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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當(dāng)日他也問過刑從連,為什么黃澤會這么輕易放過他,那時刑從連的回答好像是說,黃澤良心發(fā)現(xiàn)?可哪有什么天上掉下來的“良心發(fā)現(xiàn)”啊……“哎呀呀,我們說說什么時候去借書啊,阿辰我們什么時候去圖書館???”見他不說話,王朝跳出來,生硬地扯開話題。雖然有事被瞞著的感覺并不好,可這兩人反應(yīng)實在出乎意料的可愛,更何況,又有多少朋友能真得和你同仇敵愾甚至偷偷替你解決煩人的問題呢?真是,非常感謝。林辰看了看沐浴在明亮月光中的兩人,并沒有深究。“明天去?”他問王朝。“明天不行,我們要加班!”“周六不休息嗎?”“說起來,老大我們明天加班是不是也要怪黃澤大傻逼家商場開業(yè)?”刑從連摸了摸下巴:“好像確實得怪他們?!?/br>“怎么了?”“明天安生國際開業(yè),周圍幾個局的都抽調(diào)了一些警力過去維持現(xiàn)場秩序,所以我們就得全員上班,以防市里發(fā)生一些緊急情況無人支援?!?/br>“真是不巧?!?/br>“確實啊?!毙虖倪B感慨道。……怎么說呢,該發(fā)生的事情,必然會以各種形式發(fā)生著。那天夜里睡覺前,他正在鋪床,突然聽見洗手間里傳出王朝的慘叫聲。他推門出去時,刑從連已經(jīng)踹開洗手間大門。只見王朝正蹲在馬桶前,捧著牙刷,泫然欲泣。“哥,你又怎么了?”刑從連很不耐煩地問。“我的牙刷……我的牙刷怎么變這樣了!”王朝高舉著一只綠色的、刷柄是小青蛙形狀的兒童牙刷呼嚎道。林辰有些訝異,不知問題出在哪里:“我逛超市覺得這支牙刷可愛,就給你換了?!?/br>“不……阿辰哥哥……不……”少年的姿勢已經(jīng)從蹲變?yōu)榕浚浅n傷地呼喚著他的名字。林辰皺眉,看了眼刑從連,很想說你帶的小弟到底是什么星座,這么龜毛。“雙魚,上升處女座。”未等他問,刑從連就很自覺地回答。“你那支牙刷的刷毛已經(jīng)禿了,所以我就給你換了?!彼忉尩馈?/br>“我那支牙刷是麻吉的,大宏景沒專柜所以我一直沒有換,我的麻吉??!”王朝還在傷心,刑從連已經(jīng)沒什么耐心了:“一支牙刷而已,男子漢大丈夫用牙刷還這么講究。”“可是老大我從小就用麻吉?。 ?/br>“哦,那你從今天起可以換了。”見他還是不起來,刑從連踢了踢他的屁股,說:“當(dāng)時你自己說18歲要獨立所以滾出去一個人住,現(xiàn)在讓你回來啃老已經(jīng)大發(fā)慈悲,你阿辰哥哥給你換個牙刷是好心,你還挑三揀四?!?/br>“不,這確實是我自作主張了?!绷殖酱驍嗔怂?,“麻吉好像在宏景新開了專柜,我明天給你去買一支吧?”“真的可以嗎?”聽見這話,王朝迅速原地滿血復(fù)活,“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去吧?”“哥你不看時間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點半了,哪家商場還開著?”刑從連又踢了踢王朝的屁股,然后仿佛突然意識到什么,轉(zhuǎn)頭對他說:“新開的麻吉專柜,不會是安生國際那家吧?”“是啊,怎么了?”“不行不行,黃澤這個大傻逼不行!”王朝又在地上喊道。聽見這話,刑從連很鎮(zhèn)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只是商場而已,里面開著的店家和黃澤本人沒關(guān)系。”“可萬一沾上黃澤的傻逼氣息呢!”“你還要不要?”林辰低頭問。“要,阿辰哥哥求求你?!蓖醭袣鉄o力地答道。第93章牙刷休息日加班,當(dāng)然是非常痛苦的事,正常人的生物鐘很難克服這種痛苦。所以刑從連早晨起床時,很明顯聽見住在他隔壁那位小同事的全部電子設(shè)備都在鳴響。搖滾樂、電子音、游戲配樂,竟然還有鋸木頭的聲音……為什么在鋸木頭?他趿著拖鞋從走出房門,正準(zhǔn)備踹門,卻見他的另一位同事站在那扇門板前,手指蜷起,舉在半空,似乎在思考什么。“敲不開門?”他問。“不,我還沒有敲。”對方這么說。“為什么?”“只是覺得敲門沒有什么意義?!绷殖绞掌鹗?,這么回答他。“有道理啊?!毙虖倪B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那他扇嶄新的木門,覺得似乎踹開也并不劃算,門內(nèi)的鈴聲沸反盈天,可里面的人卻沒有任何起床的動靜。“反正遲到也扣得不是我的工資吧?”他問。“確實。”“那去吃早飯?”他打了個哈欠,看著林辰齊整的衣衫,問。“好?!绷殖酱?。所謂去吃早飯,當(dāng)然是出門去吃。像顏家巷這樣的老街老巷,縱然被整改過,但在一些支系巷落深處,還是有不少出名的小吃店,有些小吃店甚至傳了好幾代,至今仍熙熙攘攘,門庭若市。清晨碧空如洗。他刷完牙洗完臉,發(fā)現(xiàn)林辰已經(jīng)換好鞋在門口等他。林辰生活習(xí)慣很好,或許是曾經(jīng)做過宿管,他每天雷打不動六點鐘起床,有任務(wù)時就早起和他分析案情,沒事就順手整理卷宗,總之非常不愛睡懶覺。不過自律的單身狗,大概都這么過日子。“今天去哪家?”他走到門口,把大門帶上,聽見林辰站在屋檐下這么問他。“吃早餐這件事,還是林顧問比較有發(fā)言權(quán)啊。”他回答道。又要回到先前講過的,林辰的口味一直很好,雖然對午飯和晚飯都沒有任何要求,可他對早餐卻挑剔得嚇人,稍不合口味就皺眉不說話,這讓刑從連一度不敢再帶他去吃早餐。不過,作為早餐的忠實粉絲和每天固定早期人士,在林辰把顏家巷附近兩公里的早餐店都嘗過一遍以后,他就再沒有帶林辰吃早餐的煩惱了,因為帶路的人已經(jīng)換了。“吃點清淡的?”林辰邊走邊這么問他。“你定你定,聽你的。”“好,還是陸家巷口那家餅店?”走了沒幾步,他們經(jīng)過一家畫廊門口,林辰同正蹲在門口刷牙的某位不羈畫家點頭致意,然后很隨意地回頭看著他說,“王朝很喜歡那家的豆?jié){。”“那家的豆?jié){確實口味不錯,不過為什么給小鬼帶?”“否則我們走那么遠(yuǎn)干嘛?”“我還以為你是想和我早起散步啊林顧問。”“這確實也是理由之一。”林辰答道。雖然明顯是在逗趣和開玩笑,可聽見他的回答,刑從連忽然覺得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