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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向那些他看不清面容并正在退場的背影上。在此刻正徐徐離開的那些背影中,或許有憂心忡忡的粉絲,或許有收到驚嚇的顧客,當然說不定還有那位在眾目睽睽下傷害李景天的兇手。或許,那位手執(zhí)綠玫瑰并割開歌手脖頸的少女,正在混在人群中,嘲笑他們的無能。然而這種可能性,是他們現(xiàn)在無法顧及的。第99章無奈“請二樓C區(qū)好飾家專賣店門口帶孩子的家長注意保護您的孩子,盡量將嬰幼兒舉過頭頂或騎坐在您的脖頸上,讓您身后的人群可以看到。”“救護人員正在一樓A區(qū)TM連鎖超市門口救治傷員,請您注意避讓?!?/br>“從手扶電梯下樓的朋友們,請注意不要推擠。”……刑從連的提示聲間或響起,林辰偶爾隨著他的指示音看去,發(fā)現(xiàn)他的提醒總是恰到好處,該怎么說呢,非常像擁擠地鐵里疏導通行的專業(yè)人士,細致又耐心,雖然林辰又很確定,他大概真的一次也沒干過這種事。望著逐漸變空的場地,林辰心中忽然有種很奇妙的感覺,大概類似于劫后余生的慶幸。畢竟事發(fā)時直到現(xiàn)在,他和刑從連都相隔甚遠,但或許是刑從連的聲音總是通過廣播徐徐傳出,他總覺得刑從連仿佛就在這里,光是這種感覺,就令人很有安全感。想到這里,林辰又愣了愣,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居然感受到了安全感這種東西?大概是職業(yè)病犯,他思考了一下這背后的心理動因,這才察覺,他所享受的或者說令他覺得滿足的,并不是這樣單純的、背后有人罩著的安全感,真正令他覺得愉悅的,是一些在人類低級需要被滿足后才會逐步追求的高級需要,大致來說,是歸屬感與愛。人,都希望與同伴在一起。商場內滯留的人越來越少,人們相互攙扶,緩緩走出這一場sao亂。林辰再次將目光投向舞臺,轄區(qū)派出所的警員已經(jīng)先行將現(xiàn)場封鎖了起來,在那片猩紅地毯上靜靜躺著一束玫瑰,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廣播里已不再傳出刑從連的聲音。很快,他聽見刑從連在手機里“喂”了幾聲。“我在?!彼鸬?/br>“我馬上過來,等我一刻鐘?!?/br>“好?!?/br>他說著,忽然聽見背后響起皮靴敲擊地磚的聲音,商場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了,而會特意來找他的,也只有一個人。他轉過身。只見黃澤正從遠處緩緩走來。“等會見。”他對電話里的人這么說,然后掛掉了電話。大概是腿受了傷,黃澤走得很慢,并竭力保持姿態(tài)的平穩(wěn),但無法彎曲的膝蓋還是出賣了他。黃澤越走越近,近到林辰可以清晰看見他西裝上的灰塵和慘烈的褶皺,然而黃澤并沒有停下腳步,他被迫向后退了半步,后背抵在欄桿上。黃澤微微瞇起眼,終于停下。一月未見,黃督察一如既往冰冷無情,并且,像黃澤這樣的人,一直習慣于等人打招呼。搜易,林辰嘆口氣,開口道:“黃督察,近來可好?”“你明明知道,你過得好,我就不會好?!?/br>林辰笑了:“那我確實過得很好,非常抱歉。”挑釁一個剛被眾多少女蹂躪的男人,大概真不是什么太好的主意,更何況這個男人恨你入骨,你卻剛救了他,這種侮辱,大概比殺了他還難以忍受一些。黃澤猛然抬起手,林辰下意識閉上眼。但是,臉頰的疼痛感遲遲沒有落下。他覺得這劇情真是有些荒唐,他睜開眼,只見黃澤的手仍舊高舉在半空中,紋絲不動。他想了想,只好問:“黃督察,還打嗎,不打我先走了?”“你過得很好嗎?”現(xiàn)在的氣氛總有些奇怪,林辰努力試圖把話題拉回不那么奇怪的正軌,于是說:“許久未見,老實說黃督察,我還以為您會說,‘不要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感謝你’,其實敘舊這件事,不太適合您?!?/br>可意料之外的是,就算他這么說,黃澤也真的沒抽他。黃澤面部緊繃,像強忍著什么,最后,他緩緩放下高高揚起的手臂,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你的手是怎么斷的?”林辰望向自己手上的石膏和繃帶,想來因為永川一案尚在偵破過程中,卷宗絕密,所以黃澤并不知情,他只好很無奈地稱述道:“為了保護人民生命財產(chǎn)……”“和刑從連一起?”“是啊?!?/br>“他為什么會讓你受傷?”黃澤說這話時,居然好像在生氣。對話有漸趨rou麻的跡象,林辰嘆了口氣,道:“大概因為我比較喜歡找死?”“你自從和刑從連在一起,已經(jīng)死過一次,現(xiàn)在還斷了一只手?!?/br>“嗯,所以呢?”“所以你還想和他在一起嗎?”黃澤有條不紊地說道,聽上去似乎還很有道理。而他話語中的意思,更讓林辰不禁誤會了一下:“黃督察,我現(xiàn)在只有和他在一起,才能稍稍實現(xiàn)人生價值,畢竟這還是比活命稍微重要一些?!?/br>他以為,這不過是很普通的一句解釋,可很在他說完這句話后,黃澤卻突然怒目圓睜:“你根本不知道他是誰,你以為他只是個普通刑警,跟在他身邊你就可以高枕無憂,說不定你哪天連命都沒有!”“這臺詞有點耳熟啊黃督察。”林辰四望了下,幸好周邊沒有人,否則這樣的對話,還真是有些羞恥。黃澤又上前一步,林辰只好又后仰了一些。“我查過刑從連的履歷?!?/br>“嗯,然后呢?”“然后,沒有然后。”“刑從連一年前空降逢春,后調任宏景當刑警隊長,他的檔案,只有這一年?!?/br>黃澤大概是真恨上刑從連,所以才會連查檔案這種事都能做出來。但他查不到刑從連檔案,林辰倒不覺得意外,畢竟,林辰想,不光是刑從連的檔案,就連王朝的檔案,黃澤大概也查不到吧。果然,黃澤很快就提到了王朝小同志。“刑從連非??梢桑瓦B他身邊跟著的那個小孩,都沒有任何檔案,你覺得正常人會是這樣嗎,你是蠢嗎,自己是學心理學的,從沒覺得這里面有什么問題?”黃澤言語中越來越焦躁,這樣的話其實并不適合他來說,畢竟黃督察總是冷艷的高高在上的,突然為了這種事焦急,實在太不像他了。林辰想,我當然知道有問題,畢竟人家住個酒店都要自己裝攝像頭,可人家不愿意說,我難道拎著領子去問嗎,這也太奇怪了。所以,他只能回答:“這樣豈不是很好嗎,我很滿意啊,連您都查