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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與她走近。 他還曾去給安寧提醒,卿九思是太子的未婚妻,可不能大意了,別到時候被人當(dāng)了槍使都不知道,再后來沈貴妃也在他跟前時不時提到卿九思。 那時候趙斐才知道,卿九思算是上了他的船,直到太子逐漸在父皇那邊沒了好感,他才漸漸相信卿九思這個未來太子妃,是真的不喜太子。也是從狩獵前后開始才慢慢覺得,卿九思并不是表面那般被動和乖巧,反而她冷淡,謹(jǐn)慎,有勇有謀……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停留在她身上,打心底的欣賞她,卻從未想過要擁有她,直到那日被安寧說破。 他想,他為什么不能娶了卿九思呢? 卿九思知道趙斐在看她,但她不能阻止別人看她,盡量與安寧說話來阻止注意力。若是早知道安寧是這想法,今兒個她絕對不會來。 不管是太子,還是四皇子都不在她的考慮范圍內(nèi)。 此刻的安寧心里正嘚瑟著,看看皇兄那小眼神,黏在九思身上挪都挪不開了,她回去定要好好敲詐一番,要不然才不會他創(chuàng)造機會。 這時她眼珠子一轉(zhuǎn),站起來看了一眼四周,笑盈盈的說:“九思,皇兄,你們看這畫面多美啊,不如把它畫下來吧。” “碧桃,快去拿筆墨紙硯?!?/br> “九思,我記得你畫畫畫得可好了,你來主筆吧?!辈灰粫?,宮人將一切準(zhǔn)備好,安寧推著卿九思上去。 卿九思笑道:“還是四皇子來吧。” 趙斐并未推脫,臉上帶著笑,看著她邀請道:“不知能否有幸同九思一同作畫?” 卿九思嘴角的笑稍稍一收,頓了下,泰然自若的說:“殿下說笑了,能與殿下一同作畫是望安的幸運?!?/br> 安寧則在一旁偷笑。這一切都比她想象中容易,皇兄上道了。 男女站在一塊,剛?cè)岵?,美得像一幅畫,凜冽的風(fēng)吹過來,錦裙同袍角互相糾纏,突兀又和諧。 不知何時,安寧悄悄退下了。 被皇帝急宣入宮,謝凜走小路路過這邊,看到這場景時頓了下腳步,很快收回目光從容又急迫的隨著太監(jiān)走了。 整個過程,卿九思異常清醒,也知安寧早不在了,一幅畫完,她忙拉開距離,與趙斐不咸不淡的接了幾句話,之后便說時辰不早了,得回去了。 趙斐說送她,正好借一看,是兩人方才在作畫中聊到這個,的作者過世幾十年了,他的畫都被后人珍藏著,有價無市,卿九思說她那正好有,那么他也就順勢找了這么個借口。 卿九思拒絕不了。兩人并肩往望安居走著,有說有笑,不料遇上了從御書房出來的謝凜,還是趙斐先反應(yīng)過來打招呼,“都督大人?!?/br> 謝凜瞥了趙斐一眼,算是很給面子的“嗯”了下,不帶掩飾的盯著卿九思看。 卿九思不知道為什么,很想后退藏起來,但她藏不了,只得硬著頭皮,細(xì)若蚊聲的叫聲,“表叔?!?/br> 聞言,趙斐輕挑了下眉。 表叔? 謝凜是卿九思表叔,這是哪門子親戚,他怎么從未聽說。 謝凜什么都沒說,直接越過兩人走了。 人走遠(yuǎn)了。卿九思才放松的呼了口氣,引起邊上的趙斐笑,不解的問:“你怎么叫都督大人的表叔?” “有一點沾親帶故?!鼻渚潘颊f。 趙斐見她不想多說便也沒問了,兩人繼續(xù)往望安居走著,有了謝凜這個插曲,兩人的談話似乎沒剛才和諧了。 * 皇后失勢,如今管轄六宮的是沈貴妃,今兒個發(fā)生的事一字不差的進(jìn)了她的耳朵,邊上的嬤嬤說:“娘娘,看樣子殿下對望安郡主不一般?!?/br> 沈貴妃輕扯了扯唇角沒說話,片刻眸子一沉。 卿九思很聰明,很謹(jǐn)慎,有勇有謀有心計……但,要想做四皇子妃這些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 說到底還是一孤女,如今卿家的男丁只卿遠(yuǎn)一人,年紀(jì)尚小,往后是否有大造化還不得知。 當(dāng)然了,若是阿斐有意,也不是不可。 待大局已定。 封個妃位她也不會有什么意見。 * 天色暗了,凜冽的風(fēng)猛地從窗牖灌進(jìn)來,接著閃電雷鳴,外頭下雨了,并且雨勢不小,卿九思忙讓人去關(guān)了窗戶,時辰也不早了,便讓她們下去歇息。 她剛上榻,便聽到窗戶那邊傳來動靜,卿九思眉頭一蹙,撐起身子看過去,閃電的光印出一黑衣男子。 “啊——”只一下就被人捂住了嘴巴,男人啞聲說:“是我,別叫。” 卿九思怔了下反應(yīng)過來,抬眸看去,不是謝凜是誰,身上被淋得半濕。她咽了咽口水,“表叔??!” 為什么老是喜歡半夜翻窗戶?有什么事就不能白日找個機會說嗎。 她也是大姑娘了,怎么就不知道避避嫌。 卿九思連忙把心底的不快壓下去,緊接著抬頭,眼里蘊滿了笑意,關(guān)心道:“表叔,你衣裳都濕了,趕緊脫下來,染上風(fēng)寒就不好了?!闭f著還去幫他更衣。 謝凜面色如常,順勢脫了,里頭是一件青灰色的中衣。 卿九思把他的衣裳掛好,隨后將大氅披在身上又去把火燭點上,看向謝凜,“表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心里還是忍不住腹誹了句:大半夜的能不能不要這樣嚇人,真的承受不住啊。再一個,宮中的禁衛(wèi)軍都是擺設(shè)嗎??? 見他薄唇抿著,眸色沉沉,深不見底,她又笑盈盈的問:“表叔,你冷不冷啊,我的大氅你也披不下,要不然我去抱一床被褥來吧?” “不用?!敝x凜冷聲拒絕。又想起白日她與趙斐相談甚歡的那幕,心里不由有些堵,朝她一步一步走過去,斂著眉眼,啞聲問:“小丫頭,可是把表叔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 聞言,卿九思皺了皺眉頭,不解的看著他。 “給你撐腰就是讓你跟別的男人走這么近的嗎?”這句話謝凜脫口而出,并未意識到有一絲的不妥。 卿九思一愣,之后想起白天那幕,緊接著抬頭看著他,一字一句解釋道:“表叔說的是四皇子嗎?你誤會了,四皇子是安寧的皇兄,我跟安寧平日里走得近,當(dāng)時安寧去拿東西了,難免跟四皇子單獨相處了會兒。” 謝凜“嗯”了聲。 沉默了會兒,卿九思咽了咽口水,再看向謝凜,用著商量的語氣說:“表叔,我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 謝凜挑了下眉,“你說?!?/br> “您下次能不能不要半夜翻窗來?”話落,卿九思急急補充道:“就是、就是這樣對你的形象不好,若是被人看到了多不好啊?!?/br> “當(dāng)然了,我知道表叔肯定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就算不被人看到,總歸也不太好,表叔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