就好了?!?/br>他說著,非常自然地伸出后爪撓了撓那片鱗片,動作間在室內(nèi)升起了微風,龍目愜意地瞇了瞇。傅定忍著納頭就拜的沖動,說道:“你那個老朋友卡羅爾現(xiàn)在關(guān)在地下室里,我們等下過去審訊他,你要來嗎?”容幽低下頭思索了一下,說:“我旁聽就好了。”負責審訊卡羅爾的是霜樓將軍?;旧纤麆傇谀抢镆蛔?,卡羅爾就已經(jīng)全部交代了——他的心理防線,實際已經(jīng)在容幽化龍的那一刻崩潰了。“如果我知道容幽是神龍的話,我說什么也不會這么做的?!笨_爾雙手捂著臉,幾人都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其實我本來也不想這么做,和容幽吃完飯的時候,我覺得很輕松、很快樂。這幾個月來,我已經(jīng)發(fā)展到重度精神衰弱了。我從鄉(xiāng)下小地方開始往外擠,一層層地擠,當了圖書管理員又想當顧問,當了顧問又想當金牌客卿,怎么都還想要往上爬,賺了多少錢都不夠。那個時候我是多踟躕滿志,我深信自己是做國家棟梁的材料??墒沁@一切都是別人給的啊,別人要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是誰讓你這么做的?”霜樓問。卡羅爾深吸一口氣,說:“謀劃這件事的兩個人,一個是伯爵傅醒,另一個是個平民,叫許恩,也是G02星來的。他們把我當蠢貨,其實自己才是蠢貨。早在他們神神秘秘地通訊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查清楚了。我什么都知道,我還知道傅醒是他父親財相大人授意來討好許恩的;我還知道保護許恩的侍衛(wèi)叫李師,是自己找來的;我也知道我只是這些人手里的一把刀子。還有,許恩本來有個養(yǎng)母,叫什么我忘了,但她被許恩趕了出來,正在露宿街頭,還是靠我接濟才活下來的?!?/br>霜樓冷冷地問:“既然你什么都知道,為什么還要自尋死路,來刺殺容幽?”卡羅爾痛苦地說:“知道這么多有什么用呢?。课业那巴?、未來,我的聲譽和生命依然還是掌握在這種蠢貨的手里。我知道這件事行不通,我自己也不想做,可是我甚至沒有權(quán)力一走了之,我只能硬著頭皮來做。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啊,哪怕是一只豬,只要他有著管飯的權(quán)力,所有的人類都要跪下來給他擦屁股。你不肯跪,就是死?!?/br>霜樓冷漠地看著他。卡羅爾深吸一口氣,又說:“是我錯了。我一直以為容幽和我是一樣的,可是他從來不肯跪。我以為是因為他討好了一名貴族,我心里……我心里其實很看不起他。但是當時他是我的同事,我能怎么辦呢?當然是和他打好關(guān)系了。他后來又通過那位貴族小姐的關(guān)系,回來做了顧問,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還升遷得這么快,你不覺得很不公平嗎?”霜樓沒有說話,傅定忍不住說:“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敢評判一個人。一邊暗地里看不起,一邊明面上討好,實在虛偽。”卡羅爾正視著傅定,說:“傅公子,你和我有什么區(qū)別嗎?難道你面對家族里討厭的哥哥弟弟的時候,不是表面上言笑晏晏的嗎?”傅定啞然無言。霜樓冷眼斜了過去,用面無表情的臉,硬生生表達了一次鄙視。“何況,容幽心里一定和我是一樣的。他從來不告訴我任何和貴族小姐有關(guān)的信息,當然是怕我開口想要沾光。”卡羅爾低下頭說,“既然大家都是這樣的人,就不要在這里虛情假意了。我和容幽之間,友誼那種東西,從來就沒有存在過?!?/br>傅定抬頭看了一眼攝像頭,他不知道此刻聽到了這里的容幽會是什么想法。一定很難過吧。他想到這里的時候,卡羅爾突然也抬頭看了看攝像頭,又看了眼掛鐘,說:“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錯了,容幽,如果知道你是神龍,我是絕對不敢這么做的。原來你不是討好了什么人而上位的,不是用骯臟的手段贏了我。就像丑小鴨天生就是天鵝,你天生就是神龍,像我這樣的人是不能比較的。老天果然是很公平的,神龍永遠都是神龍;出生淤泥里的人,永遠都是淤泥,果然已經(jīng)沒有人做得比我更好了,我已經(jīng)很努力了……”他說到這里,目光茫遠,就好像得到了令人滿足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