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什么要問這個問題,他以為自己的回答會令林辰失望,可他卻很明顯看到林辰眼底有了笑意,于是他也笑了起來,說:“但我更怕破不了案拿不了獎金啊,畢竟現(xiàn)在是麻小盛放的季節(jié)啊……”他說著,見林辰點了點頭,仿佛非常認同他的觀點:“所以,為了您的獎金和麻小,請讓我加入。”林辰這樣說。其實林辰的語音并不算響,尤其在漫天大雨中,就更顯得輕不可聞了。但那一瞬間,刑從連有些怔愣。在他做出決定尋找林辰幫助到出門的那短短一分鐘時間里,他想過該怎樣對林辰說“請你幫忙”才不會突兀,他也想過林辰會怎樣拒絕自己。但他未曾想過,林辰會對他說:請讓我加入。如果沒有早上在局長辦公室那五分鐘,他一定會覺得林辰一直處心積慮想要參與案件。但當林辰問出那句“你怕被打擊報復嗎”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林辰很清楚自己將承受多大的壓力,并且很清楚,他們將承受多大的壓力。但他依舊撐著傘,冒著雨,走到了這里,說“請讓我加入”。他吸進一口煙,問:“為什么,不是有很多人不讓你查案嗎?”“你在乎嗎?”林辰笑了笑,“我一點也不在乎。”刑從連有俄羅斯血統(tǒng)。這樣的血統(tǒng)戰(zhàn)斗力極強,并且,這意味著,當他想做什么事的時候,一定會愛誰誰去你媽。很奇怪的是,平和安穩(wěn)如林辰,骨子里,竟也是這樣的人。刑從連哈哈大笑起來,他被煙嗆得連連咳嗽,卻還是在笑。“歡迎加入?!彼斐隽耸?,扔掉了還在燃燒的煙。———雖然并不在乎投訴或是警告,但刑從連還是考慮到一個常年心臟病犯的老人的心情。所以他沒有將林辰帶回警局,而是把人帶到了他位于顏家巷六號的家。屋子里一片安寧,狂風暴雨都被關在了外面。同樣的位置,不同的時間,看著林辰在靠河的木床上,刑從連還是有些心虛的。所以他主動拿出了毛巾,還泡了杯熱姜茶。林辰似乎對渾身濕冷的雨水毫不在意,他接過刑從連遞來的干毛巾和茶,卻隨手將這些東西放在一邊。“其實我這次來,是因為我收到了一封信,信里有把白沙?!彼@樣說,從口袋里掏出放在密封袋里的粉色信件。刑從連接過密封袋,看著里面那把細膩濡濕的白沙,他只覺得頭皮發(fā)麻。因為沒有手套,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在密封袋中攤平信件:“你知道這信誰寫的?”林辰?jīng)]有很快回答。因為他對寫信的那個人,其實并沒有很深的印象,在他記憶里,那應該是個很年輕很安靜的姑娘,如果不是要登記每天出入宿舍的人員名單,他或許至今都不知道那個女孩的名字。他曾很多次注意到,那個女孩在偷偷看他,也曾很多次收到過那個女孩小心翼翼放在他桌上的信。天藍色的、米黃色的、粉色的,封面上的字很秀雅,永遠是“林辰收”這三個字,但他從來沒有拆開過……“寄信人,名叫于燕青,是給我們學校修剪花木的園丁?!?/br>“園丁這么有文化?”刑從連端詳著信件,他讀了好幾遍,才讀通信上拗口的詩句。“她年齡不大,大概在25-28歲之間,并且應該受過良好教育?!?/br>“她為什么給你寫信?”“她給我寫過很多信,我之前以為,她暗戀我,所以一直認為,她給我寫的都是情書。”林辰很平靜地陳述著,哪怕說起暗戀兩個字時,他也完全沒有臉紅或者害羞,因此顯得非常正直,正直到連刑從連這樣愛開玩笑的人,也無法打趣園丁暗戀宿管事件。“她暗戀你,那信里的白沙總不能也是從你房間里偷出來的吧?”“我不知道?!绷殖椒浅L拐\。“那她為什么要在信里塞白沙,這些白沙和最近發(fā)生的那些事,有關系嗎?”“我不清楚?!绷殖筋D了頓,又說:“但我懷疑是有關的?!?/br>刑從連忽然有所覺悟:“你懷疑這件事情可能和你有關,所以你必須參與案件偵破,對嗎?”林辰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說:“不管如何,我都有可能幫到你,不是么?”刑從連很無奈地點了點頭,然后聽見林辰對他說:“如果你信任我,就請派人搜尋于燕青,因為她很可能,已經(jīng)死了。”第6章感受信任,本就是個很古怪的詞。初次相識,未及深交,說起信任,便有些可笑了。但林辰說,如果你信任我。刑從連想,我當然信任你。這種信任的來源倒是很奇怪,那時刑從連只是認為,他之所以信任林辰,完全是覺得這個宿管人不錯。于是他安排手下在全城布控,搜尋于燕青。但于燕青一未犯案,二未被報告失蹤,所謂的布控也只是監(jiān)視她的身份證和各種市民卡、銀行卡信息,并通知她暫住地和公司附近的民警注意,一有情況便向上級匯報,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但這確實也是刑從連能做到極限。刑從連撂下電話,回望林辰。林辰微微垂首,雙手捧著姜茶,小口小口綴飲,仿佛感受到刑從連的目光,他抬起頭,說:“帶我去醫(yī)院看看?!?/br>宏景市第三人民醫(yī)院,是一切故事的開端。如果想要完整這個故事,那么必須回到這里。因為臺風的關系,醫(yī)院里沒有什么人,狂風一下下撞擊著大門,送入一張又一張擔架。四周是冰冷的白墻和比白色更暗些的煙灰色地磚,因臺風意外受傷的病人被安排在急診大廳內(nèi)外,那些低沉的哀嚎在空間里回蕩,極度痛苦煩躁又極度冰涼可怖。林辰放下傘,撣了撣肩上的雨。醫(yī)務人員在病患間忙碌,所以接待他們的,是醫(yī)院保安科科長。保安科長體型巨大,在最前方引路,將近樓梯拐角時,林辰?jīng)]由來感到一陣寒意。他身后的電梯門突然打開,穿白大褂的醫(yī)生第一個沖出電梯,兩個護士推著儀器,緊隨其后。醫(yī)生迅速沖入一間病房,不多時,心臟起搏警報器的尖銳聲音響起,死神的呼喚幾乎要刺破人耳膜。病房外有人開始哭泣,有人安靜坐著。唯獨有一人,他施施然地離開了紛亂的人群,若無其事地四處看了看,然后找了排藍色長椅,繼續(xù)躺下睡覺。在上樓梯前一刻,林辰的目光,便停留在那張排長椅上。“那是醫(yī)院的護工。”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慮,刑從連解釋道。“很奇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