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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稀疏疏的落在前方的三人身上。 晚風漸涼,李貴妃輕柔的替齊懷瑾攏了攏衣袍,溫聲道:“江瑜姿容出眾、文武雙全,怎么當不得駙馬?” “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眼看事情一步一步進入正軌,您讓江瑜做駙馬,不是耽誤人家嗎?”李睿木急聲道。 “好了,你閉嘴吧?!崩钯F妃打斷了他,她慈愛的看向齊懷瑾:“好孩子,娘沒有忘記答應你的事情?!?/br> “我知道的?!饼R懷瑾說。 “那便好。”李貴妃溫柔的說,卻仍然不放心似的徐徐解釋道:“那江瑜出身雖差,卻年少有為,本就不同于一般男子。況且他身負婚約,還是狀元,實在無法通過尋常手段強逼他成為別人的男寵?!?/br> “當今之計,唯有迅速點江瑜為駙馬,才能斬斷他身上的婚約,將他的戶籍列入公主府的案冊。他日我兒身世大白,昭陽公主府的所有自然也由我兒來繼承,包括那個江瑜?!?/br> “到那時,即便江瑜不愿意和我兒在一起,可他的戶籍身份,也都歸我兒掌握了。就算我兒冒天下不韙的想給他這個男子一個正妻名分,在大義上也、也站得住腳!”李貴妃仿佛在強行說服她自己。 暗中偷聽的許源:…… “我都明白的?!饼R懷瑾溫聲笑道:“不過,阿瑜他不會不愿意的,我們是兩情相悅?!?/br> 仿佛有一只手極快極溫柔的從許源的心上拂過,讓她心跳如鼓,既是惶惶然不知所措,卻又伴著些莫名其妙的歡欣。 系統(tǒng)1123奇怪的問:“宿主,你什么時候和齊懷瑾兩情相悅了。” 許源沉默著不說話。 她腦海中仿佛突然亮起了醒悟的燈泡,遇到齊懷瑾以來點點滴滴的回憶一一在她腦中閃過。 所以,齊懷瑾這是愛慕于她? 那么她喜歡齊懷瑾么?也是有好感的吧。 可她在齊懷瑾面前都是男裝??!難不成齊懷瑾是個斷袖?? 而且,她還不知道這一世的許愿人,是否還會回來…… 許源心情復雜的返回了宴席。不多時,更衣凈手的齊懷瑾和李睿木也回到了坐席,一切仿佛沒有發(fā)生過。 宴席進入了尾聲,眾人都有些失態(tài),坐于上首的皇帝和妃嬪也都離席回宮了。底下有些不勝酒力的新科進士,醉的臥倒在地、人事不知。 太子祁禎端著酒杯,穿過鬧哄哄的人群來到許源的面前:“孤敬咱們大祁的新科狀元?!?/br> 許源目光清冷的看了太子一眼,接過敬酒飲了下去。 “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我該叫你一聲妹夫才對?!逼畹澮庥兴傅恼f道,醉了的他有些失態(tài),目光似乎有些yin邪:“彤兒剛剛都和你說過了吧,以后,阿瑜和孤就是一體的?!?/br> 齊懷瑾面無表情的瞥了過來。 “殿下?!痹S源輕聲說道,“臣剛剛和公主殿下不歡而散,并沒有談攏。” 祁禎拎著酒壺,有些意外的看著她。 “殿下或許不知,”許源聲音空靈,“臣有自己的心上人,成為駙馬,非臣所愿。” 齊懷瑾的心跳漏了兩拍。 “你說的心上人,是孤的未婚妻程巧巧么?”祁禎的面色有些不善。 “不是?!痹S源想起許愿人江大魚的心愿,似是回憶似是苦澀,最終只溫柔的說道:“臣從小便相中一人,但心悅君兮君不知,故我一直在等他長大,惟愿白發(fā)齊眉,相伴終老?!?/br> 齊懷瑾的心沉到了谷底。 “所以,太子殿下您和昭陽公主殿下期望的事,恕臣難以從命。”許源繼續(xù)說。 祁禎陰晴不定的看著她。 宴席散去,離宮的路上。齊懷瑾叫住了許源。 “阿瑜,你的心上人……” 月光清淡,落在少年的眉宇間,隱有痛楚和哀戚的神色。 許源神色復雜,“抱歉?!弊罱K,她輕輕的說,“我不是斷袖。” 齊懷瑾緩緩的轉身離去,黯淡夜色下,他單薄的身影被拉得又細又長??罩械拿髟氯缤箳斓你y鉤,遠處皚皚的宮殿仿佛無數(shù)匍匐的鬼怪,讓人心下凄惶不已。 齊懷瑾一步一步走得極輕極緩,卻又一步一步極重極沉的走在了許源的心上。 ———————————————— 翌日。 有落榜舉子敲響登聞鼓,狀告會試主考官徐衢徇私舞弊。于會試中擢落平民考生,偏袒蘭陵一系。舉世嘩然、朝野皆驚。 與此同時,有一桃色丑聞于宮廷間悄悄流淌。說是徐衢和當今的李貴妃,不清不楚。 徐衢,翰林大學士,出自渭水豪族徐氏,是蘭陵世家當代人里的領頭羊,也是當年李家二小姐最激烈的追求者。坊間傳聞,徐學士和李貴妃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當年徐李兩家更是已經(jīng)替二人交換了庚帖,只待弱冠及笄,二人便可成親。只可惜情深緣淺,李家二小姐奉旨入宮。 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徐郎是路人。 徐衢本該與李貴妃再無瓜葛,但如今謠言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說是這么多年,徐衢和李貴妃從未斷了聯(lián)系。甚至,甚至矛頭直指昭昭如日月、離離如星辰的皇四女,祁琬彤。 說是,李家次女當年入宮不多時便懷有身孕,皇四女的血脈其實存有疑點。 許源及今科前幾俱都被傳到了大殿,殿內(nèi)很多人,俱都面色不善的看著敲響登聞鼓的落榜舉子。 “求皇上做主!”落榜的舉子匍匐跪地,一下一下的磕著頭,額頭泛出殷紅的鮮血,嗓音格外凄愴,“求皇上還天下一個清朗公平的科舉路!” “你自己臨場發(fā)揮不好,關本官何事?”翰林大學士徐衢是一名儒雅的翩翩美大叔,雖已接近不惑之年,卻仍然長身玉立、豐采高雅。眼下,美大叔慣常和煦的臉上泛著一層薄冰似的怒意,他不忿的說道:“蘭陵學子大多用功刻苦、學識斐然,哪里需要本官去徇私舞弊?” “若蘭陵學子果真如此出眾,那為何渭省解元只在殿試得了榜眼?”落榜的舉子不屑的說,“前三甲的狀元和探花還不都是我北地考生?” 許源:……真是躺槍。 徐衢被氣笑了,他罵道:“照你的說法,身為北地考生的狀元和探花,本該在會試時便該被徇私舞弊的我擢落掉??墒聦嵤?,北地的江瑜在會試之中,被本官點為了會元。北地的探花,也被本官評為了前十?!?/br> “會試的前幾名,你礙于天下悠悠諸口不敢cao作??芍虚g的三四百名,你卻徇私舞弊,大力淘汰我北地寒門學子,好讓南方學子,尤其是你的嫡系多占名額!”落榜的舉子聲嘶力竭的吼道。 “我的嫡系?”徐衢冷笑道:“本官既然能當這一屆科舉的主考官,自然也是符合科舉的避嫌原則的。我蘭陵徐氏今年沒有一個嫡系子弟參與會試!本官問心無愧!” “徐氏沒有,李氏卻有!”落榜的舉子石破天驚的喊道。 “今年的李氏,包括榜眼李睿木在內(nèi),嫡系旁支門生學徒,共計中舉七十二人!普天之天下,誰人不知你徐大學士和李氏的關系?你敢說這當中你沒有徇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