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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不只是她一人吃驚江洵竟能得中探花, 第二日她出了宮去往書鋪, 吳三姑娘拉著她說了半日,直說的口干舌燥。 “他這探花郎當(dāng)?shù)谋葝癸L(fēng)哥哥的狀元還要引人注目, 就連祖母也在夸他天資聰穎,叫人刮目相看?!?/br> 越容點點頭, 十分贊同, 她花了昨日整整一日的時間才接受, 江洵中了探花這事,所以她特別能理解吳三姑娘此刻的心情。 見吳三姑娘還要感慨兩句江洵從前瞧著是個繡花枕頭, 沒想到腹中竟有詩書的話來,越容忙打斷了她, “如今崔三郎高中了狀元, 你同他成親的日子是不是要定下了?” 提到自個兒的婚事,果然吳三姑娘的心思就不在江洵中了探花之事上了,她帶著幾分羞意,“昨日崔家上門同我爹爹相商, 已經(jīng)定下了成親的日子, 就在今年臘月?!彼痛迧癸L(fēng)的親事去歲就已經(jīng)定下,親事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今年成親并不算倉促。 越容替她高興,又有些惆悵, 等吳三姑娘成了親,她們表姐妹二人就不能像現(xiàn)在這般隨意走動了。 謝芊芊輕叩了房門,端著托盤走進(jìn)來,“容姑娘,這是剛沏好的花茶,您嘗嘗?!?/br> 越容喝了一小口,頓覺清新,“茶不錯,是隔壁新進(jìn)的嗎?”之前為了配茶葉,隔壁茶鋪的每一種茶,她都嘗過,唯獨沒喝過今日這一種。 謝芊芊笑道:“容姑娘且不知,這是前日瓊林宴上,被景陽王世子當(dāng)眾夸贊過的茶,如今京中各處已經(jīng)尋不到此茶。” 越容一愣,江洵何時愛喝花茶了,她怎么不知道? “果真?”她將信將疑。 謝芊芊輕點了頭,“如今京城皆尋不著此茶了,想來是真的吧?!?/br> 越容又喝了一口茶,若要她說,比起江洵來,這茶她大約會更愛喝一些。從小到大,江洵最愛喝的不是茶,而是白水一杯。 謝芊芊見她愛喝,起了身推開門準(zhǔn)備去裝上一些讓她帶回去。 開門的一瞬間,越容不經(jīng)意抬頭看見屋外臨窗小幾坐著一位讓她一見難忘的姑娘,正是上元節(jié)那日,同江洵一起逛街賞花燈的那位姑娘。 眼見著門就要合上了,越容出了聲,“先等等?!?/br> “容姑娘還有何吩咐?” “你可知那位客人姓名?”越容抬手指向?qū)Ψ健?/br> 謝芊芊看了過去,入店看書的常客們她心中皆有名錄,不過一眼,便道:“那是江姑娘?!?/br> 越容一愣,“哪個江字?” 謝芊芊笑答:“說來也巧,她同靖陽王世子同姓,她常來,只是容姑娘來的幾回里恰好同她錯開了時辰,便沒見過?!?/br> “這不就是那位上元節(jié)咱們遇見的?”吳三姑娘終于反應(yīng)過來,驚呼了一聲。 “江姑娘?!痹饺菪÷暷盍艘换?,同江洵同姓,又同他相識,那豈不是江家的姑娘? 似有婢女模樣的小丫頭走到那位江姑娘耳邊,低語了一回。江姑娘合上了書,端起書旁茶杯輕抿了一口,這才起身將書放在一旁書架上,同婢女輕聲道了一句話,婢女放下一小塊碎銀,主仆二人這才靜悄悄離去,期間并未驚吵到旁人。 謝芊芊見怪不怪,她本還沒有開始收錢,可如今有些姑娘家來這兒樂得半日清閑,會留下一些茶水錢才離去。 越容恍然,原來讓她心情不好了好幾月的事情,竟是一場誤會。 她的心思就又起了浮動。 等她忙完書鋪的事,回了芙英殿,卻覺今日宮中氣氛有些不同,宮人看見她,皆是慌忙低下頭。 越容不解,拉了今日未出宮的清歡問道:“你們這都是怎么了?” 清歡一向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她嘴里管不住話,向來是越容問什么,她便答什么,今日卻有些不同,說話也吞吞吐吐的。 “可是宮里出了事?”越容眉頭一緊。 “這?!鼻鍤g飛快地抬頭看了她一眼,聲音如同蚊子般大小,“奴婢讓人今日去外頭尋大黃?!?/br> 大黃時常偷溜出宮,本就是尋常事,不值當(dāng)芙英殿的宮人們這般緊張,除非是它出了事。越容心里莫明一慌,“它怎么了?” 清歡目露不忍,“禁衛(wèi)們在御花園的湖中發(fā)現(xiàn)了大黃,等打撈上岸時,大黃已經(jīng)沒了呼吸?!避接⒌顚m人沒有不愛大黃的,說起這話來,清歡心中也十分難過。 越容眼前一黑,宮人忙上前扶住她。 越容腦子里頭嗡嗡作響,過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它在哪兒?” 當(dāng)越容看見被安置在御花園角落,縮成一團(tuán)像是在熟睡的小貓咪時,恍然覺著它大約就是睡著了。 “你們這不是騙我?它明明就是睡著了?!痹饺葑呱锨叭?,蹲下身輕撫著大黃的腦袋,觸手一片冰涼,大黃的毛發(fā)沾著泥水,再也不見尋常時的溫暖。 她眼前模糊一片,輕輕地推動著大黃,“你這貪睡的小貓咪,快醒醒啊?!彼诖簏S就像從前那樣,熟睡時被她吵鬧,會用尾巴輕拍著她的手,然后一臉不耐煩的將腦袋放在她的手掌之中輕輕蹭著。 可惜它再也不會醒來,永遠(yuǎn)的閉上了眼睛。 明明從前它偷溜出芙英殿許多次,皇宮各處都被它走了個遍,御花園也時常來,從前也落水過,可它自己能游上岸。 “讓你不要日日都往外頭跑,這下好了,你還敢調(diào)皮嗎?”越容忍不住哭出了聲。 越容病倒在床已有兩日,清歌端著粥走到床旁放下,“主子,您兩日滴水未進(jìn)了,好歹用些粥。” “我喝不下。”越容開了口,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她的貓沒了,陪伴了她快六年的貓沒了。 皇后從外頭走了進(jìn)來,清歌匆忙避過,皇后親自端了碗,“容兒乖,你若喜歡貓,再去抱一只來養(yǎng)如何?” 越容撲在她的懷中,“可大黃是大黃,別的貓都不可能是它?!?/br> 皇后無奈,她不能理解為何一只貓兒死了越容會這樣難過,便只好輕輕拍著她的背哄著她。 入了夜,她站在窗臺前,輕撫著窗上被大黃日日撓,而撓出來的痕跡,從前大黃最喜歡從這扇窗戶跑出芙英殿去,她將窗戶打開,卻再也見不著那只小胖貓靈巧的躥出窗戶的身影。 一連數(shù)日,她都窩在芙英殿中哪兒也不去。 她日日開著窗戶,期待著有一天能看見那只小貓咪從窗外躥進(jìn)來,沖著她打招呼。 “喵~” 一聲軟糯的貓咪聲忽而響起。 越容猛地抬起頭,“清歌你可有聽見貓叫聲?” 清歌搖了搖頭,“奴婢什么都沒聽見?!?/br> 越容低下頭去,方才那聲或許只是她的錯覺。 “喵~”又一聲貓叫響起。 越容起了身,尋著貓叫聲走去。 那道貓叫聲輕輕的,每叫一聲仿佛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