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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就賣屁股,那么多好買家,別專盯著那個肯定會給差評的,你到時候給他一顆真心,他轉(zhuǎn)眼就能忘了?!?/br>李流最后嘆了口氣:“林羨,我做這行有快二十年了,沒娶妻沒生子,我怕遭報應,不怕告訴你,我手下死的男男女女不下十個,得艾滋的,被玩沒了的,自己把自己玩沒的,瘋的癡的傻的……林羨,有機會就上岸,但是別碰這種人?!?/br>“我想試試,李哥,我覺得嚴胥他不一樣。”李流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鐵定要打敗仗的首領(lǐng):“你會后悔的,林羨,你就等著吧,但凡碰上丁點事情,他會像甩鼻涕一樣把你甩掉。”駕校的王姐幫我約了科目二,我滿腹心事果不其然掛得慘烈,兩把倒庫壓線,回程路上我很平靜,攪亂我的不是天氣,不是掛了一科,是嚴胥。幾天后我去江崎大學練車,大學正在準備考試,練車場只有寥寥數(shù)人,教練看到我直嘆氣。一上午,我摸了三把車,練得稀爛無比,不小心空擋的時候踩了油門,車子被我踩得轟轟響,被教練趕下了車。我心情糟糕,打算去東區(qū)吃念想了很久的三鮮煲,途徑校園的噴泉,那兒擺放著一塊巨幅展板,幾個月前有過一面之緣的性學教授的照片刊登其上:拂去塵埃見本性專題講座彭輝教授時間:1月17日地點:一號樓大講堂我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三鮮煲的滋味一如既往的好,從嘴暖到胸口,燒進胃里,挨著我坐的是一對情侶,他們兩人吃一只砂鍋,小聲講著話,女孩一直在笑,男生給她遞紙巾,然后握著她沒拿筷子的手。這是屬于學生時代的很純粹的愛情,我想,可能幾年后,他們一個要去南方一個要去北方,在大四的時候選擇分手,男孩最終娶了一個性格溫柔能cao持家庭的女人,女孩最終嫁給了一位事業(yè)有成熟穩(wěn)重的丈夫,但他們至少保有愛一個人的能力,而我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但我很確定的是,我想和他試一試,非常想。我和嚴胥視頻電話,他在歐洲,和我有六七個小時的時差,我早上剛醒,他才準備睡,一早一晚,正好適合來點色氣滿滿的視頻。我依舊拿捏不準自己對他的態(tài)度,畢竟我還是花著他給我的錢,住著他的房子,享受著因為他而擁有的一切差別待遇,當這一切都被剝奪的時候,我還會不會覺得嚴胥很特別,我不知道。但我愿意嘗試一下,也許會有答案。“快過年了,鄰居都在往家里搬年貨?!蔽野哑桨宓溺R頭轉(zhuǎn)換,對著窗外進進出出的車,又轉(zhuǎn)回來,“你什么時候回來,要續(xù)費了,不然我就晚節(jié)不保給你看?!?/br>我只看得到他的側(cè)臉,他對著電腦敲敲打打,把手機立在旁邊,聽到我最后一句才扭頭看我一眼:“沒有續(xù)費?!?/br>“小氣。”我彈了一下鏡頭,看起來嚴胥好像被我打了一樣。“陳茂森先回去了,他會安排好過年的年貨?!?/br>“陳哥也去了?你以前不是不帶他么。”“他在這邊有親屬,陪家人過元旦?!?/br>“你就不能讓人家把年一塊給過了算了?!?/br>“他有他的工作?!眹礼泔@然不希望和我討論太多別的男人,我們聊了點稀松平常的話題。我問他歐洲冷不冷,他給我看了他窗子外的鵝毛大雪,他說他每天出門都披荊斬棘,現(xiàn)在每家每戶的門前都積起一尺多高的雪,這場雪從圣誕節(jié)前開始下,斷斷續(xù)續(xù)地十多天沒有停了,近幾天城市里的水管好幾處爆裂,大家都在抱怨糟糕的天氣。我告訴他江北也差不多,路面上結(jié)了冰,每天都有摔跤的人,江崎大學的人工湖也結(jié)了一層冰,前幾天掉進去一只狗,還是消防員給救上來的,現(xiàn)在湖邊十米內(nèi)就拉警戒線,生怕有學生跑去踩踏。我告訴他我還要去聽教授講課,他說孺子可教。“這個月十七號,如果你回來了,我們可以一塊去聽?!?/br>“十五號下午回來?!?/br>李流手下的鴨子們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但凡誰打算洗手不干了,會在酒吧營業(yè)前的時間大伙一塊聚一聚,李流做東,吃個酒足飯飽,所有人停工一天,大家隨幾個份子,從此也許就不再來往,那些個娘們兮兮的可能還得哭個鼻子,上次聚是因為秦川,那會我被包不久,沒有回來,這次是我。“你真的決定了?”李流問我。“不跟著嚴胥,我做小生意的本錢也有了?!?/br>李流最終嘆了口氣,他開了幾瓶酒,我們把酒吧的小桌拼起來,酣暢淋漓地不醉不歸。這是嚴胥回國的前一天,我打算徹底脫離生活了三四年的泥潭。等到他回來,我可以告訴他我們能堂堂正正的開始一段關(guān)系,也許我還需要學習什么是喜歡,但至少我在嘗試縮短我們之間的鴻溝,即便那條溝我劈個叉可能都夠不著另一邊,但只要他愿意接納我,我愿意試。我喝到爛醉,和李流抱著大笑大哭,他激動起來就喜歡捶胸頓足,大喊著“兄弟我對不起你啊——”“如果不是李哥收留,我還不知道被誰收尸呢?!蔽掖笾囝^,拍他的肩膀。人生起伏有時只在一夜,你不知道明天會發(fā)生什么。我喝高了,我其實不容易醉,但此情此景的感染,我喝了不少混搭的酒,啤的紅的白的,沒一會就不省人事被抬進酒吧后面的休息室醒酒,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來,我發(fā)現(xiàn)手機上有二十幾個未接來電,全是瞿先生的,自從他去北京我們就沒怎么聯(lián)系過,但這二十多個電話有些嚇人,我迷迷糊糊地給他撥了回去。“瞿先生?!?/br>他應該在上班,我聽見他讓誰出去,然后壓著嗓子說:“看我給你發(fā)的鏈接。”“還沒,我剛醒?!?/br>“你看看吧,有需要來找我?!?/br>電話掛了。我打開微信。瞿先生果然給我發(fā)了個鏈接,我點開來看,被那個驚悚的標題嚇出一身汗來:紅石集團創(chuàng)始人疑為同性戀下面配有一張很清晰的圖片,是兩個月前嚴胥和我過生日,在餐廳被拍的,只拍了我半邊臉,但嚴胥給拍了個徹底,他那時要我吹蠟燭,整個人在燭光里和煦地微笑,氣氛實在曖昧。我拿手機刷微博,嚴胥沒有個人微博,但紅石集團的官博已經(jīng)淪陷了,有好事的吃瓜群眾看熱鬧,也有拿自己當法海準備斬妖除魔的,當然也有些舉彩虹旗的喊同性大法好。我懵著刷了半天手機,最早的消息是一個經(jīng)常捕風追影的娛樂雜志爆出來,之前就經(jīng)常抹黑嚴胥的形象,甚至寫過他和助理陳茂森的曖昧新聞。但這不一樣……撰寫新聞的狗仔添油加醋地寫了一堆,他們說的也差不多就是事實,只不過我不是上趕著讓他包我,我也不是某個企圖上位的小明星。我是個鴨,這更糟糕。我焦躁地站起來,圍著休息室轉(zhuǎn)了幾圈,終于想起來給嚴胥打電話。他關(guān)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